直升機很快到了看守所。
崔鈺在柯遙的監視下,戴着鐐銬隨着獄官進入了監獄裏。
鐵門拉上,獄官上了鎖,柯遙則站在門外,臉色十分平靜的和崔鈺對視,他的聲線依舊平穩,
“你需要在這裏呆上半年才能出來。”
崔鈺點頭,“好吧,我知道。”
這個犯人似乎很佛?
柯遙多看了她一眼,問了一句,“請問你還有什麼問題?”
崔鈺稍微偏了一下頭。
監獄裏的光線並不強,柯遙卻彷彿看見她的眸光閃動一瞬。
他看見對面的女士微微翕脣,吐出一個奇怪的問題,“請問你是看守官嗎?”
柯遙漫不經心地擺弄手套,冷靜道:“不是。”
那以後似乎不能看見他了?
崔鈺嘆息,“好吧。”
柯遙聽到她的嘆息,微微擰眉,但也沒有多想,只是又問:“還有其他問題?”
“有。”崔鈺似乎無聊至極,以至於要消磨他寶貴的時間玩樂,“我有點口渴,想喝點水,可以嗎?”
柯遙點頭,示意獄官給她遞水杯。
崔鈺接過水杯慢吞吞地喝着,喉頭緩緩滾動,潤色的脣沾染水珠,纖頸秀項在灰暗的監獄內是一抹難見的亮色。
柯遙隔着欄杆靜靜地看,很快移開目光,冷靜地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他移步離去。
崔鈺餘光瞄見欄杆外立着的筆挺身影消失便放下了水杯,靜靜地盯着裏面流動的純淨液體。
她的目光穿過透明玻璃杯,落到了自己光滑潔淨的手背上。
獄官看到柯遙出來連忙立正對他行禮,待人走遠後才鬆了一口氣,坐在靠椅上百無聊賴地翻看犯人的檔案。
剛送進來的犯人是一位女性,職位還挺高的,星籍是藍星,非聯邦公民。
獄官“嘖嘖”兩聲。
難民果然是阿茲特聯邦不安定的因素,就如薩拉託皇室遺留的毒瘤一般。
理應受到監禁和驅逐。
正想着,監獄內忽然傳出一聲驚呼,聽聲音似乎是一位女性。
獄官連忙合上了檔案本,拎起腳邊的電棍,穿過甬長的黑暗通道來到監獄室。
面對着兩排的牢房,他揮舞着電棍,叉腰喊道:“剛纔是誰在叫?發生什麼事了?”
“是這裏。”
獄官皺着粗長的眉頭,循着聲音望過去。
他眯了眯眼,“你不就是剛送進來的那位?怎麼了?”
崔鈺伸出了手,光潔的皮膚上布着深深的牙印,周圈一遭紅,還滲着血,“抱歉,我的手似乎被喪屍咬了。”
——
柯遙剛出看守所就被後面追來的獄官給喊住了。
他的額頭滲着細細的汗珠,眼裏佈滿了驚恐,小心翼翼的對柯遙道,
“長官,裏面有個犯人說她被喪屍咬了,這該怎麼辦?她是不是在說謊?還是說這只是一個拙劣的惡作劇?要不要上報?或者說她接觸的人羣是不是也得排查一下?哎呀!怎麼這事就讓我遇上了,真是倒黴透頂!”
眼看着他糊里糊塗地開始抱怨悲慘的命運以至於語無倫次,柯遙叫停了他,頓了一頓,才問:“她是崔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