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呢？”他接通視頻的第一句話，就是在詢問餘九九。
餘九九剛剛康復，嚴格來說也算是大病初癒，他這個師傅沒有守在徒弟身邊，而是突然消失不見再怎麼說也有點兒不合適。
哪怕他心裏知道，出來尋找龍玉在某種程度上也算是幫了徒弟。
可餘九九並不知道。
“還在休息。”白慕言一板一眼的回答，就像是在向班主任回報工作。
緊接着，他才解釋道：“九兒最近恢復的不錯，就是容易困。”
一般人的身體在睡眠當中恢復是最快的，餘九九知道這個道理，所以只要有時間就總是在睡覺。
“照顧好她。”鶴神醫聽到這次見不到餘九九之後，也就歇了心思，轉而說起了龍玉的事情。
“我們暫時已經找到了關於龍玉生長的痕跡，可是順着那個痕跡並沒有發現。”能夠找到這，說明他們還是有這個希望的。
而且按照鶴神醫的功夫，只要能找到痕跡基本上也算是穩了。
“辛苦您了。”白慕言看着攝像頭，朝着鶴神醫鞠了一躬。
就像是餘九九說的，如果不是他的話，鶴神醫是絕對不可能親自出山的。
鶴神醫擺了擺手：“左右我這個老頭子已經年紀大了，你能給我照顧好九九，纔算是對我最大的報答。”
經過這段時間的考察，鶴神醫算是對白慕言徹底放心了。
“師傅，我一定會對九兒好的，就是懇求你不要像我一樣。”白慕言有些擔心。
他的確是找到了龍玉，可相應的也把自己搭進去了。
這就相當於是用自己的命換了餘九九的命。
也就是因爲現在餘九九還不知道其中的緣由，所以纔沒有那麼難受。
可如果鶴神醫這次沒有回來，他肯定過不了自己心裏的這一坎兒。
“好了不說了，我還忙着呢。”鶴神醫並不擅長應對這種場合，乾脆將電話給了白慕言的手下。
“你們一定要照顧好老先生，萬事以他的安全爲主。”白慕言知道鶴神醫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只能叮囑他的手下。
“是。”
“你們也去忙吧，太危險的事情就不要讓老先生去做了。”白慕言再次重複了一遍。
倒不是他心狠，讓手下以身犯險。
只是相比於鶴神醫來說，他還是更加信任他手下的身手。
否則也不會成爲他的親傳手下了。
“是。”
白慕言剛剛掛斷電話，就聽到了門口的動靜。
“白先生。”門外的人慢慢敲了三下門。
聲音不大，看樣子事情應該不是那麼緊急。
“進來吧。”白慕言將手機收好，他聽出了對方的身份。
孫五得到許可之後，將一碗帶着濃烈氣味的藥端了進來，哪怕隔了半個書房，白慕言還是難受的皺了皺眉頭。
“白先生，這是緩解玉蛇毒性的藥，你先喝了吧。”孫五說着，就給白慕言把藥放在了面前。
他這麼做並不是爲了巴結白慕言，想要圖什麼。
更何況在餘九九康復之後，白慕言就給他牽線搭橋了醫藥世家的大拿，他現在想要的大部分藥引，都來源於那裏。
這可比之前東拼西湊要好得多。
“謝謝。”白慕言禮貌的道了聲謝。
但是看着對面褐色的中藥，還是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說實話如果不是孫五送來的，他大概率是不會碰這個東西的。
“你先去忙吧，我等它稍微冷一點兒再喝。”白慕言站起身，想要送孫五走。
如果坐着不動說這句話，怎麼看都有點兒不尊重人，所以他乾脆站起來了。
只不過，不管怎麼看都有點兒在趕人的感覺。
“好。”孫五點了點頭。
他壓根就沒有想過白慕言會因爲中藥難喝就拒絕治療。
“那白先生您不要等到它徹底涼了，不然會損害藥性。”孫五沒有將白慕言的‘驅趕’放在心上。
“謝謝。”白慕言再次道謝，說話間已經將孫五送到了門口。
兩人站在門口，正打算各幹各的時候，正在熟睡的餘九九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來了。
她看到孫五和白慕言說話，還好奇兩個人的關係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小五，你怎麼來了？”餘九九根本沒有多想什麼。
可兩個男人一看到她就慌了。
白慕言想要把他中毒的事情隱瞞下去，最少能瞞一段時間算幾天。
可要是讓餘九九看到他的那碗藥，說不定就直接給他戳穿了。
“沒事，白先生最近總說他頭有點兒痛，我給他熬了一碗中藥調理一下。”孫五說着，趁着餘九九不注意，趕緊給白慕言使了一個眼色。
“對，有些不舒服。”他贊同的點了點頭。
之後趁着餘九九不注意，立刻轉身將那碗還冒着熱氣的草藥一飲而盡。
苦澀的味道夾雜着莫名的怪味，配上滾燙的感覺滑過喉嚨，哪怕是白慕言都差點兒沒有控制住自己的表情，看着猙獰了起來。
“彆着急啊。”餘九九着急了，趕緊走上前想要看看白慕言的情況。
被東西燙傷食道可不是鬧着玩兒的。
“沒事。”白慕言伸出右手想要阻攔餘九九過來。
可並沒有什麼用，就像他看到餘九九受傷，那不管別人說什麼都不可能阻止他往前走的速度。
萬般無奈之下，白慕言只能佯裝‘不小心’，將書房桌子上的空氣清新劑打碎了。
剎那間整個書房都瀰漫着一股檸檬的香味，可混雜着中藥的味道，並不好聞。
餘九九很少看到白慕言失態，看他那樣更着急了：“慕言，你感覺怎麼樣？”
她說着就示意男人趕緊張開嘴讓她查看一下情況。
白慕言的確乖乖地做了，但是含糊之中卻還是沒有忘記一開始的目的：“九兒，我們回臥室吧。”
“好。”
餘九九並沒有拒絕，她以爲白慕言是不想讓孫五看到他狼狽的模樣。
而且臥室裏，也有她早就準備好的藥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