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餘九九一口答應，“那就明天上午見。”
李曉茹聞言，從溼透的外套裏摸出自己的手機，對餘九九道：“那辛蒂小姐留個電話吧，等我工作結束以後聯繫你。”
餘九九卻擺了擺手：“放心，我們明天還會見面的。”
她說完，把餅的油紙袋扔進了垃圾桶裏，揮了揮手沿着來時的路又回去了。
回到酒店，餘九九破天荒的在大堂裏看見了白慕言。
他坐在大堂的沙發上，雙手交叉垂在身前，低着頭似乎在想什麼事，表情很出神。
餘九九惡作劇心起，從背後繞到他身邊，擡手想要捂住他的眼睛玩一個“猜猜我是誰”的遊戲。
誰知道手剛伸過去，就被他一把捉住。
餘九九一副見了鬼的樣子：“你後腦勺是長了眼睛嗎？”
白慕言嫌棄地拂開她的手，蹙眉道：“一股地溝油的味道。”
“狗鼻子。”她嘟嘟囔囔地罵了一句，覺得無趣，繞過去坐在他面前，問他：“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這裏裝深沉？”
白慕言冷淡地掃了她一眼，“你呢，大半夜不睡覺，跑出去喫路邊攤。”
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味道還這麼難聞。”
“哪裏難聞了？”餘九九聳了聳鼻尖嗅了嗅，瞪着眼反駁：“明明很香香脆脆的好嗎，酥油餅，味道真的很不錯，改天有時間帶你去嘗一嘗。”
白慕言嫌棄的蹙眉：“不用。”
“不過說真的，你半夜一個人坐在這裏幹什麼？難道是……寂寞難耐了？”她曖昧地眨眨眼，表情有些賤兮兮的。
白慕言身手敲了敲她的頭。
“齷齪。”
餘九九委屈地捂着自己的頭，哀怨地瞪着他。
白慕言嘆了口氣，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相信前世嗎？”
餘九九：“……”
大半夜的，他難道想故意嚇自己？
“不太相信，怎麼了？”
“我就知道。”白慕言的語氣幽幽的，卻沒有停下，繼續道：“我最近總是做夢。”
餘九九的心嚇一跳，不動聲色地誘着他繼續說：“什麼夢？”
“大概是前世，有個女孩，或許是我虧欠了她，所以每次夢到她，我的心裏就總是會覺得很歉疚。”
“那夢裏，你有看清楚那個女孩子的長相嗎？”餘九九循循善誘。
白慕言彷彿沉浸在那個夢裏一樣，“好像看清了，又好像沒看清……但我覺得，她跟玥玥很像。”
龍辰玥？
餘九九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連語氣都不自覺地有些低迷：“哦，龍辰玥啊……”
她還以爲是自己呢。
“嗯，她們都一樣單純天真……”白慕言說。
餘九九突然笑了笑，語氣帶着幾分玩味和幾認真：“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這不是你的前世，是今生呢？”
白慕言恍惚的擡頭看她：“嗯？”
餘九九起身，“萬一是你失憶了呢。”
白慕言愣了一下，繼而嗤笑一聲，“你以爲是演偶像劇麼？”
*
第二天，賭石盛宴還在繼續。
雖然已經是第二天，很多人也開出了翡翠，買到了心儀的翡翠，但是人卻不減少反而增多，大家都想看看還有沒有人能開出極品。
況且餘九九和高如朗的賭約，也成爲了今年最大的一個看點。
上午，餘九九姍姍來遲。
門口站着一些人，她從他們身邊經過，耳尖地聽到了他們在討論自己。
“她來了，我還以爲她今天不敢出現了呢。”
“是啊，高如朗的那個殺手鐗出現了，這個外國來的小妞輸定了，我看她就等着哭吧。”
餘九九挑了挑眉，面無表情地繼續往會場裏走。
然而她身邊的謝明朗卻不淡定了。
“老闆，你剛纔聽見他們說了嗎，高如朗請的王牌來了，高家原本就是靠賭石發家聞名，能讓他們看得起的人，一定非常厲害！”
謝明朗一臉擔憂，滿眼寫着“死定了”三個大字。
“哦。”餘九九說，“什麼王牌，沒我厲害。”
語氣間十分自信。
謝明朗:“……”
說得好像昨天開出了沒用的翡翠的人不是她一樣。
老闆這麼迷之自信且沒有逼數，讓謝明朗一時間更加的沒底，只覺得這一次一定完了。
進了會場，餘九九擡眼掃了一眼，在人羣中一眼就發現了自己的目標。
她笑了笑，朝着對方走了過去。
“李曉茹。”餘九九喊了一聲，那原本背對着自己正在挑選原料的女人背脊一僵，然後慢慢地轉過身來。
李曉茹的眼裏浮現出一抹驚喜，她仍是溫溫柔柔，細聲細氣地說：“你昨天說今天一定會見面，我還以爲你開玩笑的，卻沒想到……你怎麼也在這裏？”
其實她更想問的是，她怎麼知道自己在這裏。
“坐飛機這麼匆忙地趕來緬甸，肯定是來參加賭石盛宴的，剛巧我也是。”餘九九笑着說道。
“真是緣分，那今天懈石結束以後，我請你喫頓飯吧。”李曉茹說。
“好啊，不過我不是一個人來的，我還有一個朋友，帶上他一起不介意吧？”餘九九似笑非笑道。
李曉茹很大度：“不介意。”
“那謝謝你了，我給你介紹一下我的朋友。”餘九九笑了笑，朝着身後招手：“謝明朗，你過來。”
那臉色怪異，渾身僵硬的男人瞳孔一縮。
而原本滿臉掛着溫柔笑容的李曉茹也是神情一頓，下意識地順着她的手看向身後。
果然……謝明朗穿着西裝，臉色尷尬地站在那裏，過來也不是，不過來也不是。
“你說的朋友是他？”李曉茹臉色有些蒼白。
餘九九點點頭，“對，他叫謝明朗。”
她說着，頓了頓，關切地問李曉茹：“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看的樣子呢。”
李曉茹深吸了一口氣：“沒事。”
“謝明朗，你愣着幹什麼，過來啊。”餘九九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