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那個四號即將要跟她在角鬥場上交手,其他的人會來看她的比賽,也是情理之中的。
只是她沒想到恰好就被周雨彤給撞上了。
“九九,你怎麼不說話?”周雨彤見她沉默,於是又問了一遍。
餘九九不想將她牽扯進來,雖然目前她似乎已經陷入了這些事當中。
“沒什麼,我也沒印象了,我們快點喫飯吧。”餘九九對周雨彤笑了笑,催促道。
周雨彤雖然覺得她態度奇怪,但是見她不願意說,嘀咕了兩句便也閉嘴了。
角鬥場內有食堂,爲了確保選手不會因爲食物中毒以及他人的陷害而導致無法參加比賽這種事,所以比賽期間,都是由永樂島的皇室提供專門的午餐。
餘九九和周雨彤兩人拿着餐盤朝打飯的窗口走去,一路上餘九九都在左顧右盼,似乎在找什麼人的樣子。
驀地,她的眼睛一亮,視線定格在一個窗口前高大的身影上,緊接着,她毫不猶豫的擡腳朝着那個方向走去。
“九九,你去哪?”周雨彤連忙問道。
餘九九頭也不回地說:“你先喫,我去打個雞腿。”
周雨彤看着她離開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打雞腿的窗口,臉色頓時一變,趕緊出聲想要提醒:“別去,那邊……”
然而餘九九已經走了過去,周雨彤只能將後面的話嚥了回去,一臉震驚地看着餘九九去作死。
雖然光頭剛在第一輪的時候就被餘九九給淘汰了,但是身爲國王身邊重臣的兒子,他想要來觀看比賽輕而易舉。
他來看比賽也不是爲了別的,只是想看看餘九九是怎麼在角鬥場上被人家虐的死去活來的。
上午餘九九比賽的時候,他看着她被那個眼鏡男追的到處躲閃,還小小的高興了一下,以爲這個女人終於可以被狠狠地教訓了。
誰知道下一秒她居然就三兩下反殺了,這導致光頭剛的心情極爲不好,一整個上午臉色都十分難看,活像是要喫人似的。
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胡吃海喝,偏偏角鬥場有禁令,不能出去喫飯只能喫食堂,他端着餐盤來到了打雞腿的窗口,惡狠狠地盯着面前的雞腿,彷彿盯着餘九九一樣。
“嘿。”驀地,他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光頭剛沒什麼朋友,更想不到有誰會主動跟他打招呼,所以他下意識地一臉不耐煩的轉過頭去,便對上餘九九面無表情地臉。
光頭剛愣了一下,腦海裏莫名想起了她在角鬥場上血虐別人的情景,突然覺得之前被她打的傷口隱隱作痛起來。
他倒退兩步,將餐盤橫在胸前警惕地看着她:“你要幹什麼?!”
他沒有去找她麻煩,她倒是主動送上門來了。
餘九九說:“沒什麼,看見你在這,過來打個招呼,怎麼樣,最近過的好嗎?”
光頭剛:“……”
他們兩個很熟嗎,她爲什麼能這麼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種讓兩人看似關係很好的話?
光頭剛看着來去匆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餘九九,一時間目瞪口呆五味雜陳。
這女人怕不是腦子被打傻了吧?
餘九九轉身的剎那,臉上浮現出一抹微微鬆了一口氣的表情,她微不可查地碾了碾手指,將指尖的那一點藥物粉末給搓掉。
她重新回到了周雨彤的身邊,周雨彤一臉緊張的將她拉過去,擰眉問道:“你過去跟他說什麼了?他沒有把你怎麼樣吧?”
餘九九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放心:“沒什麼,我們快喫飯吧。”
*
下午的比賽如約而至,餘九九和剩下的九個人來到了選手席。
最後一場比賽,採用的是車輪戰術。
將由一個人當擂主,其他人按照抽籤順序上去挑戰,挑戰成功爲新的擂主,挑戰失敗則被淘汰。
這樣的賽制,既殘酷又刺激。
殘酷的是第一個上場的人,如果沒有絕對碾壓的實力,那麼就會被一個又一個的挑戰者消耗體力,到了後面即使面對不如自己的人,也會因爲體力的不支而大意輸給對方。
但是觀衆們纔不管這些,他們只追求刺激,雖然這樣的賽制對選手們很不公平很殘忍,但是觀衆們卻喜聞樂見。
難爲的是抽到第一個上臺做擂主的人,但也是沒有辦法,畢竟人都有倒黴的時候。
十個人一字排開,站在抽籤的桌子前面,桌子上擺着十塊木牌,木牌倒扣着,上面寫了從一到十的數字。
走在隊伍最前面的是一個光着膀子的男人,他抽取完一塊木牌以後便走到一邊,後面的人依次接上。
餘九九排在倒數第三個,她閒得無聊,便觀察着那些抽完木牌的人的反應,猜測着標着“一”的那一塊擂主牌還沒有被抽走。
“下一個。”主持人甜美的嗓音響起,這時餘九九面前已經沒人了。
桌子上還剩下三塊木牌,餘九九毫不猶豫的隨便拿起了一塊。
周雨彤坐在觀賽席,比她還要緊張,畢竟每個人的表情都是實時通過無人機攝像頭投影在大屏幕上的。
餘九九拿完了木牌以後,便回到了選手席的座位上,她面無表情地翻過木牌掃了一眼,臉上的表情更加的冷淡了。
很好,她的運氣真是槓槓的。
以前抽獎從來沒有抽到過一等獎的她,居然在這裏抽到了那個數字“一”。
“看你這個表情,中大獎了?”這時,四號突然手裏扣着木牌,笑意吟吟地過來跟餘九九打招呼。
餘九九掃了她一眼。
“這是什麼眼神?好奇我的數字嗎?”四號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她的話音剛落,便伸出手一翻,把手裏扣着的木牌翻了過來,餘九九順着她的動作掃了一眼,眉頭微不可查的蹙起。
四號的木牌上,赫然刻着數字“十”。
還真是……天差地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