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針尖蜜(辛夷塢最新現言,閱文獨家) >第151章 把蠟燭點燃
    衛嘉沒有動彈。

    陳樨回頭,笑得意味深長:“哦……我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沒做。大老遠跑一趟,你是來跟我睡的?我們有段日子沒弄過了。想我了?沒事,我不會讓你白來的!”

    “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衛嘉冷冷道。

    “爛人也是人。你認爲我不配做人也沒關係,乾脆把我當畜生得了!”陳樨說着,愛嬌地貼上去拱了兩下,還故意在他耳邊“喵”了一聲,“你佔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喜歡哪種動物……我保證讓你舒服!”

    衛嘉短暫地閉上雙眼,喉結滾動,更難聽的話還是強忍着沒說出口,反手拿起吧檯椅上的外套就走。

    “叮咚”聲響起,是屋內的可視門禁發出的動靜。孫見川放大的面孔在對講機黑白屏幕上顯得十分突兀:“樨樨,我看到你的車了,我知道你在家。我有話想對你說,讓我見你一面行嗎?”

    這是求婚被拒後孫見川頭一回找上門來。“車震”一事曝光後,他把綠帽子戴出了風格,戴出了水平,任憑她在輿論的血雨腥風中打滾,愣是一聲不吭地神隱至今。陳樨這會兒竟被喚起了好奇心,他是掐着點來跟她比拼誰更不是人的?

    她鬼使神差地按了樓棟單元門的開鎖鍵。

    衛嘉愕然看着陳樨這一舉動。門禁的屏幕熄滅。他抓緊了手中的外套,在充滿諷刺意味的冷笑中爆了句粗:“你這裏還挺熱鬧!”

    剛在他手上打開一條縫的門又重新關上了。衛嘉背抵在門上,拉着陳樨的手將她拖近,慢騰騰道:“你說得對。”

    “哪一句?”

    “來都來了,我還有重要的事沒做。”

    ……

    孫見川是抱着經歷九九八十一難也要見佛祖一面的心情來的,他沒有想到自己竟如此順利地敲開了陳樨的門。手在門上叩出第一聲,陳樨出現在門後。她衣着齊整,呼吸比往常急促,眼睛亮得出奇。在孫見川的印象中,特別愉悅或感傷的陳樨都有可能是這副神態,其中不包括憤怒。

    這使得他的惶恐有所減輕。

    “樨樨,你肯見我,太好了!我早想來的,可是我怕……”

    “說重點!”

    陳樨沒有讓孫見川進門的意思,但語氣還算平和。

    孫見川“撲通”跪在了她面前,手裏拽着的一大串彩色氣球因爲這個動作在空中跌宕了一下。

    “我錯了!你和衛嘉在車上的照片是王漢民拍的。王漢民啊!那個報社記者,慫恿我參加選秀的那傢伙,你不記得了?報社倒閉後,他做了專業狗仔。當初他拿着這組照片對我開價,被我臭罵了一頓。我不知道妍姐揹着我把照片留了下來,還留了那麼長時間。她說,我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否則全世界都會看我的笑話!你相信我。事後我讓他們刪了照片,可團隊說來不及了,網上已經傳開。我那時氣昏了頭,只想挽回一點顏面。要是知道事情會鬧大,我打死也不會那麼做的……樨樨,我不想傷害你。看到那些罵你的話,和拿刀扎我的心沒分別!”

    還是老樣子,出事了事全是別人的錯,他是善良無辜的!陳樨扶着門問:“所以呢?”

    “我愛你,樨樨!你可以不做我女朋友、不嫁給我,但我求求你不要不理我!你還不知道吧,我爸上週在監獄裏心梗走了,我媽連去幫他處理後事都不情願。她離婚後在外面有了野男人……我只剩下你了!”

    這下陳樨有些喫驚,臉轉向一側,過了一會又看向孫見川:“節哀。還有事?”

    “今天是你生日,我沒忘……原諒我好嗎?看在我們過去的情份上,原諒我這一次!你不答應,我就跪在這裏不起來了!”

    孫見川說着,略顯憔悴的素顏上涕淚縱橫。

    他還記得陳樨生日最喜歡裏面填充了亮片的氫氣球,每次戳爆都炸得眼前亮晶晶一片,什麼煩惱全忘了——可是,這他媽是二十年前的事!

