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本大爺的船,誰敢攔?就算是永樂島的國王,也要給我們幾分面子,放心好了。”二當家將胸脯拍的當當響,一副十分有把握的樣子。
雖然多少包含了幾分吹牛的成分在裏面,但是他說的倒也是實話。
他們這羣海盜之前就跟國王達成了協議,驍勇善戰的海盜們,就算是國王也要忌憚幾分。
二當家說完這番話,突然擡眼,眼神定定的打量着餘九九。
“幹什麼?”餘九九對上他這一副不懷好意的眼神,下意識地蹙眉,警惕的回視他。
二當家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餘九九,說:“本來我離開是沒什麼問題的,畢竟沒人敢攔我,但是你太顯眼了,被注意到了也說不準。”
餘九九聞言,覺得他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所以,你有什麼好辦法?”
二當家彷彿等的就是她這句話,他狡黠地笑了笑,說:“你相信我嗎?”
餘九九:“……”
他這麼問她,她突然不敢相信了。
十分鐘以後,餘九九一臉無語的從樹叢裏走了出來,此時此刻的她,跟剛纔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的臉上沾染着泥土,渾身髒兮兮的,頭上衣服上沾滿了草屑,看起來活脫脫一個骨瘦如柴的小乞丐似的。
倒是跟之前那一副光鮮亮麗的模樣一點都不一樣,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怎麼樣,本大爺厲害吧?這是我獨家發明的易容術,從不外傳的,這一次就賞賜給你了。”二當家的得意的看着餘九九,彷彿她只要誇一句,他的尾巴立馬就能翹到天上去似的。
餘九九:“……”
就這,這特麼也能叫做易容術啊?
她翻了個白眼,臉上啪嗒掉下兩塊泥土,她的臉色又黑了幾分,忍無可忍的說:“趕緊走吧。”
“急什麼急,”二當家的將小船弄到了海里,一腳踏了上去,站在上面蹦了蹦,似乎是在確認小船是否能夠承受得住。
不過這小船雖然看起來破舊,但是倒是質量挺好的,除了輕微的晃動,倒也沒有別的什麼問題。
“上來吧,我們現在出發,在中午之前應該可以到江城碼頭。”二當家的衝餘九九招了招手,擡眼看了一眼晴空萬里的藍天。
像是他們這種在海上待久了的人,幾乎用眼睛觀察天氣就能估算出大約的時間。
餘九九自然也不再墨跡,跟着他上了船,這船雖然破舊不堪,但上面卻一應俱全,電動馬達的馬力十足,等他們都坐穩以後,二當家的開着船瞬間就飆出了數米遠。
海上的風很大,船行駛的速度又很快,海風將餘九九的頭髮揚起,吹得她髮絲凌亂不堪,再配上這一張髒兮兮的臉,倒真的有幾分像女鬼。
二當家不期然的回頭,看見餘九九這一副狼狽的樣子,不禁哈哈大笑出聲,惹來餘九九一個不耐煩的白眼。
“你這女人真是兇得很,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除了漂亮點,真的是一無是處,真搞不懂白先生看上你哪點了,難道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嗎?”二當家說話聲音很大,在海風的吹拂下,呼呼的灌入餘九九的耳朵裏。
“哦,”餘九九說,“關你什麼事。”
“嘖嘖,你這樣的女人真是沒意思,還是我的偶像厲害啊,同樣是女人,她可比你強多了,我什麼時候能見她一面就好了。”二當家的穩穩的掌握着方向盤,眯着眼一臉憧憬的說道。
餘九九也不知道是閒的還是什麼,破天荒的搭理了他一句:“你偶像是誰?”
二當家輕蔑的看了她一眼,彷彿她是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說了你也不認識,她可是在國外地下散打比賽連勝三百場,讓賭王兒子那個花花公子都爲她癡狂的面具女王,你知道嗎你。”
餘九九沉默了一下,片刻以後搖了搖頭:“不知道。”
“你能知道纔怪呢。”二當家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彷彿早有預料,也因此喪失了和她繼續交流的慾望。
兩人都有些沉默。
二當家一向不是消停的性子,他只是安靜了一會兒,便又想沒話找話的問餘九九,然而他話還沒開口,一陣刺耳的鳴笛聲突然從身後傳了過來。
“嘟、嘟——”高亢的鳴笛聲,彷彿是在警告他們似的。
二當家失了耐心,皺眉不耐煩的罵了一句:“靠,哪個孫子啊?不要命了是不是!”
他掌握着方向盤,用眼角的餘光去看,待看見身後緩緩趕超上來的輪船時,他的罵罵咧咧的聲音戛然而止。
餘九九自然也看見了,她一直坐的穩穩當當的身子緊繃了一瞬,繼而緩緩地站了起來。
“前面的,停下來。”輪船上,有人這麼喊到:“我們是永樂島的軍船,現在馬上停下配合我們檢查。”
對方有揚聲筒他們可沒有,就算二當家罵破嗓子對方也聽不見,可能還會被對方當成不配合而動用武器,趨利避害之下,二當家只能臉色難看的將小船停下。
兩個人很快被對方帶到了輪船上,一個穿着紅白相間的軍服,手裏拿着一頂帽子,約莫三十五歲左右的男人站在他們面前,一臉威嚴的看着他們。
兩人被帶到了男人面前。
“上校,就是他們。”
“哦?只有兩個人?”被稱爲上校的男人皺着眉,目光在餘九九和二當家之間掃來掃去,最終定格在了二當家的身上:“你們是什麼人?”
“靠,連你們國王都要給我幾分面子,你是哪根蔥啊?”二當家毫不客氣的問道。
果然,話音落地,對方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同時目光更加警惕的看着二當家,最後才試探性的問了出來:“你是那羣海盜賊子的人?”
自稱海上之鯊的二當家:“……”
餘九九卻“噗”的一聲笑出了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