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騰飛趕緊出來斷腸，說道：“好了好了，你們別吵了，我們今天是來簽訂合同的，可不是來吵架的。”
“大家以後都是合作伙伴了，互相包容一點嘛。”徐騰飛笑眯眯地說道。
周雨彤聞言，贊同地點了點頭。
還是徐騰飛懂大局觀，她眼神崇拜地看了一眼他。
喫完飯以後，楊婷婷便被一通電話叫走了。
臨走前，她對白慕言說道：“慕言，等我忙完就來找你。”說完又警惕地掃了一眼餘九九。
但是憑着今天白慕言對餘九九的態度，她倒是微微放心了一些。
楊婷婷走後，徐騰飛把合同拿出來，一式三份的合同，給白慕言和餘九九一人一份。
原本是騰飛集團跟龍氏集團的合作，但是因爲這其中的諸多利益，牽扯到了白慕言的公司，所以簽訂合約的時候，白慕言也要參與其中。
合同上寫的非常清楚，白慕言掃了一眼合同，微微蹙眉，說：“這一點，我不贊成。”
“怎麼了？”徐騰飛問他。
白慕言指了指其中一行，說：“百分之三十五的供貨量，要下調到百分之十五，另外，我是第三方，我也有權利終止合作。”
餘九九瞪大眼睛，“怎麼能這樣？我跟他的合作，你憑什麼有權利干涉？”
“如果沒有我，你覺得他會點頭嗎？”白慕言往沙發上一靠，勾起脣慢條斯理地說：“龍家家大業大，發展的這麼大，而白家現今正在上升期，拿百分之十五的供貨量，既可以防止龍家一家獨大，也可以更好的控制龍培楷的狼子野心，與我而言兩全其美。”
“對你而言的確是好的，但是對我們來說可就不公平了。”餘九九有些生氣地說道。
“這不關我的事，我是商人，商人就是利益當先，哪怕你是龍九兒也不行。”白慕言面無表情的看着她，一副鐵血無情的模樣。
餘九九跟他對視，眼神幽暗。
半晌，她嘆了口氣，說：“那好吧。”
周雨彤雖然聽不懂他們說的合同的事，但是也聽懂了白慕言的話。
白家想要防止龍家，就要剝削龍家的利益。
“不行！”周雨彤阻止了餘九九，她說，“不能讓步，原本就談好的事，怎麼能說變就變呢？”
“不答應麼？”白慕言雙腿隨意地交疊在一起，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如果不答應，那我們今天的談判就可以到此結束了。”
“等等，”餘九九出聲，“誰說我們不答應了？就按照你說的條件修改吧，我……沒意見。”
她作出一副十分爲難，忍痛割愛的樣子。
“可是，”周雨彤咬着脣，“如果被叔叔知道了，他肯定又要生氣的，況且原本就定好的，怎麼能說變就變呢？”
“聽說你也是龍九兒？”白慕言看向她。
他們都說這個女人和餘九九長得像，可是他卻不覺得。
這個女人根本比不上餘九九一分一毫，他幾乎看都不用看就能區別出來。
白慕言的眼神有一種洞悉的力量，看的周雨彤下意識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嘖，身爲龍家人，你未免也太單純了，商場如戰場，變卦不是很正常？外界都認你是龍九兒，我卻覺得她更像。”白慕言指了指餘九九。
“什麼意思？”餘九九擰眉。
白慕言扯了扯嘴角，說：“奸詐，狡猾，野蠻，倒是跟龍培楷如出一轍。”
餘九九：“……”
硬了。
拳頭硬了。
餘九九想要簽字，但是周雨彤卻不肯讓出這一部分的利益。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持不下。
就在這時，餘九九嘆了口氣，對周雨彤說：“既然這樣，那你先回去問一下龍培楷的意見吧，我就在這裏等你，如果龍培楷答應你，我們再來簽訂。”
周雨彤猶豫片刻，咬了咬脣，說：“那好吧，那你們等我哦。”
說完她就離開了。
等周雨彤走後，剛纔還一臉冷漠的白慕言，瞬間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趕緊蹭到了餘九九的身邊。
餘九九冷淡地掃了他一眼，推開他，語氣酸裏酸氣地說：“別碰我，你去找楊婷婷去。”
白慕言“哎呀”了一聲，喟嘆道：“那不是你叫我們陪你演戲嗎？”
餘九九白了他一眼，咬牙切齒，說：“我讓你陪我演戲，沒讓你誇楊婷婷，她真哪裏都比我好的話，你去找她去。”
白慕言覺得好笑。
她這一副氣呼呼喫醋的樣子，怎麼那麼……可愛呢？
白慕言伸出手，掐了掐餘九九的臉，半年前她剛從國外回來的時候，瘦骨嶙峋的，讓他心疼，但是現在她的臉頰已經有些嬰兒肥了。
“好了，周雨彤現在不在，我們趕緊把合同簽了吧。”徐騰飛已經不想再喫狗糧了。
他從文件夾裏再拿出一份全新的合同，合同上的內容竟是跟之前的那一份合同完全不一樣。
新的合同裏，不僅給了百分之五十五的供貨量，而且還讓餘九九做了大頭。
白慕言讓出了一大部分的利益。
但是這所有的前提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合同是在餘九九順利的接手了龍氏集團以後，纔會生效。
餘九九掃了一眼合同，放下，看着白慕言：“將大部分利益都讓給了我，那你呢？”
白慕言往她的身上蹭，手抓着她柔軟的手，一臉滿足的樣子：“我跟着你混就行了。”
餘九九：“……”
總覺得現在的白慕言，畫風有些不太對勁的樣子。
“商場如戰場，你就不怕我打壓你？”餘九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白慕言懶懶的擡眸，勾了勾脣，“夫人，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餘九九聞言頷首。
的確。
他能在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就將公司發展成如今這個規模，能力自然不用說。
要知道之前的餘家公司和秦夫人給她丟下的，全都是一堆爛攤子。
餘九九拿起筆，刷刷地簽下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