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想要將兩個人之間尷尬的氣氛給舒緩一下。
然而有很多東西在他失去記憶之後，就回不去了。
比如餘九九對他的態度。
哪怕白慕言的記憶當中並不知道對方應該怎樣對待他，可是他潛意識當中就感覺這樣的餘九九是不對的。
“聽你的。”白慕言脫口而出。
“怎麼突然嘴這麼甜？”餘九九被白慕言這個直男式的討好給逗笑了。
明明關係到了一個家族的安危，白慕言看上去卻絲毫沒有太多在意。
好像只要餘九九決定之後，他是真的可以不管不問似的。
“你在......”餘九九不想讓白慕言誤會，解釋了一句。
她先說了這麼兩個字，之後看了白慕言一眼之後才繼續說道：“你在失憶之前，專門找人告訴我要把趙家給幹掉。”
當時白慕言離開的突然，叮囑的方式也讓餘九九無法再做其他的溝通。
所以哪怕是到了現在，本尊站在她的面前，可餘九九依舊不知道白慕言爲什麼非要對趙家下手。
和他們家族一樣黑的不是沒有，也不見得白慕言就正義感如此爆棚，什麼都想要插手一下的啊。
“趙家該死。”白慕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竟然冒出了這麼一句話。
聽他那個口氣，似乎對這個家族已經到了厭惡至極的地步了。
“怎麼突然生氣了？”餘九九不知道白慕言怎麼了，可看對方如此動怒趕緊安撫了一句。
先不說白慕言爲什麼會假死，只看人現在這副臉色蒼白的模樣，餘九九都不忍心去和他多說什麼了。
“趙家和米國聯合，想要對我們不利。”白慕言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一般來說，一個企業和外國合作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先不說別人，就連白慕言的白氏也是如此，所以如果是一般的合作，他肯定不會動氣。
“他們爲什麼要對我們不利？”餘九九有些不理解。
“好像是有什麼人挑撥的，我還沒有來得及查看。”白慕言揉了揉眉心，也有點兒苦惱。
他現在總算清楚的感覺到，自己似乎是真的少了一段記憶。
因爲在他的腦海中，那個挑撥他們關係的罪魁禍首是一個和他們關係及其密切的人，而且還有很大的利益糾紛。
但是不管怎麼想，白慕言都回憶不起對方到底是誰了。
“好了好了，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醫生不是說，你失去記憶只是暫時的麼？”餘九九輕輕抓住白慕言結實的臂膀，將人的意識喚醒。
白慕言屬於那種不達到目的不罷休的人，餘九九擔心他繼續強行回憶頭疼，乾脆換了個話題：“讓林墨過來一下吧，他不是特別厲害的腦科醫生麼。”
餘九九又突然想到了一個很久沒有見到的人，心中也只能暗暗地對他道一聲歉了。
白慕言倒是認識林墨，只不過因爲鶴神醫的醫術高明，所以他就下意識的將自己的私人醫生給忽略了，現在被餘九九這麼一提醒，纔想起了這個人。
俗話說：術業有專攻。
哪怕鶴神醫再怎麼厲害，他畢竟是研究療效比較慢的中醫的。
而林墨剛好是研究這塊的，不用白不用。
白慕言不虧是一個行動派，和餘九九這邊剛說完，電話就打到了林墨的手機上。
可憐的林墨以爲自己要失業了，膽戰心驚了幾個月，總算是接到了白慕言的電話。
“喂？”
他不敢多說什麼，只是小心翼翼的等着白慕言的吩咐。
林墨甚至已經想好了，如果白慕言真的要辭他的話，那他一定要向對方哭訴一通。
先不說在白氏的工資如何，就光衝着每年給他提供的研究資源，林墨都捨不得這份工作了。
“過來一趟，帶上儀器。”白慕言那邊依舊是冷淡的語氣。
可聽在林墨的耳中，簡直就像是天籟之音。
“是是是，我現在就收拾東西。”林墨愣了一下，之後急忙迴應。
但是動了兩下，他又像是感覺自己在做夢似的不動了。
“喂，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林墨突然一臉夢幻的朝着身旁的同事說道。
“放心吧，白總是真的聯繫你了。”他身旁的同事並不想和林墨一起犯二，朝着他翻了一個白眼，應付的說了這麼一句。
“你掐我一下麼。”林墨還是不放棄。
他的這個同事雖然不嫉妒林墨年紀輕輕就能被白氏看重，但是心中或多或少還是格外酸的。
所以這一下也沒有留情。
“啊！你還真的掐呀。”林墨的哀嚎聲瞬間充滿了整個診室，聽上去有點兒像殺豬。
白慕言和餘九九：“......”
白慕言剛纔和林墨說完之後，就隨手將電話放在了一邊，殊不知林墨壓根就沒有掛斷電話，還給他們兩個表演了一個‘尖叫雞’。
“要不，你換一個醫生？”餘九九猶豫了一下，突然開始懷疑起林墨的精神狀態了。
這個男人之前看明明還那麼穩重靠譜，怎麼才過了這幾天，就好像腦子不太對了。
“沒事，不管他。”白慕言隨手將手機拿起，朝着那邊沉聲說了一句：“別嚎了，趕緊收拾東西。”
之後果斷掛掉了。
林墨萬萬沒有想到，白慕言還沒有掛斷電話，也就是說自己剛纔的聲音完全被他聽了過去，瞬間有點兒想去自殺。
“你說，白總會不會覺得我腦子也不太好？”林墨嘆了一口氣，認命的開始收拾起了東西。
不得不說，林墨的猜測還真的靠譜。
雖然白慕言並沒有這個疑惑，但是餘九九卻真的有這個想法了。
“我會盡量配合調查的。”白慕言不去理會林墨了。
他知道，這次失憶中，受到傷害最大的並不是他自己，而是完全被他忘記的餘九九。
如果兩個人之前的關係真的親密，那現在自己所無意當中透露的生疏，對餘九九來說都是一種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