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餘九九自己不知道啊,她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徐曼麗,反問:“村姑怎麼了?你看不起農村人?你喫的那些大米都是誰種出來的?”
她一番質問問的徐曼麗啞口無言臉色僵硬。
常生在一旁“噗嗤”一聲笑出了聲,他揶揄道:“在Y國,那些資本家最不敢惹的可就是農場主,你覺得你比資本家厲害多少?”
“你!”徐曼麗臉色難看,想要反駁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方家明也覺得徐曼麗這一次有些欠妥當,他遞給她一個閉嘴的眼神,看向餘九九,道:“說起來,我有件事倒想問問你。”
“什麼事?”餘九九挑眉。
“我聽那些村民說,那個羅大爺的腿,是你給他治好了?”
“啊……”餘九九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道:“治好倒是不至於,我只不過是用了一些特殊的醫療手段。”
外界只知道有個醫死人肉白骨的神醫,卻不知道是誰,只知道鶴老先生是神醫的師傅,卻不認識鶴老。
就連醫療小隊的人,也並不知道鶴辭就是傳聞中那個神醫的師傅,而村民們也以爲他們只是兩個普通的中醫,跟着醫療小隊來村子裏義診。
餘九九並不想暴露自己和師傅的身份,所以他只能給方家明這般模棱兩可的回答。
然而這樣隱晦的回答,聽在方家明的耳朵裏,卻像是變相的承認了什麼似的。
方家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了然的神情,微微擰眉神情嚴肅地說道:“你們這些剛接觸醫學的年輕人就是衝動,不知道那種麻醉藥物有副作用嗎,以後切記千萬別再給人家亂用了,否則出了什麼事你也擔待不起。”
餘九九的眉頭微微蹙起,他在說什麼?什麼麻醉藥?
不過沒等她問,方家明就對江寧說:“好了,我們進去吧,有些事我要問問方先生。”
徐曼麗從餘九九的身邊擦身而過,輕聲地說了一句:“沒那個本事就不要出風頭!”
說完就扭着屁股進了方家。
餘九九一臉懵逼,看看白慕言,又看看常生,問:“我幹啥了?”
“沒什麼。”白慕言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必管他們說什麼。”
剛走出門的江沫沫又看到了這一幕,她的心微微一擰,白着臉跑開了。
方家明帶着一衆醫療小隊的人進了江家的大門,江寧頗爲緊張地給他們倒了茶。
“不用這麼客氣,我們就是來做一個小調查。”方家明臉上掛着慣常和善的笑容。
不過江寧怎麼可能不緊張,他的腦海裏可是謹記着之前餘九九對他的囑咐,千萬不能把周羽可和那個老人在他家養病的事說出去。
所有人坐下以後,方家明開門見山地問道:“聽說村子裏之前來了一個老頭,經常口吐白沫渾身抽搐,你們家常常去接濟他是不是?”
江寧聞言,點了點頭:“對,我們就是看他可憐所以才幫襯了一些。”
“那這個老頭呢,現在在哪裏?”方家明目光銳利。
這個說辭,倒是跟其他村民的話對上了,方家明點點頭又繼續問:“所以你們知道他往哪裏走了嗎?”
“怎麼了嗎?”江寧敏銳的察覺到似乎有些不對。
“實不相瞞,我們懷疑這個老頭身上帶着某種病,所以想要調查一下,不過這件事我們只告訴你了,你要爲我們保密。”方家明看江寧也是個知書達理的,索性就告訴了他。
江寧一聽,果然臉色難看了幾分,片刻以後他搖了搖頭,道:“雖然我們把他趕出了村子,但是我們並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我們都是地地道道的農民,怎麼敢騙你們?”
方家明點點頭,起身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打擾了,不過你要是有線索的話,一定要及時告訴我們。”
江寧看着他要走了,不禁鬆了口氣,剛纔緊張的他後背都泛起冷汗了。
“一定。”江寧跟着起身送客。
然而他們剛站起來,客房裏突然傳來一陣又一陣嘶啞的咳嗽聲,這聲音一聲大過一聲,想不被聽到很難。
徐曼麗微微蹙眉,質問:“是誰在裏面?”
江寧的臉色微微一變,又有冷汗從後背冒出來,他大腦飛速運轉,睜眼撒謊:“是我老婆,她感冒了,現在正躺在牀上養病的。”
“哦?你老婆生病了你怎麼不來我們醫療站登記?我們之前不是有通知過嗎?”徐曼麗蹙眉不滿的問道。
江寧臉上浮現溫和的笑,有些勉強道:“我們自己就是醫生,能夠治好,而且只是一點小病,所以就沒想着麻煩你們。”
方家明卻蹙眉搖了搖頭。
現在是特殊時期,看似小小的感冒也有可能是染上病毒的徵兆,所以他們並不能懈怠。
“我們進去看看你老婆,順便給她抽個血檢查一下。”方家明說道。
江寧趕緊阻止,“不用了,真的只是一點小感冒,睡一覺就好了!”
“是不是感冒,也要等我們檢查完以後才能定奪。”徐曼麗微微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別不配合我們工作啊,我們也是爲了你老婆好!”
他們說着話,便朝着客房一步一步地走過去。
江寧看着從頭涼到了腳底板。
雖然他不知道餘九九交代自己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是看她那個嚴肅的表情想必這件事很重要!
如果被他們發現了那個老人……
就在醫療小隊的衆人就要走到門口打開門的時候,門突然“咔噠”一聲從裏面打開了。
緊接着,周羽可戴着口罩走了出來,說道:“不用麻煩你們進來了,我出來給你們抽血吧。”
方家明見真的是個女人從裏面走出來,緊蹙的眉頭鬆開,對身後的隊員使了個眼色,隊員趕緊上前動作麻利地給周羽可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