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被打的渾身是傷,肯定是沒辦法再回賽場上了,可是他又捨不得那麼高的暴利。
而且這個比賽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只要介紹人去,那個人每贏一場,他就能得到相應的百分之十的報酬。
如果面前這小姑娘的表哥真的很厲害的話,贏了幾把他也有幾千塊。
壯漢趕緊神神祕祕的從外套的口袋裏摸出了一張黑金色的邀請函,塞到了餘九九的手裏。
“喏,這是比賽的邀請函,只有拿着這個才能參加比賽,上面有我的名字,你讓你表哥跟負責人報我的名字再登記一下就完全沒問題了。”壯漢滿臉笑意地說道。
說着,他又確定了一遍:“你那個表哥真的很厲害嗎?”
餘九九重重地點點頭:“貨真價實。”
她說着,拍了拍壯漢的肩膀,“放心好了,你的話我一定會給我表哥帶到的。”
這時,周羽可找了零錢過來。
見餘九九和壯漢聊的投機,她蹙眉警惕地問道:“沫沫,你們在聊什麼?”
“沒什麼。”餘九九趕緊回到了周羽可的身邊,“就是好奇那個散打比賽,所以就問了一點。”
壯漢見她隱瞞,便也沒拆穿。
周羽可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一個女孩子打聽這些幹什麼?”
她把零錢找給了壯漢,回頭對餘九九道:“好了,我們趕緊回去吧,你爸還在家裏等着我們喫飯呢。”
“好的,我的藥熬好了,我們快回去吧。”餘九九起身挽住了周羽可的胳膊。
自從餘九九來了江家以後。
他們不僅解決了王強這個大麻煩,而且江寧的病情也在一天一天的好轉,對他們江家來說,餘九九就是他們家的大福星。
況且他們也是打心底裏喜歡這個乖巧懂事又聰明的小姑娘。
整個白縣都知道江家的小閨女回來了,還是個能幹又漂亮的主兒。
一時間,有許多適齡的單身男青年都開始把主意打到了餘九九的身上。
這不,她們兩人剛回到家門口,就看到一個男人正在門口站着左右張望着。
看見餘九九,他的眼睛頓時一亮。
“沫沫,周阿姨,你們回來了。”男人不好意思的摸着自己的後腦勺,一雙眼卻止不住的往餘九九的身上瞟。
周羽可蹙眉,不動聲色的將餘九九拉到了自己身後:“趙家小子,你來幹什麼?”
姓趙的小夥子趕緊結結巴巴道:“我、我媽感謝周阿姨上次治好了她的腿疼,來拖我給您家送點雞蛋……”
“去去去,不要你們的雞蛋,收了你們藥錢就行了,把雞蛋拿回去。”周羽可趕緊說道。
她可知道這臭小子打了什麼主意。
這一筐雞蛋送過來,她總要想着回禮,一來二去的,兩家不就熟絡上了?
在她心裏沫沫這麼漂亮能幹,可不是這些毛頭小子能配得上的。
*
晚上,餘九九吃了飯早早地回了房間。
回去以後,她趕緊換了身衣服,從窗戶外面跑了出去。
她拿出白天壯漢給她的邀請函,掃了一眼地址。
像是這樣的地下黑賽,地址都不是集中在一個地方的,而是分爲各個賽場,距離白縣的最近的一個賽場也有五六十公里。
她現在手裏有點錢,於是便去租了一輛車,一路疾馳着朝着白縣隔壁的賽場而去。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
她很快來到了邀請函上所寫的“浪漫”會所。
這裏表面上是一家娛樂的消費場所,實際上底下卻是散打比賽的賽場。
這裏充斥着暴力,金錢和慾望。
餘九九隨手在路邊買了一張貓咪面具戴在臉上。
進去以後,她將邀請函遞給侍應生,在對方懷疑的目光中說道:“你好,我是來打比賽的。”
對方更加懷疑地看着她。
就她這個小身板,彷彿風吹一下就能倒似的,來打比賽?別是來找死的吧?
“你確定?”侍應生問道。
餘九九點點頭。
侍應生見狀沒再說什麼,抽出一張表遞給了餘九九:“填了吧。”
他們的賽場現在十分的缺人,所以哪怕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餘九九,他也照收不誤。
原因則是因爲半個月前,他們的賽場來了一個id叫“泰山”的男人,這個男人人如其名,非常強悍,而且比賽常常會把對手打個半死不活,這半個月裏栽在他手上的人不計其數。
時間久了,挑戰者就少了。
然而觀賽的人卻得知了泰山的名號,都吵着要看他,票價一度被炒到了幾千塊錢一張。
在這樣壓抑的世道里,人們在這樣不爲人知的地下,盡情的釋放着自己暴力又冷血的一面。
主辦方爲了賺錢,也給他們施加了壓力,務必讓泰山每天都能比一場。
然而其他人哪敢跟泰山打?
餘九九很快填好了報名表。
侍應生拿來看了一眼,眼角一抽:“……”
餘九九填的報名表上,id那一欄赫然寫着:【如果不是爲了錢誰來打黑賽】
侍應生:“你這id……”
餘九九挑眉:“嗯?有問題嗎?”
“沒問題。”侍應生扯了扯嘴角。
就是有點太長了。
“好了,審覈通過了,你來抽取一下你今晚比賽的對手吧。”侍應生從櫃子裏掏出了一個大盒子。
餘九九點點頭,走過去在盒子裏掏了掏,掏出了一個乒乓球,拿出來一看,面無表情:“泰山?這名字一聽就很強壯。”
侍應生的臉色都變了。
他急急地從餘九九的手裏搶過那個乒乓球,再三確認,最後臉色難看的扯了扯嘴角。
他好心提醒道:“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
“賽場在哪?我是第幾場?”餘九九問道。
她可沒時間反悔,今晚打幾場了還要趕着回家呢。
“跟我來吧。”侍應生領着餘九九來到了賽場的入口。
此刻觀賽席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尖叫着看着賽場中間。
餘九九視力極好,一眼便看到了賽場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將另外一人掄起來,狠狠地砸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