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爲什麼不趁機爲自己多謀取一點利益呢?
白慕言譏諷地擡了擡眼。
“知道了。”白慕言敲了敲桌子,不耐煩地揮揮手:“你先回去吧。”
他沒有直接拒絕,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
餘父感恩戴德地起身,一連笑着給白慕言鞠了兩個躬。
儼然已經忘記了喪女和喪妻的痛苦的樣子。
等他走後,餘九九臉色蒼白地湊到了白慕言的懷裏,往他懷裏一鑽。
他的懷抱很寬厚溫暖。
餘九九時常會有一種錯覺。
兩個人似乎這樣一直抱着也不錯的樣子。
白慕言摸了摸她的額頭,沒有把她推開,問道:“還在害怕?”
“嗯嗯。”餘九九點了點頭。
然而垂下頭卻在偷笑。
幾天以後,餘佳婕母女的追悼會在晉城召開。
餘父趁着這個機會,又大撈了一筆。
肆無忌憚地蹭着白慕言帶來的人脈。
不過讓人覺得驚訝的是,龍笙居然也出現在了追悼會上。
她一襲黑色的長裙,戴着黑色的寬大帽子,臉上的表情看起來竟然也有幾分凝重。
白慕言帶着餘九九出席,龍笙嗤笑着看着餘九九。
“自己的姐姐死了,你倒是一點兒也不難過。”
餘九九歪着頭,莫名其妙:“我爲什麼要難過呢,大家都沒有在哭啊。”
連餘父都是笑着的。
“嘖,傻子不愧是傻子呢,真是冷血無情。”她說着,看向白慕言:“白總還是趁早識人,可別耽誤了大好的時間。”
她的語氣十分挑釁。
餘九九氣鼓鼓地瞪着她,正準備反擊。
然而白慕言卻一把拽過她,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我自己的夫人,”他淡淡地說:“就不牢你費心了。”
龍笙原本笑意吟吟的面色猛地一僵。
就在這時,追悼會里衝進來一個人,聲嘶力竭地喊道:“不,我不信!裏面的人一定不是佳婕,你們讓我看看!”
這道聲音很是熟悉……
餘九九和白慕言尋聲看去,便看見之前有段時間消失不見的白霖宇不知道什麼時候衝了進來,雙目赤紅地想要往裏面跑。
然而他還未接近呢,便被保鏢攔了下來。
因爲屍體要送去檢查,目前並未在殯儀館,在追悼會上的也只有前來澄清的偵察隊的人。
白霖宇雙目猩紅,眼神陰毒地盯着陸衍:“你有種放開我,你害死了佳婕,你這種人就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陸衍掃了一眼攔住他的隊員,眼神冷靜:“這位先生,請你冷靜一下,這件事我也不……”
他話未說完,白霖宇“呸”了一聲,怒道:“那是我最愛的女人!”
白慕言眉頭蹙起,走了過來。
“這件事跟他沒關係。”他淡淡地說道。
白霖宇看了一眼,臉上浮現一抹驚訝,囂張的氣焰頓時萎靡了不少:“哥,你怎麼會在這裏?”
“餘家的事,我也有責任。”白慕言緩緩說道。
白霖宇愣了一下,還未回過神。
便聽見周圍看戲的人竊竊私語的聲音。
“聽說餘佳婕母女是白總親手送到偵查局裏去的。”
“好歹是曾經有過一段感情的人呢,白總怎麼捨得。”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
周圍的聲音不大,卻分毫不差地灌入了白霖宇的耳朵裏。
他瞪大眼睛,目眥欲裂:“餘九九,又是因爲你!”
這般仇恨的眼神,彷彿要把餘九九吞下去似的。
餘九九害怕地往白慕言懷裏縮了縮。
白慕言將她擋在自己的身後:“這些事我會調查清楚,具體是意外還是有人刻意爲之,我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
交代?!
人都死了,他拿什麼交代?
可是對方是白慕言,他就算再恨,咬碎了牙也只能往肚子裏吞。
半晌,白霖宇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餘九九。
留下一句“走着瞧!”便氣沖沖地離開了。
看着他的背影,餘九九的眉頭蹙起。
總覺得這件事並不會這麼容易善罷甘休。
餘佳婕的死因很快在網絡上鋪天蓋地的報道開來。
與之相伴的,是對餘九九無邊的謾罵。
所有人都說白慕言是因爲她纔對餘佳婕那麼狠心的。
一時間,一些自發的“熱心人”居然每天跑到白家的別墅門口去蹲點。
只要餘九九一出來,就對着她冷嘲熱諷,更有甚者直接拿東西砸她。
這天下午,餘九九坐車從外面回來。
她一下車,便有一羣人瞬間一擁而上。
“一個傻子,害死了那麼優秀的姐姐,居然還有臉出門?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就是,你這種傻子死了也就死了,餘佳婕比你優秀那麼多,她纔是更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
“餘九九滾出白家,你根本不配跟白總站在一起!”
“你去死吧,別禍害白總了,要不是因爲你白總也不用揹負這麼大的壓力。”
餘九九一臉懵懂地看着他們。
保鏢見狀趕緊過來護着她,生怕她出了什麼事不好跟白總交代。
“夫人,您先進去,不用管他們。”
餘九九乖巧點頭:“好的。”
然而一轉過身,眼裏卻浮現出一抹冷然。
她回到房間關上門,拿出電腦,插上網卡進入了之前的那個黑色網站。
裏面又發表了新的懸賞任務。
餘九九指尖在鍵盤上快速地敲打,發表了一篇帖子:
“高價懸賞驗屍官,除此之外基本身手也要有。”
這個黑色網站裏基本上各式各樣的變態奇葩。
果然,她的帖子一經發出,便立刻有人聯繫了她。
【十三號天才】:具體什麼任務?
【九爺】:地址晉城市東郊新區,明晚八點,面談。
【十三號天才】:好。
短暫地聯繫以後,餘九九關閉了對話。
晚上,白慕言從公司裏下班回來。
看着空無一人的客廳,心裏升起一股疑惑。
以往的這個時候,餘九九不是抱着零食在喫,就是在客廳裏看動畫片,傻氣的笑聲彷彿貫穿了整個別墅。
陡然間這麼安靜,他似乎還有幾分不習慣?
白慕言問傭人:“夫人呢?”
傭人臉色有幾分爲難,欲言又止:“夫人……在房間裏,一天都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