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1623崛起北亞 >第003章 奮勇殺狼 慈母情懷
    據說大雪封山數日後,經常會有孤狼,甚至是狼羣,來到人類聚居地附近,尋找食物。

    這是前世,張天昭在大興安嶺自駕遊時,一個鄂倫春族老獵人告訴他的狩獵經驗。

    張天昭對此深信不疑。

    他這次溜出部落,就是想在附近,獵殺一匹孤狼或者別的小動物,然後以此爲藉口,將自己的傻子身份洗掉。

    不要懷疑張天昭的能力,雖然他只有九歲。但作爲一個身高已超過一米五零,體重近110斤的“小胖子”,在手裏還攥着匕首的情況下,幹翻一匹野狼是非常有可能性的。

    更何況他還穿那麼多的衣服,脖子也纏着厚厚的毛皮圍巾,野狼想一下子咬破他的喉嚨,要掉他的小命,也似乎是不太容易的事情。

    張天昭不是個莽撞的人,也不是個視死如歸的人。相反他怕死得很,但凡有什麼能嚴重威脅到他生命安全的事情,他都會繞道而行,有多遠躲多遠。

    但沒法閃躲的時候,他也會逆難而上,仔細地制訂好完善的計劃,然後迅速行動,解決問題。

    該拼命的時候拼命,不該拼命的時候享受美好的生命,這就是張天昭的人生哲理。

    “現在,就是該拼命的時候,不能惜命!”

    吹了兩天兩夜的北風,在張天昭走出木柵門時,居然奇蹟般地停止了。他艱難地行走在靜謐的雪原上,不斷給自己打氣。

    “如果沒有野狼,有小兔子,小松鼠或者其他小動物,哪怕是一隻烏鴉也行。”

    心裏嘀咕着,張天昭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距離木柵門有五十米左右,就停下腳步,靜靜佇立在雪原上。

    雪原上靜悄悄的,沒有呼嘯的狂風聲,也沒有簌簌的下雪聲,四周如同死一般安靜,安靜得讓張天昭有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

    他不再前行,離木柵門太遠,遇到狼羣可不是開玩笑的。

    他將匕首拿出來緊握在右手中,左手拿着皮鞘,警惕地向四處張望,搜尋目標——他準備在這裏再等十來分鐘,如果沒有什麼新發現,就打道回府,明天再來碰碰運氣。

    十來分鐘時間很快過去,就在張天昭失望地將匕首插回皮鞘,準備轉身回去的時候,他突然發現,在他正前方三十多米的那株孤零零的冷杉樹後,慢慢地走岀了一匹野狼。

    野狼目測是一匹變異的鮮卑利亞灰狼。身長一米五左右,皮毛不是的灰色或者灰黑色,而是極其罕見的純白色。它的後腿似乎不靈便,走路不快,一瘸一拐的,樣子十分可笑。

    見到白狼的那一瞬間,張天昭緊張得心臟好像停止了跳動。好在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唰”地抽岀匕首攥在右手,左手握鞘護住胸口,雙腿站立成小弓步,擺出一副嚴防死守,準備博鬥的樣子。

    眼睛全神貫注地盯住白狼,即使隔着三十多米,張天昭也能清晰地看見它兇殘的目光,以及從猩紅的舌頭上滳出的噁心的哈喇子。

    狼是很聰明的動物,它見到張天昭既不逃跑,也不害怕,好像也很忌憚他似的,在離他二十米的地方停下來。目光兇狠地瞪着他,不進也不退,雙方對峙了起來。

    “就這?”

    白狼動作把張天昭看愣了,他以爲狼會全力衝鋒過來,然後一個飛撲,將他撲倒在雪地上,再不斷地撕咬他,直至雙方中有一個完蛋……

    沒想這傢伙居然是個慫貨,居然不敢衝過來,讓張天昭大失所望。

    “你既然不過來,那老子就過去,有種別跑!”

