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餘九九沉吟片刻：“不知道爲什麼，對醫書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她撒起謊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白慕言盯了半晌，突然輕笑了一聲。
他伸出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低沉道：“不傻了還挺聰明的。”
餘九九：“……”
總覺得白慕言在罵她是怎麼回事？
不過好在他沒有繼續懷疑了，餘九九總算是踏實了不少，悄悄地鬆了口氣。
自這一次龍培楷以餘九九要挾白慕言的事過後，白慕言就鮮少再讓餘九九出門了。
反正她也沒事，又過起了整日當鹹魚的日子。
不過白慕言倒是一反常態的忙，一早出門幾乎要忙到晚上才能回來。
約莫半個月後，許三給餘九九打了個電話。
“老大，我全部都按照你的計劃進行了，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公司來？那羣老東西都要跑光了。”許三的聲音聽起來無比的興奮。
餘九九正悠閒的躺在貴妃椅上喫零食刷劇。
聞言，她慢條斯理地起身：“哦？跑了幾個？”
“十六個人跑了十二個吧，剩下的那四個雖然對你怨聲載道，但是對公司的情感好像挺深厚的，一邊埋怨你一邊幫你擦屁股，我看着都於心不忍。”許三嘖嘖嘆氣。
就在半個月前，他被餘九九派進了秦家公司，並且一進去就給他塞了一個行政主管的職位。
這一行爲又惹的公司高層極度不滿。
網上也對餘九九的行爲大肆報道，那些記者們捕風捉影，將餘九九批鬥的一文不值。
甚至還有一些所謂的企業家出來放話拍板，說秦夫人這麼多年的根基，會毀在餘九九的手裏。
“於心不忍也要忍。”餘九九十分冷漠的說道。
“不過。”她話頭轉了個彎：“時間差不多了，也到了該收網的時候了。”
*
“近日，秦氏集團股票暴跌，創下歷史新低，十二名企業高管紛紛跳槽，秦氏集團危在旦夕……”
新聞裏播放着這麼一條新聞，白慕言聞言，從一堆文件裏擡起頭來。
他的眼裏劃過一道戾氣。
沈遇見狀，趕緊對新來的助理兇道：“上班時間開什麼電視？！給我關了！”
助理唯唯諾諾，戰戰兢兢地想要關電視。
白慕言卻擡擡手：“不用。”
沈遇欲言又止：“白總……”
“沒事。”白慕言眼裏閃過一抹隱晦。
他相信餘九九不會做那麼愚蠢的事。
秦氏集團辦公室裏，餘九九看着許三呈上來的資料，挑眉：“就這？”
許三幾乎崩潰：“老大，這可是我半個月的成果，你的態度冷淡的讓我很受打擊好嗎？！”
餘九九翻了翻手裏的資料，一目十行地看完，臉上露出一抹慵懶的笑容。
“這羣老東西，還挺雞賊的，走就走，還費盡心思把公司也挖空了。”餘九九扁了扁嘴吐槽道。
許三臉色嚴肅不少，點了點頭，“不過老大，秦氏集團目前都已經成了一個空殼子了，你這麼做還有什麼必要嗎？”
報道一經出來，瞬間鋪天蓋地。
整個江城市的頭條都是#餘九九搞垮秦氏集團#的版面。
評論區也清一色的都是對餘九九的負面評價。
“餘九九一個傻子，早就跟秦夫人說過了她不行，現在好了，好好地一個公司說垮就垮。”
“秦夫人要是回來看到這個場景，估計腸子都要悔青吧？”
“白慕言不是餘九九的丈夫嗎，怎麼也不出來幫她一把？以白家的實力想要盤活秦氏集團不是很簡單嗎？”
“誰知道呢，不是說白慕言對這個妻子一點感情都沒有嗎？他真正喜歡的人好像是龍家的那位？”
“嘖嘖，這個餘九九這下闖大禍了，我倒要看看她怎麼收場。”
“以秦夫人的實力，想要把餘九九從江城弄走應該很簡單吧？”
“期待餘九九被掃地出門！”
“期待＋1……”
“……”
辦公室裏，許三看着網上的評論，臉色越來越難看。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臥槽”了一聲，罵道：“怎麼這麼多人罵你啊老大，該不會是誰請來的水軍吧？”
“哦，”餘九九掃了一眼，眼神移到電腦屏幕上，手指輕點：“的確是有人請來的水軍，小七已經把他們全部封了。”
許三：“……真狠。”
餘九九關掉電腦，起身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天真無邪的表情了。
變臉速度之快，讓許三不禁懷疑剛纔一臉高冷的女人是他的錯覺。
“走吧，去收網。”餘九九慢條斯理地說道。
許三趕緊抱着文件，追在後面。
餘九九繼承秦氏集團的第一天，啓用新的服裝設計師，直接改了下個季度的產品。
繼承秦氏集團的第三天，塞進了一個不明覺厲的男人，並且一上任就是行政主管。
第五天，股票開始下跌。
第七天，三位元老被其他公司挖走。
第十天，又四位被挖走，股票持續下跌。
半個月的時候，一共十二位高管跳槽，股票創下歷史新低。
而所有跳槽的高管們，都在秦氏集團股票一跌再跌的時候，將自己手裏的股權拋了出去。
就在所有人等着餘九九宣佈公司破產，灰溜溜的離開的時候，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發生了！
秦氏集團新一季度推出的服裝，一共中高低三個檔次，居然一經上架就被一搶而空！
不僅如此，秦氏集團大肆啓用新人，公司制度改革，重用能人，只要有能力就有資本上位。
於是，秦氏集團的股票不僅開始慢慢的回暖，並且漲勢驚人，看這架勢，竟然比之前巔峯時期還要好上幾分！
而這一切不過只發生在短短的一天時間內。
衆人瘋了一樣地想要搶購秦氏集團的股票。
然而之前被低價拋售的那些股票，此刻卻全部都掌握在一個人的手中。
餘九九看着股盤上縱橫交錯的線條，捧着手裏的茶緩緩地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