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男人她看到對方了。
白慕言心頭一震，面上也多了慌張。
他不知道餘九九能猜到多少，但是這個女人這麼聰明，一旦他出事兒，說不定就會根據這些細節，將所有的東西都猜測出來。
到時候，她會不會悲痛欲絕？
有那麼一瞬間，白慕言甚至想要和餘九九如實交代了。
“慕言！”餘九九用口型，叫了一聲白慕言的名字。
臉上的笑容，讓白慕言爲之動容，他想要守護好這份笑容。
哪怕是在他離開之後，他也不願意讓餘九九爲他傷心太久。
那麼唯一的辦法，也只有讓自己在對方的心中出現污點。
“九兒。”白慕言點了點頭，也學着餘九九的樣子叫了一句。
有了迴應之後，餘九九好像更高興了。
她不知道白慕言是不是有公事，就指了指臥室裏面，示意對方要走了。
看着重新變得空蕩蕩的窗戶，白慕言的心好像空了一塊兒。
“幫我準備好東西。”白慕言最後看了一眼那邊，制止住自己想要回去的想法，將這個電話打了出去。
“白先生，已經準備好了。你真的決定了麼？”那邊的聲音很是熟悉，他似乎還是有些猶豫。
如果此時餘九九站在白慕言的身邊，就可能立刻辨認出，電話那邊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蘇墨。
“決定了，你不要告訴她。”白慕言語氣堅定。
他現在能夠明顯的感覺到，胸口的位置有另外一股力量在不斷遊走，指不定什麼時候，他就會再次失去意識。
其實昨天他之所以一天都沒有聯繫餘九九，就是因爲他因爲毒素的原因昏迷了過去。
顧七他們擔心用他的手機說話露餡，也就不敢聯繫對方了。
“只要你決定了。”蘇墨沉默了一會兒，決定支持白慕言。
他也是被白慕言突然聯繫到的，一開始還以爲這個男人是又想要和人比賽，才找到他的。
結果沒想到卻給他說了這麼一個計劃。
“老大那邊，我們會照顧好的。”蘇墨想了想，再次保證道。
餘九九本身就是他們的老大，哪怕沒有白慕言的叮囑，他們七龍組織也不會讓人喫虧。
“多謝。”白慕言說完。
就徑直走向了剛纔簽字的那輛跑車中，發動了開關。
司機已經被他支走了，他獨自開車出門也不是沒有過，所以所有人都沒有在意到這個問題。
“這傢伙，要走也不打一聲招呼。”餘九九聽到了發動機的聲音。
專業跑車啓動的聲音，一向要比普通的車輛要大，而能在這裏開車的，也只有白慕言一個了。
她重新走到窗口，只看到了一輛黑色跑車的車尾，以及車輪激起的一片煙霧。
“早點回來。”餘九九小聲唸叨了一句。
不知爲何，她總是感覺心中有些空嘮嘮的。
......
餘九九再次接到白慕言的消息，是在一個小時之後。
這個小子平時忙於賽車，如果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根本不會和餘九九聯繫的。
蘇墨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說了一句：“老大，我要和你說一件事。”
“怎麼了？”餘九九聽他這個語氣，心中‘咯噔’了一聲。
她的腦海中情不自禁的閃現出了無數種可能，而最後定格的畫面，則是白慕言出門時開的那輛黑色的跑車。
“是不是慕言出什麼事兒了？”餘九九的聲音有些顫抖。
“白先生和別人比賽，開車衝到了懸崖下面。”蘇墨頓了頓，還是講實話說了出來。
餘九九以爲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懸崖下面。”
那個比賽場地她之前也去過很多次，的確有些地方是陡峭的懸崖。
這是新手根本不可能觸碰到的地方，就是爲了防止有人失手發生危險。
可白慕言並不是什麼新手，反而還是能夠和蘇墨不相上下的大神，餘九九隻聽他一面之詞，當然不會相信。
“慕言現在人呢？”
“我們已經派人下去了，可是......”蘇墨剩下的話並沒有說完。
餘九九煩躁的等着他剩下的話，但是手機提示音突然響起了。
屏幕上提示她說，蘇墨發來了一個視頻。
一個不好的想法從從餘九九的腦海中冒了出來，而這時候蘇墨也開口了：“老大，這是現場的視頻。”
接下來蘇墨說了什麼，餘九九已經聽不到了。
“這不可能的，慕言不可能犯這種錯誤。”她嘴上這些不斷反駁，但手還是控制不住的打開了視頻。
視頻只有短短的半分鐘，一開始就是一輛黑色的跑車正在被熊熊烈火包圍。
只是一眼，餘九九就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以及已經扭曲的駕駛室。
“慕言現在在哪兒，有沒有送到醫院？”餘九九雙手顫抖的已經拿不住手機了。
她無論如何都不願意相信這件事，可蘇墨給她發的視頻車輛，正是剛纔白慕言開走的那輛。
所以此時無數種可能涌現在了她的腦海當中，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白慕言殘疾了，甚至成了植物人。
那她也能接受，只要人活着就還有希望。
“白先生，現在還在車裏無法營救。”蘇墨語氣沉重。
他也知道這句話對餘九九來說實在是太殘忍了，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算隱瞞對方也早晚會知道的。
“什麼？那你們趕緊滅火啊。比賽場地的工作人員是幹什麼喫的？”餘九九聲音已經有些尖銳。
她幾乎是尖叫着說出的這句話。
“今天是我們閉館的時候，白先生是自己找人要的鑰匙......”這話意思就已經很明確了，目前白慕言的身邊沒有任何工作人員。
“還是有人看到火光之後，才聯繫的我們。”
白慕言早就已經簽訂了免責協議，此時就在蘇墨的手中，只是這種時候，告訴餘九九未免太殘忍了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