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回到餘九九的身邊,邀功似的問她:“怎麼樣,我剛纔表現的還可以吧?”
餘九九給他豎了個大拇指,心裏卻在吐槽他的暴力行爲。
“所以,下午的比賽你們還要繼續參加麼?”常生問她。
“要。”餘九九道:“抄襲的並不是我們,我要先把這件事交給小七去查一下。”
“那個黑客?”常生的臉上浮現出一抹饒有興致,“七龍組織的成員吧?之前就有所耳聞,不過一直沒見過,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讓我見見世面?”
餘九九衝他翻了個白眼,心道你這個賭王之子有什麼世面沒見過。
不過嘴上還是敷衍道:“有機會再說吧,你也知道最近不太平。”
餘九九一邊說,一邊拿出手機給小七發消息,得到了對方的回覆以後,她滿意的收起手機。
中午喫飯的時候,餘九九就收到了小七打過來的電話。
“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我辦事你放心,不過老大,這件事明顯有人想栽贓你,需要我繼續查下去麼?”
“不用,我已經知道是誰在背後做的了。”
掛了電話,餘九九擡腳打算回到餐廳,然而卻在馬路對面破天荒地看到了白慕言。
他一個人站在那裏,隔着一條馬路和餘九九遙遙相望,也不知道看了她多久。
餘九九挑了挑眉,剋制住自己想要過去找他的慾望,最終還是回到了餐廳。
謝明朗等人坐在那裏等她,面對着滿桌子的菜,大家都沒什麼胃口。
“你說,經過了上午的這件事,萬一我們的作品沒有資格參加下午的比賽怎麼辦?”謝明朗一臉憂心忡忡地看着李曉茹問道。
李曉茹也很擔憂:“這可是我們公司辛苦了一個月的成果,難道就要這麼付諸東流嗎?”
只有王璐臉色慘白,沒有說話,不過從她絞着的雙手能看出來她心情十分糟糕。
常生端着一盤子沙拉走過來,往桌子上一擱,揚了揚下巴道:“你們這是不相信本大爺?還是不信你們自己?”
餘九九聞言,挑眉道:“你做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跟評委會的那羣老東西說明了一下情況而已。”常生笑的陰陰的。
餘九九:“……”
總覺得他話裏的“說明情況”,很有可能是暴力威脅的意思。
喫完飯常生去結賬,餘九九站在門口等他。
卻不期然地和白慕言再次碰見。
一個月不見,他似乎清瘦了不少,臉型的輪廓更加分明立體,五官刀削斧刻一般線條優美,渾身的氣質也越發的冷冽。
他看見餘九九,猶豫了一下,朝着她走過來。
“作品的事我聽說了。”白慕言沉着眉頭說道。
餘九九表情冷冷淡淡的,一個月之前的事還歷歷在目,她現在不是很想搭理白慕言。
白慕言見她反應冷淡,思索片刻繼續說:“我可以向主辦方去說明情況……”
“咦,這不是龍家的乘龍快婿麼?”常生結完賬出來,看見白慕言嘲諷地笑了笑,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餘九九的肩膀上。
“對我們家寶貝兒獻殷勤做什麼,主辦方那邊的事我老早就處理好了,輪得到你馬後炮麼?”常生說話十分不客氣。
白慕言掃了他一眼,抿了抿脣,渾身低氣壓。
他向來不擅長打嘴炮,在白慕言的字典裏,但凡有看不慣的人他直接動手就可以了。
不過上次動手的時候,餘九九護住了常生,所以白慕言現在並沒有勇氣……
他猶豫片刻,嘆了口氣,最終離開。
餘九九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覺得心有些隱隱作痛的感覺。
明明該生氣的人是自己,他把自己忘了,還堂而皇之地護着自己的敵人。
可是爲什麼看到他落寞的神情,她還是會不自覺地心疼。
常生伸出手拍了拍餘九九的腦袋,拉回了她的思緒。
“你幹什麼?”餘九九瞪他。
“別看了,人都走遠了,不知道的還以爲你是他的未婚妻呢。”常生嘴角仍是掛着笑,但是卻疏離了許多。
餘九九不知道他爲什麼突然不高興了,嘟囔,“又發的哪門子的瘋。”
幾人重新回到會場的時候,自然吸引來了一大波的視線。
衆人看着他們竊竊私語。
不管在哪個藝術圈子裏,抄襲都是一種可恥的行爲,但是他們居然還獲得了參賽的資格。
幾人落座,舞臺上的燈很快亮起,led屏幕上浮現出了各個進入比賽的作品編號。
勞拉的三款珠寶名字叫“夏日晴空”,她採用的是藍色的玻璃寶石,明豔的藍色就像是夏天碧空如洗的天空一樣。
而餘九九他們作品,卻叫《聽海》,整體的色調也是藍色,採用的材料正是她之前開出來的藍色翡翠,他們則是將這藍比作了大海。
從用料上來說,自然是餘九九他們更勝一籌。
名單一出來,底下就紛紛不太平了。
“抄襲的作品也有資格參賽?”
“背後有人唄,那個男人可是賭王之子,拿個冠軍也不是不可能。”
“冠軍不可能的!這一次的評委聽說有個很厲害的人物,他是絕對不會允許抄襲的作品出現在比賽裏的!”
“是嗎?那個評委是誰?”
衆人討論着,不多時,便看見五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從舞臺的一側走到了評委席。
他們就是本次比賽的評委。
五個人緩緩的走過來時,幾乎在場內的所有人目光都下意識地飄過去。
餘九九例外。
她正在看小七發給她的文件和視頻,看的非常專注。
就在這時,身邊的王璐突然“譁”地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以至於渾身都在顫抖!
李曉茹最先察覺,偏過頭問她:“你怎麼了?”
王璐顫抖着手,緩緩地擡起指向評委席,嗓音都是抖着的:“我看見了……師傅……”
餘九九正在撥弄手機的手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