    張天昭撇撇嘴,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動着腳步,慢慢地向白狼靠近。

    機會難得,他不能讓它白白浪費掉。

    白狼也不是蠢貨,看見張天昭慢慢地靠過來,它也漸漸地往後退,與張天昭的距離,始終保持在二十米左右。

    張天昭心想這樣可不行,正想用什麼法子來破除目前的僵局時,沒留心腳下絆到了積雪中的枯樹枝,重心頓時失衡,面朝雪地重重地倒在雪原上。

    這一跌倒把張天昭嚇得魂飛魄散。他剛纔只防着前方,沒有顧及後面。現在後腦勺朝天倒在雪原上,全身最大的弱點頓時暴露無遺。如果不能馬上翻身站起來,在狼吻之下,他必死無疑。

    就在張天昭倒下剎那間,白狼彷彿見到千載難逢的機會,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不顧傷腿,原地發力,連續幾個跳躍,就從二十米開外,飛撲到張天昭的頭頂上。張開血盆大口,露出鋒利的尖牙,就要往張天昭的脖子狠狠咬下去……

    “我的兒!”

    幾乎與此同時,一聲撕心裂肺般淒厲的女聲尖叫着從木柵門那裏傳來,陪隨着聲音而來的,還有一支快如閃電的羽箭。羽箭不偏不斜,“叭嗒”一聲,正好從白狼的大嘴中射進去,又從狼腦殼後透出箭尖。

    中了箭的白狼,剎時像泄了汽的氣球,喉嚨“嗬嗬”幾聲,就雙眼失神,軟綿綿地掉在張天昭身上。

    這時張天昭才掙扎着翻過身來,白狼掉下來正巧落在他的胸口上,嚇得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緊握着匕首猛地朝白狼的脖子捅去……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連捅兩刀後才發現,白狼早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氣喘吁吁地爬起來,看見一個穿着藍色皮袍子外罩紅夾襖的中年婦女,正手裏握緊鋼刀,以極快的速度,驚恐萬分地從木柵門裏邊,尖叫着向他衝過來。

    張天昭認出來,那是自己穿越後的母親姜玉娘,北吉部酋長(那顏)張立典的正妻及部落的實際掌握者。

    天可憐見,短短五十多米的距離,她居然跑得比身後那十幾個手持彎刀長矛的粗壯漢子快多了。

    等到姜玉娘跑到張天昭面前,張天昭才發現,姜玉娘有一隻靴子跑掉了,僅穿着襪子跑在寒冷的雪原上,頭髮零亂,滿臉驚恐,根本沒有半分女強者的形象。

    “我的兒呀,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的,叫爲娘怎麼活啊。”

    姜玉娘衝到張天昭的身邊,扔掉手中的鋼刀,一把將他摟進懷中,嚎啕大哭道:“兩次三番地溜出來,你是不是要將孃親嚇死才心足?嗚嗚嗚,我的兒啊,我苦命的兒呀!”

    她後悔死了,如果不是好奇心重,半個時辰前撤去了護衛,兒子怎麼出得了戒備森嚴的營門?又怎麼會遇到這麼大的危險呢?

    她越想越傷心,越傷心就哭得更大聲。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死死地將兒子抱得緊緊的,好像她一鬆手,兒子就會從她的懷中掙脫,永不復回。

    張天昭靠在姜玉孃的懷中,呆呆地看着這個哭得涕泗橫流的女人,心中暖暖的——上輩子,他母親去世得早。這種久違的母愛,相隔二十多年後,再一次充盈了他的身體。

    莫名的感動中,他不由自主地舉起沾着狼血的衣袖,輕輕地拭去她臉上的淚水,笑吟吟地說出了他穿越後的第一句話,也是他謀劃許久的開場白。

    “母親莫要害怕,這是老祖宗帶我來玩,說玩過之後,我就會變得很聰明的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