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裏已經開始出現了內亂,雖然還是秉持着要一致對外的觀念,但是皇子之間的爭鬥仍然不少。
國子監已經被迫停課,司忱只能夠日復一日的待在自己的屋子裏,即便是他現在的自由也遭到了限制。
內心的焦灼卻一日多過一日。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女孩了。
正想着,窗子咯吱響了一聲。
一身紅衣的女孩從外面跳了進來,帶着些小小的偷偷摸摸,很可愛的將手豎在嘴脣。
“我這次可是偷偷來的,你千萬不要出聲,要是被別人知道可就麻煩了。”
她看上去還是那麼的無憂無慮,但是司忱知道,這些都只是表面罷了。
她最有力的後盾就是皇帝,皇帝一旦沒了,她的處境很可能也會遭到威脅。
司忱眉眼微微溫潤起來,輕輕答了一聲:“好。”你來我高興還不來不及,又怎會讓你被別人傷害。
女孩精緻的小臉神色漸漸嚴肅起來:“你聽着,皇帝已經把傳國玉璽給了我,也就是說現在我纔是大雍之主,我會想辦法將你立即遣返大嶽,等到你歸來之日再來找我。”
她一直都很相信他,那麼現在也不例外。
司忱失神,但早已不會違揹她了。
“好。”
待我歸來之日,必鋪十里紅妝娶你。
他那時並不知道,已經沒有這個機會了。
藏在心底的那句獨白,也再也等不到說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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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紀第二十二年,大雍元錦公主死於內亂。
接到消息的時候,司忱纔剛剛成爲攝政王。
他甚至沒有等到聖旨下達,就已經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不過他最後也沒有見到她,連屍體也沒有碰着,大雍皇帝僅一句“公主願爲天下祈福”便將她的屍體火化成灰,灑在了護城河裏。
又是一年。
昔日風姿卓越的攝政王內心早就空了,雖不至於一夜白頭,但也與沒有靈魂的空殼差不多,只剩一句極致美麗的皮囊。
沒人知道他到底幹了什麼,甚至沒有非一兵一卒,就讓新上位的大雍皇帝徹底垮臺。
就當所有人都以爲他會趁這個時候將大雍皇朝一網打盡,他卻什麼動作都沒有。
甚至還爲新皇送去了一份登基禮物。
也是在那一年,他徹底退隱。
當時他不過才二十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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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司忱走過了很多的地方,也去過了無數的山川河流,不過卻再也沒有碰上那樣美麗的一個姑娘。
後來他在自己的手腕上綁了一根紅絲帶,其實也沒有什麼別的寓意,只是在午後陽光微之時,他輕輕的眯眼,彷彿在恍惚間能夠重新見到那個想見的人。
第一次見面時,她一身紅衣明媚靚麗,精緻的眉眼漂亮肆意,就像是一簇火,不過是片刻就融化了他早已如寒冰一般的心。
只可惜她是個騙子。
說好的要等他回來,卻沒有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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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踩碎星光,落入我夢境裏的一袋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