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針尖蜜(辛夷塢最新現言,閱文獨家) >第167章 當靴子落地
    拖油瓶江海樹也來了,懷抱着一捧紫色的花。他激動地上前一步:“這花象徵着自由和幸福。嘉哥,我們都在等着你。芬姨來不了,她囑咐我給你燒柚子葉水去去晦氣。你要相信,在我們的心中有塊地方是關不住的,那塊地方稱爲希……”

    陳樨揪了一朵花塞進江海樹嘴裏:“話太多,一邊去!”

    “我剪的片子可是爲你們攢了不少路人好感,讓更多人瞭解到了真相。現在網上都有您和嘉哥的cp粉了。”江海樹吐出嘴裏的花瓣,委委屈屈地申辯。

    他不提這事也就罷了——江海樹用“金桂她舅”的名義在網上發佈了一個視頻:清瘦少年手握馬鞭,隔着篝火看向對面的人,那是陳樨鏡頭下17歲的衛嘉。19歲的她坐在馬上,他牽着她在夕陽下走。孫見川公佈戀情用的那張照片也以原貌示人,陳樨的笑不是爲了孫見川,而是被他從照片裏裁剪掉的那個身影。21歲他們同坐一輛車,一起在操場跑步的照片被掛在校園網上。23歲車禍發生那個夜晚,陳樨盛裝出席宋女士的私宴,大合影時她在角落與他咬耳朵,笑容甜蜜。25歲的新年,他們和衛樂喫油餅的自拍照,陳樨的大紅披肩將樸素的小屋襯得喜氣洋洋。28歲,她腳傷休養,他被迫在石膏上寫下“陳樨的腿依然比衛嘉的臉更美”……陳樨嫁作他人婦前,他們身邊始終有彼此。待到33歲重逢,江海樹偷偷拍下的更多是一如尋常伴侶的相濡以沫。

    “我集齊這些照片不容易,剪輯也花了心思。”江海樹遺憾的只是視頻轉發率如此之高,他這個創作者依然不爲人所知。難道“金桂她舅”這個名字真如陳樨所說的那麼老土不堪?可她也不許江海樹以江韜兒子的身份爲她發聲啊!

    陳樨說:“過去別人把我的事當作海巖劇來看,你頂多把它改編成了瓊瑤劇……還不如金光巷的請願書有看頭!”

    “什麼請願書?”衛嘉頭一回聽說這個。

    “你還不知道呢!‘花樣年華’廣場舞羣的老姐妹們自發組織鄰居們給你寫了請願書,墾求法院看在你一向品行端正,是個好青年的份上予以輕判,有上百個人簽字按了手印,就差寫血書了!韓律師說這玩意兒用處不大,但是很有排面。我進去未必有那麼多粉絲真情實意地爲我奔走……她們居然還去找了崔霆,讓崔霆也籤一個。你說是不是搞笑!”

    衛嘉莞爾,他想象得出崔霆那張生無可戀的冷臉:“他簽了?”

    “一羣人吵得他頭都大了,能不籤嗎?他跟我說了好幾回,你再不回來診所就快倒閉了,所以他還讓健身房的小夥伴們都按了手印。沒辦法,誰讓你是金光巷的寶貝,大家都想你啊!”

    “你算不算金光巷的一員?”

    “金光巷的房子還寫的我名字呢!”陳樨不以爲然道,“可我一點也不擔心,我知道你一定會沒事的!”

    韓律師轉述的她可沒有這樣淡定。

    衛嘉捏緊了她的手,低頭笑:“有你這樣的一家之主我很放心。”

    他們後面的話說得太小聲,跟在後頭的江海樹豎起耳朵也沒能聽清,只能勉強分辨出陳樨的一句抱怨:“你這個人啊……清醒時說的大部分都是廢話!”

    然而當衛嘉不太清醒時,通常是陳樨惜字如金之時。

    衛嘉不在家的日子,陳樨將尤清芬送去療養院請專人貼身照顧,尤清芬默默接受了這個安排,只帶走了喂慣的那條紅水泡。江海樹這天早早溜回了學校。

    衛嘉在陳樨身上,被她不聲不響直勾勾地看得有些不自在。他騰出手輕輕蓋住她的眼睛:“我臉上長了花?”

    陳樨許久才憋出一句:“我懷疑你在諷刺我是個花瓶!”

    衛嘉貼着她,笑聲彷彿自胸腔裏傳出,倒寧可她繼續保持緘默。他細密地親吻她裸露在他手指邊緣的肌膚,還有她緊抿着的嘴角,將淫靡吻成了虔誠。她不僅是陳樨,也是他身上延伸出來的最好的一部分。

    “我愛你,陳樨……我愛你!”

    陳樨頓時移開衛嘉捂住她眼睛的手彈坐起來,把衛嘉嚇一跳。虛空中的第二隻靴子“哐啷”落下,她得償所願,又覺得這一幕實在好笑。

    “哼哼!我早知道了……不過等你從我身上下來,還得把這句話重複一遍!”

    衛嘉從善如流:“我愛你。我先去拿點東西。”

    陳樨拽回朝抽屜探身的衛嘉,雙臂攬緊他脖子輕笑道:“想什麼呢?臨期產品早不能用了!我安全期……不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