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餘九九白慕言 >第192章 白慕言是誰
    “哦,包紮過了啊,那我就不看了……”餘九九說着,做出往沙發上走的樣子。

    白慕言下意識地鬆了口氣。

    誰知這口氣還沒完全松下去,餘九九卻猛地轉頭,趁他不注意一把拉起了他的襯衫衣襬就往上掀,動作粗暴嫺熟,儼然一副女流氓的模樣。

    白慕言:“……”

    他攥住餘九九的手腕,蹙眉道:“你瘋了。”

    就算他要去遮,餘九九也已經看清楚了。

    他的腰部纏着白色的紗布,然而紗布卻已經被鮮血浸透,血腥味就是從這裏傳來的。

    “傷的這麼重?爲什麼不去醫院?”餘九九擡頭看着他,目光裏帶着少有的認真。

    她在白慕言的面前,從來都是慵懶的、閒散的,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嚴肅,一時間讓他有些啞口無言。

    倒不是不想去,而是不能去。

    白慕言抿着脣沒說話,把自己的衣角從她的手裏拽出來,淡漠道:“和你沒關係。”

    “怎麼跟我沒關係?”餘九九挑眉,“你身上的任何一處都不能受到一點傷害。”

    他很想問她爲什麼。

    但是他敏銳的察覺到,如果再問下去,可能不太好收場。

    “你出去吧,我自己可以解決。”白慕言冷淡地下了逐客令。

    餘九九對他這種逃避問題的方式很不喜歡,她走到一邊的櫃子旁,從裏面拿出酒店爲每個房間準備的醫藥箱,拎着走到茶几旁坐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道:“過來。”

    語氣十分霸道,不容一絲拒絕。

    白慕言抿脣,懷疑的看着她:“你會包紮麼?”

    “包紮?”餘九九呵呵一笑,“那太小兒科了,你趕緊過來,我幫你看看。”

    白慕言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坐了過去,他傷的這個位置自己不太好包紮,所以纔會讓血沁出來。

    餘九九解開他腰部的紗布,眼神頓時一凝。

    “怎麼傷的這麼重……不知道的還以爲你去打仗了。”她嘀嘀咕咕地說道。

    倒是沒有問白慕言爲什麼受傷。

    她知道這男人身上有些祕密,這一次來緬甸也不是單純爲了賭石,他不說,她自然就不會多問。

    白慕言的目光不禁定格在她的身上。

    餘九九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眼眶,在眼底投下一道陰影,她從醫藥箱裏拿出止血的藥和紗布,小心翼翼地替白慕言清理傷口。

    或許是因爲她的動作太溫柔了,又或許是因爲她溫熱的呼吸微微打在他的腰間,白慕言發現自己居然泛起了一些旖旎的念頭……

    這可不妙。

    他清咳一聲,試圖轉移注意力,卻想起一件事:“剛纔你拍門的時候,是不是叫了‘白慕言’,那是誰?”

    餘九九手上的動作一頓。

    她不動聲色地說:“你聽錯了,我叫的是你的名字,哪裏來的‘白’字?”

    白慕言掃了她一眼,目光深沉,帶着一絲探究。

    真的是自己聽錯了嗎?

    “好了,不要碰水,我明天再來給你換一次藥。”餘九九收起東西,轉移話題:“你還沒喫東西吧,要不然跟我一起喫點。”

    她再一次對白慕言發出了邀請,也不管他會不會再一次拒絕,她嘟着嘴道:“看在我給你包紮的份上,就跟我一起喫一點吧!”

    餘九九說完,起身從廚房的消毒櫃裏拿出一個碗,將三鮮米線挑了一大半到碗裏,又拿出另外一個餅遞給白慕言,道:“喫吧!”

    白慕言的目光在她的臉上和她手裏的酥油餅上來回梭巡兩眼,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似是妥協,伸出手接過酥油餅。

    他慢條斯理地打開油紙袋,頓時,酥油餅的油香味便溢了出來。

    “真香啊。”餘九九眯着眼感嘆道,也咬了一口。

    她喫的很滿足,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像是一隻小倉鼠一樣。

    看着她這個喫相,很嫌棄手裏這個酥油餅的白慕言不知爲何突然就有了胃口,他斯文的咬了一口餅,和餘九九這粗魯的喫相完全不同。

    餘九九擡眼看了他一眼,眼神挑剔地打量着他。

    這男人,哪怕喫個路邊攤都這麼優雅自如,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在喫什麼五星級的大餐呢。

    想到這裏,她惡作劇心起,朝着他湊近幾分,問道:“怎麼樣?好喫吧?”

    白慕言被眼前突然放大的臉驚得向後仰了仰。

    餘九九離他只有不到三寸的地方,她的雙眼亮晶晶的,期待地看着他。

    破天荒的,白慕言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也覺得好喫吧?”餘九九就滿足的笑,彷彿偷腥的貓:“再嚐嚐這個三鮮米線,真的好喫,味道可不比那些五星級餐廳!”

    白慕言就在餘九九這嘰嘰喳喳的聲音當中,喫完了一個酥油餅和半碗三鮮米線。

    用餐結束後,餘九九拎着垃圾袋起身道:“好好休息吧,傷口不要碰水,有什麼事就來隔壁找我。”

    白慕言不禁覺得好笑。

    自己就算真的有什麼事,那也不至於會去找她……

    不過他晚上就打臉了。

    半夜十一點,白慕言躺在牀上,渾身一陣冷一陣熱,大腦暈暈乎乎,整個人彷彿陷入了一場無盡的漩渦當中,浮浮沉沉。

    他又開始做那個夢。

    夢裏的女孩笑的天真爛漫,追在他的身後恬不知恥地叫“老公”。

    可是最後,這一切都化爲淋漓的鮮血,他聽見女孩在哭,不停地對他說:“老公,我好痛……”

    白慕言從牀上驚醒,滿頭大汗。

    臥室裏燈光昏暗,他躺在牀上想着剛纔的那個夢,過了許久纔回過神來。

    渾身痠痛,腰間的傷口更是火辣辣的痛,他慢吞吞的起身,掀開被子一看,鮮血已經把他的睡衣浸透了。

    額頭上的冷汗流的更多了。

    白慕言打開牀頭的燈,伸手撈了一杯水喝下去,繼而才搖搖晃晃的起身準備去拿醫藥箱。

    然而他剛下地,便覺得雙腿一軟,險些跪了下去。

    渾身一絲力氣都沒有,走起路來彷彿踩在雲端上似的,他好不容易摸索到醫藥箱,可是發現自己居然連擡起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白慕言閉了閉眼,露出一抹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