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俱樂部很早就放他們回來休息的,但是她因爲吃了太多的小龍蝦,肚子有些撐,再加上白慕言那臨走前意味深長的話,讓她突然有些不想睡那麼早。
吹着吹着,餘九九突然感覺肩膀一重,似乎有什麼東西搭在了她的肩頭。
她關掉吹風機一看,是一張毛巾,上面還搭着一隻骨節分明的手。
白慕言將毛巾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她的長髮,笑着說:“真聽話。”
餘九九臉一紅,嗔了他一眼,噘嘴道:“你可別誤會,我可不是爲了等你纔不鎖門的,我只是等會還打算下樓喝水。”
“嗯。”白慕言應聲倒是快,但是臉色明顯不信,他替她揉着長髮,動作溫柔小心,彷彿對待什麼易碎品一般。
這毛巾的吸水性倒是不錯,不過一會兒餘九九的頭髮就乾的差不多了。
就在這時,白慕言突然手往下一滑,毛巾遮住了餘九九那一雙漂亮的杏眼,巴掌大的小臉上,只露出她精緻的鼻子和微微嘟着的脣。
一陣充滿侵略性的氣息靠近。
餘九九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呢,脣瓣就被人含住輾轉反側,她嚶嚀一聲,卻並未抗拒。
這幾天不在臨城,沒有在龍培楷的眼皮子底下,白慕言這廝是越發的猖狂了。
餘九九從一開始的害羞不適應,到現在已經開始給出迴應。
親了一會兒,白慕言摟着餘九九嘆氣,意味不明道:“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等什麼?
餘九九也不清楚。
不過白慕言讓她等她就等好了,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的。
等兩人都氣息平穩以後,餘九九問他:“你來找我幹什麼?”
不會是專門來這裏逮着她一頓親的吧?
白慕言聞言臉色微微嚴肅了幾分,說道:“你不是想回故宅再看看嗎,現在正是個好時機。”
“現在去?”餘九九挑眉。
“怎麼?不想去麼。”
“那倒不是,只是這麼晚了,龍培楷他們不會在故宅休息吧。”餘九九猜測道。
白慕言卻搖搖頭:“白天你去的時候沒有發現麼,故宅雖然打掃的乾淨,但是沒有一絲入住的痕跡,他們不會過去,所以現在去最好不過。”
餘九九聞言,思索片刻,覺得他說的倒也有道理,於是便換了身衣服,跟着他悄悄地溜出了體育場。
深夜十點,夏季的夜晚不算寒涼,但是因爲陵城是南方,所以氣溫難免有些低。
車裏,白慕言摸了摸她的手,蹙眉:“怎麼這麼涼?”
餘九九不甚在意:“之前落過水,落下了這個毛病,一吹風就手腳冰涼的。”
“你不是中醫麼,怎麼不給自己治治。”白慕言擰眉。
餘九九意味不明地嘆了口氣:“你難道沒聽說過嗎,醫者不自醫。”
白慕言聞言抿了抿脣,沒說話了,只是一雙黑眸深邃無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們很快抵達龍家故宅。
白日裏龍家故宅看起來只是有些蕭瑟破敗,但是晚上看來就略顯陰森了,因爲常年沒有人居住,所以別墅裏並沒有安裝路燈,偌大的別墅被籠罩在黑暗裏,就像是一個張着血盆大口的怪獸一般。
雖然這是她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可是她當年是親眼看着龍家上下十幾口人死在她的面前,心裏難免有些發憷。
白慕言並未注意到她的不對,拉着她的手就推開了鐵門往裏走。
地上鋪着堆積了許久的落葉,踩上去,有“咔擦咔擦”的聲音響起。
餘九九背脊緊繃,眼觀八方耳聽六路,精神十分緊張,都在注意着周圍的一舉一動。
反倒是白慕言面無表情,就跟走在自己家裏似的,哪怕沒有路燈,摸着黑他也能準確無誤地找到路。
“噼啪——”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花壇裏傳來一陣細微的動靜。
這讓一直注意着周圍動向的餘九九一下子就聽見了,她小小的尖叫了一聲,二話不說的就抱住了白慕言。
白慕言被她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搞蒙了一下,回過神來才知道她居然害怕了。
有點意思。
她平日裏看着一副無法無天的樣子,現在居然也知道害怕。
於是白慕言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閒散:“你怎麼變得這麼主動了。”
餘九九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緩緩地收回手,說:“你沒聽到有什麼東西的動靜?”
白慕言看向剛纔發出聲音的一處:“好像是有,我過去看看。”
“別別別。”餘九九阻止他,她也不知道自己怕個什麼。
“你要是害怕,就留在這裏。”白慕言說。
餘九九認真的想了一下,最後決定跟着他一起,畢竟比起來留在這裏,白慕言身邊似乎更安全。
不過……她死死的抓着白慕言的手,愣是不撒手。
白慕言還是第一次被她這麼依賴呢,心裏升起一股奇異的滿足感。
兩人走過去,白慕言撥開草叢,什麼都沒發現。
“估計是什麼野貓吧。”白慕言說。
他們繼續朝着別墅裏走去。
因爲是晚上過來,再加上他們是瞞着龍培楷的,所以就算別墅有電,他們也不能開燈,只能藉着手電筒微弱的光去看清楚周圍的景象。
夜晚的別墅裏,哪哪都透着陰森森的氣氛。
餘九九抓着白慕言的手,說:“你可千萬別把我丟下啊。”
白慕言在黑暗裏笑了笑。
兩人上了二樓,餘九九拿出白天在盒子裏取出的鑰匙,擰眉嘀咕道:“其他的房間好像都沒有鎖門啊,難道這鑰匙是什麼櫃子的嗎?”
白慕言卻藉着電筒的光,跟她指了指走廊最盡頭,龍培楷的房間。
餘九九瞬間瞭然。
“龍培楷爲什麼要把自己房間的鑰匙藏在書房裏,還要專門搞一個鐵皮盒子。”餘九九雖然不理解,但還是拿着鑰匙上前。
她將鑰匙插進鎖孔。
伴隨着她的嘀咕聲,“啪嗒”一聲,鎖居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