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顧不上手裏的文件,急忙走了出去。
林一也覺得就和做夢一樣。
當時白慕言讓他將孫五帶上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此行可能格外危險,沒想到對方如此好說話?
“她有解藥麼?”白慕言着急的問道。
之後又像是怕沒有誠意,讓對方拒絕似的補充了一句:“不管他要什麼,我都會盡量滿足。”
“沒有解藥,但是或許可以和鶴神醫商量一下救老大的辦法。”這句話是孫五說的。
他剛纔已經徵得那個毒師的同意,可以跟着他們一起回去。
“那九兒的身子到底怎麼回事,你們問清楚了麼?”白慕言這幾天,一直守在餘九九的身邊。
所以對她身體的變化實在是太清楚了,因此沒一點兒細微的變化都讓他痛徹心扉。
“‘三月盡’是被毒師改進的,最多隻有半個月的時間就會毒發身亡。”說到這裏,孫五語氣也沉了不少。
“儘快把他帶回來吧。”白慕言交代了一句,就將電話掛斷了。
他由於怕打擾到餘九九的休息,專門出來打電話了。
因此就沒有注意到,不知道什麼時候鶴神醫走進了治療室。
“師傅?”
白慕言沒想到這裏會突然出現一個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
“恩,怎麼了?”鶴神醫沒有在意白慕言將餘九九一個人丟在這裏。
一邊診脈一邊詢問道。
“孫五他們打電話過來了,說九兒中的是改進過的‘三月盡’。”他說到這裏,甚至有些哽咽。
明明是流血不流淚的男人,卻在這幾天裏紅了不少眼眶。
鶴神醫看白慕言這樣,就知道孫五他們帶來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消息。
“多長期限。”鶴神醫沉默了一會兒,問道。
“十五天。”白慕言感覺每說一個字,心都在滴血。
鶴神醫這次是徹底不說話了。
白慕言也知道老人心裏難受,挑了點兒好聽的說道:“他們稍後會把毒師帶回來,就麻煩您了。”
有研製毒藥的毒師和鶴神醫一起合作,研製出解藥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現在就是看,餘九九這邊到底能不能堅持到將解藥研製出來了。
......
林一和孫五給白慕言打完電話,重新回到毒師的房子裏。
“你有什麼條件麼?”林一開口詢問。
他們非親非故,這個女人沒有必要因爲兩個人的一句話,就輕易跟着他們離開。
“把搶走我毒藥的女人交給我。”毒師也不客氣。
“這個我們做不了主。”林一一聽對方是想要迦娜,暫時不能答應。
孫五看着毒師臉色變了,急忙改口:“只要你跟我們回去,想必白總會把人交給你的。”
他說完,像是擔心毒師變卦似的繼續說道:“我們白總已經打算將那個女人關一輩子了,所以如果你想親手報仇,只能跟我們走一趟。”
毒師似乎對餘九九中的毒藥格外上心,否則也不會就這樣貿然跟着他們兩個陌生人走了。
她說着,轉身進了房間裏面,聽那個動靜似乎是去翻找什麼東西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誰都沒有動。
他們沒有隨意打探人家隱私的習慣,哪怕對方現在敵友不明。
毒師並沒有進去多長時間,幾分鐘後就出來了。
她的手中拿着一個小小的袋子,裏面裝了不少東西。
“這是......”林一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但是沒敢說出口。
“不是着急麼,現在就出發。”對方也不扭捏,大手一揮就準備走了。
孫五用胳膊肘戳了戳愣在一邊的林一,很顯然是擔心對方變卦。
“走,我們現在就去開車。”孫五看他還是沒反應,主動開口。
“你們不用跳牆,我這裏有小路。”毒師似乎是笑了笑,語氣也變得輕快不少。
兩人有一肚子的疑問,卻誰都沒有開口,只是跟着毒師繞着一條極其隱蔽的小路,找到了他們停在一旁的汽車。
“你們是不是疑惑,我是怎麼知道你們的行蹤的?”毒師上車之後,獨自坐在後座。
她將行李放在一邊,問出了兩人憋了一路的問題。
“嘿嘿嘿,有勞你說說了。”林一看孫五不吭聲,笑了兩下。
他從副駕駛轉過頭,一副‘我等着聽’的模樣。
“其實你們從踏進這個巷子之後,我就已經知道了。”毒師慢慢開口,結果說出來的話讓兩人心驚。
“不然你以爲我這裏爲什麼這麼難找?”可能是他們兩個的反應逗樂對方了,她話也就多了不少。
“我叫米婭,暫時居住在米國。”毒師簡短介紹了一下自己,算是給兩人減輕了一點兒懷疑。
迦娜帶走的毒藥,是米婭剛剛研製出來的,甚至連藥效都沒有測試過。
這對於她來說,就像是學士被搶走論文一樣憤怒,更何況這是她近半年來的成果。
米婭是毒師,用毒纔是她的強項。
奈何迦娜早有準備,她也就着了道兒。
“你怎麼就能判斷出,我們兩個不是壞人?”說到這裏,林一又好奇了。
他仗着孫五正在開車,沒有辦法完全將注意力放在這裏,乾脆將所有的疑惑一吐爲快。
“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米婭沒有多說,只是含糊的找了這麼一個理由。
“就這?”林一繃不住了。
“那玩意你第六感覺得我們是壞人,是不是現在我倆已經成盒了?”話既然說開了,林一也就不拘束了。
米婭並不知道‘成盒’到底是什麼梗,但是卻聽懂了林一的意思。
“不會,我不會輕易將毒藥用在普通人身上的。”她解釋道。
她之所以成爲毒師,也是因爲機緣巧合從小跟了毒師師傅。
可他們雖然用毒,濫傷無辜的事情根本不會做。
電視劇電影中的那些情節,只是編劇作者腦補的罷了。
“有時候毒藥,也是一種解藥。”一旁沒有開口的孫五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