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九九儘可能讓自己的目光看起來比較坦然和誠懇,但其實內心慌得一批啊。
最後,白慕言終於矜貴地點了點頭,道:“我跟你去。”
權哥和餘九九聞言,小小的鬆了口氣。
等他們走後,餘九九一刻也不敢耽誤,趕緊吩咐其他人把蕭鈺擡進山洞裏,並且守在洞口誰也不能進來。
她則快速地給工具消毒,查看蕭鈺的傷口。
蕭鈺這一刀挨的非常的重,只差一點點就刺中心臟了。
她首先用銀針穩住蕭鈺身體的各個穴道,再慢慢地將匕首取出,最後給傷口消毒包紮一氣呵成。
這一切做完,餘九九已然是滿頭大汗。
她長長地出了口氣,坐在旁邊的石頭上,想了想,怕蕭鈺真的就這麼一命嗚呼,她又把鶴老給她的藥拿出來一顆塞進了他蕭鈺的嘴裏。
藥丸入口即化。
鶴老的藥他稱有起死回生之效,之前在醫院給沈父已經用了一顆,效果很顯著。
果然,蕭鈺喫下藥沒過多久,便悠悠然地轉醒。
他臉色蒼白,一醒過來就劇烈地咳嗽着,彷彿得了肺癆似的。
餘九九趕緊上前扶着他給他餵了一口水。
她看着已經虛弱到連水都端不起的男人,嘆了口氣,道:“蕭鈺,真的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的話,我現在有沒有命在這裏都不知道。”
蕭鈺喝完水,擡眼看着她,抿了抿脣,虛弱道:“不用謝,這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選擇。”
“嗯,你好好休息着吧,待會兒下山了就把你送到醫院去。”餘九九把礦泉水放下,起身就要往外面走。
誰知剛有所動作,她的衣角便被蕭鈺給拽住了。
“怎麼了?”餘九九疑惑地轉頭看着他,“你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蕭鈺定定的看着她,道:“可以不走嗎?”
餘九九愣了一下,摸了摸鼻尖:“就算我不走,你也要休息啊,再說了我又不能暴露身份,到時候白慕言回來我就慘了。”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蕭鈺氣若游絲,卻十分堅定。
餘九九仍是一臉懵逼:“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要把我的事揭露給白慕言?”
她說着搖搖頭,悲痛欲絕道:“蕭鈺,你可不能幹這麼過河拆橋的事啊!”
蕭鈺:“……”
他算是看出來了,餘九九不是裝傻,她是真的不懂。
於是他只好把話挑明:“我的意思是,我不想你離開我身邊,我喜歡上你了,想讓你永遠和我在一起,你願意嗎?”
一番突如其來的表白,打的餘九九措手不及。
她當場愣住,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喜歡我?”
“對,我是認真的。”蕭鈺堅定地說。
孤身一人那麼久,他以爲自己早就失去了愛人的能力。
卻沒想到在看見活力滿滿的餘九九時,他的這顆心居然也會猛烈地跳動。
“可是你才認識我兩天,你喜歡我什麼?”餘九九明顯不信。
蕭鈺:“喜歡就是喜歡,哪有那麼多爲什麼,我覺得你好,我就是喜歡上你了。”
想當初江子洲只是對她表示的親近曖昧了一點,那段時間差點被白慕言的眼神射出兩個窟窿。
“我看的出來你們兩個不是那種關係,”蕭鈺深吸了一口氣。
“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餘九九糾正。
“那你喜歡他嗎?或者說,他喜歡你嗎?”
餘九九被問蒙了。
白慕言喜歡她嗎?他天天都冷着一張臉,對她大部分時候也是兇巴巴的,應該……不是吧?
“喜歡一個人就是想無時無刻地見到他,想和他在一起,看見他生病會着急,看不見他也會失落難過……”
蕭鈺還在繼續說。
餘九九此刻內心天人交戰。
她喜歡白慕言嗎?她的確和白慕言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也想過要不然就這麼一直跟他在一起過一輩子似乎也不錯的樣子。
她想,她是喜歡白慕言的。
餘九九堅定了自己的想法,鼓起勇氣正打算告訴蕭鈺並拒絕他。
這時,洞口處卻驀地傳來一道低沉的嗓音:“你們在幹什麼?”
餘九九嚇了一跳,這聲音如此耳熟,耳熟到她幾乎一聽見就下意識地把手裏的銀針往身後一藏。
然而她的速度快,白慕言的速度卻比她更快。
他三兩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攥住了她的胳膊,微微一用力,餘九九一個喫痛,手裏的銀針應聲落地。
白慕言又看向蕭鈺。
原本已經奄奄一息在垂死邊緣的男人,此刻靠坐在山壁上,雖然面色仍是慘白不堪,但是看樣子是死不了了。
明顯是有人出手救了他。
而這個人——
白慕言看向一臉訕笑的餘九九,挑眉:“你救的?”
五雷轟頂!
他居然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她!
餘九九臉色由白轉紅,又轉青。
“那個,”她終於開口了,“如果我說,我只是拿蕭鈺扎着玩卻不小心把他給治好了,你信嗎?”
白慕言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你覺得我是傻子?”
餘九九:“……”
“我就知道你不信。”她嘀咕道。
白慕言瞥了一眼蕭鈺,一把將餘九九拎起來,提着她的後衣領就往外走。
蕭鈺咳嗽的厲害,卻也不忘道:“你不要爲難她!”
“我們夫妻二人的事外人別插手。”白慕言丟下這句話便拎着餘九九走到了外面。
其間餘九九還看到了一臉默哀表情的權哥。
她瞪了他一眼!
白慕言都回來了他怎麼不知道給自己報信的?
白慕言最終把餘九九拎到了一棵大樹下,他往樹幹上抱胸一靠,冷淡道:“解釋。”
然而表情之冷漠,讓她很難不懷疑如果自己解釋的不好,就會被他掐死在這裏。
她猶豫着,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想着到底是撒謊矇混過關還是說實話。
誰知這個想法剛出來,便聽到白慕言嗤笑一聲:“你最好給我說實話,我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