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言的身子頓時一僵。
他不動聲色地抽了一口氣，想要把腰間的手掰開，卻不想餘九九以爲他要推開自己，拽的更緊了。
“就一小會兒，你不要推開我。”餘九九的嗓音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白慕言嘆了口氣，最終妥協：“你……”
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地下車庫的某個角落突然傳來“哐當”一聲！
“呀——”
餘九九驚叫一聲，猛地朝着白慕言的身上撲了過去。
她原本就身材嬌小，一整個人撲到白慕言的身上，就像是一隻樹袋熊似的掛在了他的身上，兩條柔軟的手臂死死地抱着他的脖子，使勁往他懷裏鑽。
一股熟悉的香味又撲鼻而來。
上次白慕言跟她一起跳舞的時候，聞到的就是這麼一股香味，十分清甜，又夾雜着淡淡的奶香。
白慕言默了默：“……下來。”
餘九九雙腿夾着他，整個人掛在他身上，十分倔強且任性：“我不要，我害怕。”
白慕言打開手機的照亮功能，朝着剛纔發出聲音的角落看了一眼，發現只是一條保險槓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
“沒人。”他淡淡地說。
餘九九摟着他的力氣不算大，可是耐不住她柔軟的身子一直在他的身上摩擦，此時此刻如果不是他定力好的話，這女人可就貞潔不保了。
“太黑了，你讓我再抱一會兒吧。”餘九九央求道。
白慕言沉默了一瞬，突然問道：“你用的什麼香水？”
餘九九：“嗯？”她擡起自己的胳膊嗅了嗅，一臉懵逼，“我沒有用香水啊。”
沒有嗎？可是爲什麼身上這麼香？而且這香味他居然一點都不討厭，要知道之前龍笙噴了香水靠近他三米開外，他都會嫌棄的蹙眉。
“慕先生，你有沒有聽說過這樣一句話？”餘九九突然狡黠一笑，擡起頭和他面對面，黑暗中她的雙眼圓潤漆黑，彷彿漂亮的黑曜石一般。
白慕言怔了一下：“什麼？”
餘九九繼續笑，彷彿偷腥的貓咪：“兩個互相喜歡的人，是會聞到對方身上不一樣的味道的哦，科學解釋這叫荷爾蒙。”
白慕言：“……”
神他媽荷爾蒙，荷爾蒙難道是有味道的嗎？況且這女人不是有未婚夫了嗎？她現在這算什麼。
他扯了扯嘴角，眼裏劃過一絲嘲弄：“辛蒂小姐對每個男人都這樣麼。”
餘九九一怔：“什麼意思，我可不是隨便的女人。”
“哦。”白慕言意味深長地沉吟了一聲，突然伸手摟了摟她的腰。
她現在整個人還掛在他身上，他一擡手就能觸碰到她纖細柔軟的腰肢。
餘九九：“……”
好吧，眼下這個情形，自己好像是有點隨便了。
陸衍沒過多久就帶着偵查小隊的人抵達了現場，他遠遠地看見了白慕言和餘九九，高大挺拔的身姿微微一頓。
“怎麼又是你們？”陸衍走過來，掃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不動聲色地蹙眉：“這才幾天，你們已經是第二次報案了。”
餘九九仍是掛在白慕言的身上，聞言嘟着嘴說道：“總有刁民想害朕，你怎麼不說我纔回國幾天這已經是第二次遭到襲擊了，陸大隊長，治安這一塊還是要嚴抓纔行啊。”
他擡眼掃了兩人一眼，目光劃過一絲震驚，欲言又止道：“你們兩個這是在……嗯……”
白慕言面無表情地把餘九九從他的身上扒拉下來。
“既然陸隊長來了，這裏就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告辭。”說完便要往車庫外面走。
按理說白慕言並非這件事的受害者，是可以離開的。
奈何他既然都留在了這裏，陸衍自然有話要問他：“你先別走，你也算是證人，得跟這位辛蒂小姐一起回偵查局做筆錄。”
白慕言腳步一頓。
餘九九在他身後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兩人跟陸衍回了偵查局，做完了筆錄對完信息以後，已經是臨近十一點了。
白慕言的手機上響起了幾個電話鈴聲，他掃了一眼，擡手掐斷。
餘九九從他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身對上她含着笑意的眸子。
“抱歉啊慕先生，讓你跟我折騰到這麼晚。”
“……”
這話聽着怎麼怪怪的。
白慕言蠕了蠕嘴脣：“知道就好，下次不要再麻煩我。”
餘九九：“……”
這男人難道不知道客氣兩個字怎麼寫嗎？
她扁了扁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
白慕言蹙眉：“怎麼了？”
餘九九委屈地控訴：“你嫌我麻煩！”
白慕言：“……倒是沒有。”
餘九九眼睛一亮，期待地問：“那你的意思是我沒有麻煩到你嗎？”
白慕言：“沒有。”都是他自作自受的。
“既然這樣，”餘九九突然一笑：“那就再麻煩慕先生送我回去一下吧，我一個女孩子這麼晚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謝謝你哦！”
白慕言：“……”從來沒見過她這麼臉皮厚的女人。
他把車開過來，餘九九很自覺地坐進了副駕駛，拉上安全帶之後才發現白慕言的神情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了？”她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地址。”
“靜安小區。”餘九九報出地址。
白慕言開着車疾馳而去，一路上都沒怎麼跟餘九九交流，而她似乎也是經受了驚嚇，此刻好不容易緩和下來，不出一會兒便睡着了。
車裏的氣氛靜謐祥和，身旁傳來微弱均勻的呼吸聲。
又一個紅燈，白慕言掃了一眼身邊的女人，擡手將車裏的空調溫度調高了兩度。
她睡着的樣子很漂亮，白皙的臉蛋泛着柔和的光，和醒着的時候嘰嘰喳喳的模樣完全不同。
跳到綠燈。
白慕言啓動車子，轟鳴聲中，安靜睡着的餘九九砸了砸嘴，狀似呢喃地道：“唔……老公……你怎麼還沒想起我呀……”
老公？白慕言的手一頓，想起餘九九的身份。
是啊，她是常生的未婚妻，自己這莫名其妙的心悸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