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這就是被這羣人提起來就面帶敬仰的賭石大王???
“我覺得你們或許理解錯了。”餘九九面無表情。
龍培楷:“嗯?”
餘九九:“或許連賭石大王本身都不懂賭石。”
龍培楷:“……”
她又在說什麼豬話?
龍笙嗤笑一聲,目光更加鄙夷:“說你是土包子你還真是名不虛傳,連開三塊帝王綠的人能不懂賭石?我看你就是想給自己找個藉口。”
她說着,頓了頓,繼續補充嘲笑:“我勸你還是趕緊滾出去,常家就算有錢也經不起你來玩賭石,別到時候灰溜溜的被人奚落。”
言語間倒像是肯定餘九九一定會灰溜溜的落荒而逃似的。
餘九九翻了個白眼,懶得跟他們計較。
拍賣會很快就開始,餘九九在底下落座。
被擡上來的第一塊石頭,是一塊足足有三十斤的毛料,毛料的一邊已經擦出一個窗口,透過可見一抹沁人心脾的綠,這綠色非常純正,瑩潤剔透,一眼看去不覺讓人心情安寧。
“竟是老坑玻璃種,還是這麼大一塊……”
底下有人發出了唏噓驚歎。
便立馬有人出聲反駁:“或許裏面開出來連三分之一都沒有呢?”
“我不信,這麼大一塊,就算只有三分之一的面積,那也價值不菲了。”
“唉,怕就怕是斷層,這樣的品種可值不了幾個錢。”
一般像是這樣擦窗的毛料,價格都要比全毛料貴上不少。
但誰也不知道石頭裏面是不是都這麼好,甚至有可能斷層,品種出現變化,成爲一塊廢翡翠。
餘九九隻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這一塊毛料雖然擦窗部分是老坑玻璃種翡翠,但是裏面的並不盡人意。
不過底下的人不知道,他們經過一番激烈的競爭以後,最終被一個人以三千六百萬的價格拍下了。
“嘖,真貴。”餘九九搖搖頭。
難怪龍笙提起賭石話語間滿是有錢人的惡臭了,這玩意兒沒點錢還真碰不了。
一臉拍了好幾塊,餘九九都不怎麼滿意。
一旁的龍笙見狀嗤笑一聲,道:“你別是被我剛纔說的話給說慫了?現在連加價都不敢了?”
餘九九覺得莫名其妙。
這時,又一塊毛料被擡了上來。
這是一塊整體泛着黃色的毛料,其間還有青白的顏色在上面交錯,看起來像是巨蟒的蛇皮一樣。
毛料統共重二十多斤,體積不大,卻因爲略有些醜的顏色吸引了不少目光。
餘九九原本只是隨意地掃了一眼,目光在接觸到毛料的時候,微微一凝。
起拍價十萬。
“二十萬。”有人象徵性開價。
“三十萬。”也有人覺得這顏色奇葩說不定能開出不錯的翡翠。
“四十萬。”還有人摩挲着下巴一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
這個人就是餘九九……
她一改之前冷淡的模樣,頗爲興奮地出口加價,清脆的女聲引得不少人的目光朝她看了過來。
待看見加價的人是餘九九,他們頓時齊齊嗤笑一聲。
“我就說常家的未婚妻什麼都不懂……果然如此,一般毛料外皮顏色越黯淡深沉,裏面開出極品翡翠的機率越大,像是這樣的,估計開出來的都是雜料。”
加價被喊道“四十萬”之後,便一直詭異的沒有人加價,餘九九的四十萬在此後的一分多鐘裏,變成了這塊毛料的新高。
她掃了一圈,嘴角扯了扯。
不是吧,自己四十萬就能拿下來?這羣人似乎比之前雲市的那羣更傻啊?
然而就在她胸有成竹的時候,拍賣會場的門口突然傳來一道冷冽的聲音,彷彿追雲破日一般劃過了整個拍賣場。
“一百萬。”
音量不大卻自帶穿透力,令在場的每個人聽得清清楚楚。
衆人回頭看看到底是哪個冤大頭。
於是就看見了穿着黑色外套,滿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的白慕言。
餘九九也看見了,她甚至扯了扯嘴角,衝他揮了揮手。
“慕言,你怎麼來了?”龍笙滿臉驚喜。
白慕言腳步頓了頓,目光在餘九九身上劃過,最終定格在龍笙……身邊空着的位置上。
龍笙和餘九九兩人座位相鄰,只是中間空了一個,大有劃分三八線的架勢,白慕言遠遠看見,擡腳就往空位上走。
龍笙挽着他的手抱怨:“慕言,你剛來還不知道呢吧,後面的毛料還多着呢,你爲什麼要加價?”
白慕言目光淡淡的,不動聲色地將手從她懷裏抽出:“看看。”
餘九九鼓了鼓腮幫子,回頭繼續加價:“一百一十萬。”
“一百五十萬。”
“一百六十萬。”
“兩百萬。”
旁邊的男人像是跟她槓上了似的,不管她加價多少,他都緊隨其上。
餘九九磨了磨後槽牙:“慕先生,這只是一塊平平無奇開不出翡翠的毛料,你爲什麼要窮追不捨?!”
白慕言:“既然知道,還跟我搶?”
餘九九怒了,瞪眼:“到底是誰跟誰搶,我先看上的好不好?”
白慕言慢條斯理,連挑眉的動作都優雅慵懶:“哦,那又如何?”
餘九九:“……”
這男人簡直囂張的沒邊兒了。
她氣不過,壓抑着怒氣和一絲莫名的委屈:“五百萬!”
場下所有人都驚了。
這麼一塊在他們眼裏毫無價值,就是普通石頭的毛料,這女人居然加價到五百萬?她瘋了吧?
餘九九喊完就挑釁地看向了白慕言。
男人蹙眉,似是輕輕地喟嘆了一聲。
“慕言。”龍笙從一旁湊過來:“這塊破石頭看着平平無奇,你就讓給那個女人吧,等她到時候開不出翡翠,我看她怎麼哭!”
白慕言神色寡淡。
就是因爲怕她開不出翡翠,所以他纔要加價啊……
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女人似乎並不領他的情呢。
白慕言的手搭在一旁,指尖微動,餘光瞥見餘九九氣鼓鼓的神情,最終還是按捺住了繼續加價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