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道爺你說的,怎麼會呢?聚雅閣本來就是開門迎客做生意,哪有叨擾一說,倒是我家紅玉時常唸叨着道爺,這麼久不見,整個人都清瘦了幾分,看的我呀,都心疼不已!倒是道爺一會兒和紅玉你儂我儂時,務必要好好叮囑她兩句。”老鴇笑吟吟的將張靜初帶入聚雅閣,穿過脂粉味襲人的走廊,二人便來到了一處被修竹遮擋的僻靜院落。
院中扯起的繩子上晾曬着的幾件貼身衣物還在滴水,顯然紅玉剛洗完衣服,按理說作爲聚雅閣的頭牌,紅玉應當不會缺少貼身的丫鬟,但是紅玉偏偏拒絕了別人伺候自己,萬事親力親爲,較之其他的幾個青樓那幾位最喜歡賣弄風騷的頭牌,平日裏極少拋頭露面,以至於城裏很多人只知道聚雅閣的頭牌是紅玉姑娘,偏偏不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是誰?”因爲平日院子裏連只動物都沒有,所以極爲安靜,在房間裏埋頭畫畫的紅玉立刻就察覺到有腳步聲,“我。”老鴇剛想應答,卻被張之維攔住,對她使了個顏色後,老老實實的離開了院子,聽到那個晴朗溫柔的聲音,“鍾郎!”紅玉立刻拋下了手裏的筆跑出房間,看着門前小路上笑吟吟的年輕道士,不由得喜極而泣。
也顧不得腳上沒有穿鞋,一襲白衣身影猶如乳燕投林,輕盈的撞進道士懷中,卻將道士撞的一個趔趄,“鍾郎,我好想你。”趴在道士寬厚的肩頭,聞着對方身上香火薰出來的特殊香味,女子格外安心,“這不是來了嘛!我也很想你的,走,我們進屋吧!”道士輕輕撫摸着懷中女子的秀髮,一隻手攬住女子的腿,直接將女子槓在了自己的肩上。
“怎麼樣?我畫的像嘛?”女子將鎮紙挪開,拎起畫軸,輕輕墊着腳尖,將畫像的腦袋舉到和張靜初腦袋齊平的位置,仔細的對比起來,張靜初則笑容溫柔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一如許多年前一樣,“像,怎麼會不像呢?”“略略略,就你的嘴巴最會騙人,我纔不信呢!上次說好一個月就來看人家,這都多久了?”女子朝着張靜初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興許是一個站立不穩,又撲進了張靜初懷裏。
“實在是山上事務繁忙,無法脫身,要不然我怎麼會不來看你呢?”張靜初接過女子手裏的畫軸,直接將它捲了起來,此時真人就在這,這個贗品還是老老實實的在一邊待着吧!“切,你個假道士,每次都是這麼敷衍我!真以爲我不知道,好歹我也是在龍虎山腳下長大的,豈又不知道山上的道士也得守着清規戒律,哪有像你這樣還出來敢正大光明喝花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