    “那就跪着吧,別吵到鄰居。”陳樨鎮靜地關上了門。

    門後是依然沉默的衛嘉。

    “你還行嗎?要不要我也給你跪一個?”陳樨雙手搭在他肩上,笑容嬌嬈。

    衛嘉咬着自己嘴脣上的破皮,不輕不重地說:“好啊……等會兒再跪。”

    他重新湊上去親她,有條不紊地脫她的衣服,手下的動作和脣齒間判若兩人。陳樨的背撞在門上,外面的孫見川聽到動靜又重新燃起了希望,帶着哭腔說:“你原諒我就行,我也可以向衛嘉道歉!如果有一天你們結婚了,我給你們唱歌還不行嗎?”

    陳樨發出類似笑的抽氣聲,倉促地撇開臉。衛嘉把她從門邊帶到了沙發上。他們在一起做過很多回,對彼此的身體和慾望瞭如指掌,所以陳樨徹底裸裎在衛嘉面前也毫無羞怯之色,舒展地擡腿碾着他,耳語道:“這麼心急,喜歡有人旁聽?”

    “你不是盼着我儘快把事辦了?”衛嘉說。

    陳樨用手撐開一點距離,試圖看清身上的人。她曾在他老家聽村民背地裏嚼舌根,說他們家盡出狐狸精。衛林峯是情場得意的風流種,衛樂到哪裏都招男人惦記……她還替他抱屈。她的嘉嘉空有美貌,卻無狐狸精的技能。眼下他眉眼中平添了一股戾氣,冷着臉做下流事,倒是有種前所未見的浪蕩輕狂。她情不自禁伸手,順着他的眼睛摸索這一部分的他,卻讓衛嘉以爲她分心旁顧,被重重翻了過去。

    門外似乎有個氣球自爆了,陳樨聽不真切。衛嘉把她的身體扳曲到極致,以她的柔韌度也感到不適。她扭身蹬了一腳,他順勢就着那個奇怪的角度上她。

    “你要死啊!”

    “不是說要讓我舒服嗎?現在可以跪着了。”衛嘉柔聲道,“你是什麼動物?再叫出來聽聽?”

    陳樨的臉埋髒衣服堆裏,胸乳刮蹭過粗糙的布藝沙發表面,起初還有心思“喵嗚”“汪汪”地亂叫一通來氣他。可那個姿勢太過彆扭,沒過多久,她就有些力不從心,哀哀地喊:“腿疼,腰斷了!”

    衛嘉把陳樨吊在半空中打顫的腳放了下去,一手卷纏着長髮置於她頸後,一手重重搓磨着她的尾椎骨,鬢邊的玫瑰骨朵在腰眼被碾出了猩紅花汁。陳樨半是羞惱半是耍賴的對抗換來更重的幾下和令她頭皮發麻的拍打聲。腰和臀的轉折處一直是衛嘉最喜歡流連的部位,只是他從沒有這樣下狠手。事實上除去第一次,他最情動的時候也沒有弄疼過她,更多的是纏綿而漫長的廝磨,任她花樣百出,作威作福,此刻卻像在馴服野獸。

    陳樨真正進入狀態後不愛出聲,她在情事上也有種不遑多讓的好勝心。比起軀體的快感,她更享受衛嘉在她身上沉迷忘我的樣子。現在動彈不得,主動權盡失,他不再讓着她,甚至不讓她回頭看,一時間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兩人的交接處。最簡單粗暴的肉體摩擦,毫無美感的重複動作,這都是她從前瞧不上的,眼下卻漸漸有了一種奇特而陌生的感覺。她像一具石蠟鑄成的人形被擦出了火星子,從他掌心落點開始軟化,整個盆腔都在溶解,暖融融的跌墜感匯聚腰眼處累積,一如燭芯那汪蠟液。

    她聽見有人在喊“嘉嘉”,說不清是求饒還是索取,那奇異的聲線竟是出自於她的口,變成她無法理解、沒有意義的大聲呻吟。衛嘉卻比平時沉默,他不像過去那樣停下來親親她,給她溫存撫慰。這時的他是自私的,一味索取,任她哆嗦着,喉嚨發癢,血氣翻涌,感受尾椎處盛不下的熱液沿脊柱往上倒灌,最後轟塌成爲軟爛泡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