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川郡。
坐落在城邊的偏遠地帶,坐落着一座破敗不堪的府邸,不堪門匾還真不知道這是曾經赫赫有名的儒家,六國統一之後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此時,從遠處正駛來了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府邸門口。
看門的奴役見此,衝上前去攔在了前方,爲首的奴役一臉凝重的警告道:“來者何人?”
馬伕見此不由得慌張起來,瞥了瞥坐在馬車裏的人面露難堪。
正此時。
一道儒雅的聲音從車內傳來。
“不必驚慌,是我!”
爲首的奴役一聽,不由得一愣,此人聲音怎麼如此耳熟。
就在奴役思索之際,馬車簾子被掀開走出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正笑吟吟的看着他,奴役見此嚇得趕緊退在了一旁。
低頭作揖道:“我等不知馬車內竟是三當家還請恕罪!”
“無礙,無礙。”
說話間,張良緩緩跳下了馬車,朝着他們這邊走來,腦中還在思考者與蘇先生所談之事。
此人無論是智謀還是爲人處事方面都不容小覷,或許伏念大當家說的沒錯,蘇先生的出現改變了整個大秦的格局,尤其是看到他軍營裏的一切,讓人不由得感到驚歎不已。
超前的訓練方式還有那獨特的建築風格,每一樣都讓人歎爲觀止。
想罷,張良看着奴役淡淡的問道:“大當家呢?”
聞言。
奴役低頭作揖回道:“回稟三當家,大當家的正在客廳。”
聽到這,張良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準備去找他。
半響後……
張良來到了客廳,遠遠的瞧見伏念正在高座之上寫着什麼。
見此,張良輕聲喚道:“師兄,你在幹啥?”
正在忙碌的伏念聽見有人叫自己,便停下了手中的筆轉過頭看去,臉上頓時露出喜色當即站起身來,笑笑道。
“師弟,你回來了啊?”
張良面帶笑容的點了點頭,隨即走到一側拉開椅子便坐了下來。
見桌上放着的紙,張良不禁問道:“師兄,你在那忙活啥呢?”
聽張良這麼一問,伏念滿臉笑意的從桌上拿起紙便朝着他走了過來隨即便坐在了張良的身邊。
嘿嘿一笑:“師弟,這是個好東西啊,比起那竹簡方便多了,今日我去給老百姓授課的時候,都不用那麼麻煩,直接寫在紙上,然後交給他們讓其回去自己看。”
聽到伏念這話,張良笑而不語。
這玩意兒他在蘇先生的軍營裏看到過,只是想不通這薄如蟬翼的紙張居然是那樹皮等物製作而成,那麼硬的玩意兒居然還能做出這等柔軟還實用的紙張。
蘇先生這等本事真的令人佩服,而且這紙張的實用性更是普及了全國上下。
伏念見張良不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的問道:“師弟,你不是去咸陽找到了那公子的師傅嘛,情況咋樣啊?”
聽到這,張良臉色微微一變,一臉凝重的回道。
”此人不簡單,無論是爲人處事還是智謀方面都不下於我,說他是改變大秦格局之人不足爲過,前些日子出現的混凝土還有這紙張都是此人所造,而且還訓練了一羣非常神祕的部隊。”
聽到這,伏念心頭不由得一驚,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
造紙、混凝土竟然都是那人所造,大秦何時出了這麼一號人物?
居然還訓練了一羣非常神祕的部隊,此人這是要準備幹啥?
難道要造反不成?
師弟從來沒有對一個人有着如此之高的評價,看來這人絕非一般尋常之輩。
想到此,伏念一臉正色的問道:“你說他訓練了一羣特殊部隊,難不成他還想造反不成?”
這大秦統一這麼久以來,無論是他們儒家,還是精通機關的墨家都過着屬於自己的平靜日子,而此人的出現卻打破了這種格局,還突然派人前來找師弟請他去咸陽。
聞言。
張良搖了搖頭回道:“不,此事開始我也質疑,但是問過才知道他只是爲了造福於百姓所以發明出了一些造福百姓的東西,而那部隊相當於家族內的奴役一般,保護百姓的。”
什麼?
造福百姓?
這……
伏念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此人不是爲了造反而是爲了造福百姓?
一時間,覺得腦容量頓時不夠用了,又是造紙又是混凝土這每一樣都是驚世駭俗之物,而他造這些東西知識爲了用於民,這說出去誰也不信啊。
想到此,伏念一臉不解的問道:“師弟,他此次請你前去咸陽到底是所謂何事啊?”
恩……
聞言,張良沉吟了一會兒,這才解釋道:“他想邀請我去軍校當老師。”
此話一出,伏念詫異的看着張良,一時間竟啞口無言。
呃……
不辭辛苦找到他們隱居之處就是爲了讓師弟去給他當老師?
嘶——————
這人到底想要幹啥呢?
等等……
軍校?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
見此,伏念湊到張良身前好奇的問道:“師弟,這軍校幹啥的啊?爲何讓你去當老師?”
張良被伏念問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軍校蘇老闆也給他解釋過,就是爲了培養人才而設立的機構,在裏面可以學到好多超前的知識。
當蘇先生說起那數理化知識的時候讓他震驚不已,沒想到世間竟然還有着此等超前的學問。
論學識的話無論是他還是師兄伏念每一個拉出去,那都是讓人敬仰的大學時一般的存在,可是當他知道數理化這等知識的時候簡直打破了自己原有的認知。
想到此,張良這才解釋道:“軍校也就是培養人才授課的地方,在裏面可以學到好多超前的知識,以此來造福百姓。”
聽到這,伏念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嘶——————
這不就是所謂的學堂嗎?
此人到底想要幹啥,難道真的是爲了造福於老百姓而設立學校、造紙等事爲民所想不成?
怎麼想也想不明白此人的心思,實在讓人難以捉摸。
伏念沉吟了一會兒正色道:“此事涉及甚大,他所作所爲其他家族必已知曉,你要不回一趟墨家?”
聞言。
張良神色一變,微微周了皺眉,陷入了沉思。
秦皇統一六國以後,墨家與儒家、農家皆已歸隱山林,而墨家現在所謂的機關術已經淪落到修建房屋、宮殿的地步,他也好久沒有回去看一看鉅子他們,一直在小聖賢莊與師兄伏念教授老百姓儒家思想傳播知識。
看來是得回去一趟了,而那蘇老闆驚爲天人的超前建築方式相比他們非常的感興趣。
如果真的答應了蘇先生前去軍校當老師之事,勢必儒家與墨家便與他形成了一種微妙的關係,如蘇先生所言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造福百姓,而他們所做之事又何嘗不是呢。
倘若事實如此,那麼平靜了許久的平靜生活就要因蘇老闆而發生改變了。
想罷,張良嘆了嘆氣道:“世事無常,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看來是得回去一趟與他們商議一下此事了。”
看着面色惆悵的師弟,伏念也心生感慨。
看來大秦未來勢必會因此人而發生不可逆的改變,無論結果如何,他們閒雲野鶴的日子將要被打破了,水清則無魚,沉寂了這麼久,看來是得做點事情了。
既然此人心懷蒼生與儒家的思想不謀而合,縱觀變化無常也要儘自己的一份力造福於百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