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男人給她鬆了綁以後便關上門站在門外聊天,一扇小小的木門並不隔音,餘九九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哎,你們說,爲什麼這一次要這麼費盡心思的去綁一個手無縛雞的女人回來?”
“當然是有錢唄,你們看這女人,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培養出來的。”
“可是我聽說,老大是爲了一個女人才……”
“噓,這話可不能亂說。”
爲了一個女人?
餘九九的眉頭蹙起。
剛纔在外面的時候,她聽那兩人的對話,似乎這一次的綁票不是偶然,再聽這兩人的對話,這裏面好像還另有隱情?
餘九九不禁陷入了沉思。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喧譁聲。
“老大回來了!老大回來了!”
“我的天哪,老大你這是怎麼了?”
“快,快去請老醫生過來!”
“快讓開,把老大擡進去!”
外面一陣兵荒馬亂的,不一會兒,這些凌亂的聲音便漸漸遠去。
門外守門的兩個人沉沉地嘆了口氣。
“唉,老大這次出門又帶了一身的傷回來。”
“老大哪次沒有帶傷,只是沒想到這次這麼嚴重,居然連站都站不起來了。”
“希望我們這一票幹完就能結束這樣的生活,這樣老大就不會再受傷了。”
“可是老大傷的這麼嚴重,我怕……”
“呸呸呸,別烏鴉嘴,老大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餘九九聽着他們的對話,心裏的心思百轉千回。
他們的老大受傷了,看樣子還挺嚴重的,如果自己能借着這個機會逃出去……
反正土匪跟白慕言約定的時間是三天。
她只要在三天之內能回去,白慕言或許就不會擔心了吧。
打定主意,餘九九清咳一聲,“那個什麼,我是醫生,或許你們可以讓我去看看?”
門外閒聊的聲音靜默了一瞬。
緊接着,木門“吱呀——”一聲從外面被人打開。
兩個土匪站在門口,一臉鄙薄地看着她。
“就你?你看起來也不過二十來歲吧,我們寨子裏的老醫生可是六十歲了,你覺得你能比他行?”
“就是,你肯定是想趁機逃跑,要麼就是對我們老大不利。”
“你只是一個人質,就乖乖待在這裏吧,別妄想其他的。”
“老神醫要是都不行你就更不行了。”
兩人對餘九九一陣批判,明顯是十分不信任她。
餘九九聳了聳肩,“不信我算了,我可提前說好,放眼整個中醫界,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當然,師傅除外。
“中醫界?”男人上下打量她,嗤笑:“我知道的神醫有鶴老先生,以及鶴老先生那個神祕的徒弟,中醫我只認他們,你算什麼東西?”
“就是,小姑娘,別再吹牛了,莫非你以爲你是鶴老的徒弟不成?”
“別搞笑了,她要真是鶴老的徒弟,我跪下來給她唱征服好嗎?”
她狡黠一笑,“大兄弟,你這征服唱定了。”
兩人嗤笑一聲,又關上了門,壓根沒有想要相信餘九九的意思。
餘九九也不急。
如果那個所謂的老醫生真的能治好的病,那她也不需要出手。
然而沒過一會,外面又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緊接着,是兩道焦急的聲音齊齊響起:“老醫生,您再好好給我們老大看看,不管多少錢我們都出得起的。”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老醫生的嘶啞的聲音顯得很無奈:“他的體內中了劇毒,這種毒我解不了,我也不想攤上這個爛攤子,你們還是另尋高明吧!”
“不行啊,咱們這裏不能暴露,您是我們唯一信得過的醫生了,您再給我們老大試試吧!”兩人拉着老醫生的衣服,愣是不讓他走。
老醫生一邊往外走,一邊扯着自己的衣服,被扯的不耐煩了,他頗有幾分氣沖沖地說道:“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裏了,這毒我解不了,你們要實在想救人,那我給你們一個建議。”
“什麼建議?”
“傳聞中的神醫聖手鶴老聽說過沒有?”
“鶴老?”
兩人面面相覷。
鶴老的名聲他們自然是聽說過的。
“可是鶴老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們上哪找鶴老啊!”
老醫生:“鶴老雖然不好找,但是鶴老的徒弟我聽說現在人就在晉城,你們可以去找她試試,言盡於此,告辭!”
老醫生說完便挎着自己的醫藥箱急匆匆地離開了,生怕自己再被他們兩人拉住了似的。
“權哥,我們現在怎麼辦?”
“能怎麼辦,去找鶴神醫的徒弟啊!”
“可是……鶴神醫的徒弟能行嗎?”
權哥瞪了他一眼,“怎麼不行?鶴神醫是純中醫,而據說他的徒弟不僅繼承了他的一身醫術,還將西醫的一些東西跟中醫融會貫通,可以說是更勝一籌,有了她老大就一定有救!”
那人聞言撓了撓頭:“那我現在就去晉城!”
“快去!”
兩個人說着,急匆匆地就要往外面走。
但是這時,一道悶悶的不大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等等,你們別去晉城了,鶴神醫的徒弟不在那裏。”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轉頭。
這道聲音——
是從柴房裏傳出來的?
他們似乎隱約記得今天綁了一個人質回來。
權哥思索了一下,走到柴房門前:“把門打開。”
看守的兩人打開門,只見餘九九站在門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們。
她的臉上掛着篤定的笑容,似乎這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樣子。
“剛纔那話是你說的?”權哥居高臨下地睨着餘九九質問道。
餘九九點點頭:“是我說的。”
承認的倒是挺大方。
“你怎麼確定神醫就不在晉城了?”權哥蹙眉。
“我當然敢確定。”
餘九九狡黠的笑了笑,拍了拍自己身上剛纔落下的灰塵,指着自己慢條斯理的說道:“因爲你們要找的人,現在就站在你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