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8號是幢民居聯絡電話容靜怡知道,她邊走邊對向懿軒說:“我們先去東四十二條,那裏有個公用電話;到了後我打工用電話問省委1號博弈同志在不在?”
向懿軒道:“1號能住在民居里面?”
容靜怡沉吟一聲說:“盧溝橋事變後,日本人佔領了燕京;王宗敏、齊燮元率領一大批舊軍閥的軍隊投降了日本,在日軍的策劃下華北臨時政府成立;組建了皇協軍!”
容靜怡說着深深咽咽喉嚨道:“皇協軍的總司令是齊燮元,這個狗賊心毒手辣;專門對付紅黨,日軍更是對紅黨耿耿於懷;還有藍黨的軍統和中統也時不時和紅黨搞摩擦,紅黨四面受敵形勢十分不利;原來的省委機關只好轉移,1號首長博弈只能遊在民間指揮地下黨的工作!”
“這樣不行,越是摳摳索索越會被敵人懷疑!越是在民間遊擊越會發展困難!”向懿軒竟然提出和地下黨相悖的潛伏策略。
容靜怡十分震驚,又疼又愛地拉拽着向懿軒的胳膊道:“哥哥,我看你的想法很有道理,今天要是能見到1號博弈同志;你就將自己看法講出來!”
“好!”向懿軒信心滿滿道:“如果華北省委裝扮成財大氣粗的老闆、大款,鬼子、漢奸走到跟前也得多看幾眼在考慮下手,可是省委領導遊擊在民間;一有風吹草動那幫狗雜種就會上來撲咬!”
東四十二條的公用電話亭近在眼前,容靜怡讓向懿軒在外面等候;她進去撥暗號聯繫。
電話撥通后里面立即傳出一個女音,容靜怡講出“青鳥要歸巢”這句話。
女音大了等,立即說:“你等等”隨之便是奔跑的聲音。
容靜怡將聽筒拿在手中等待,很快便有一個男音在裏面吟誦了一句詩:“燕子不歸春事晚”。
容靜怡立即回詩道:“一汀煙雨杏花寒”。
“靜怡青鳥同志!”男音在電話那頭激動地呼喊起來。
“博弈同志,我是青鳥靜怡!”容靜怡激動不已地說着:“我和鴟鴞同志想見您!”
博弈聽容靜怡如此講,頓了頓道:“那好,你在電話亭附近等着;我讓人過來接你!”
向懿軒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容靜怡身邊,聽博弈在那頭小心謹慎地講,給靜怡說道:“靜怡你回話1號,就說這樣才容易引起敵人注意!”
想了想直言不諱道:“放大氣一些,坐出租小汽車上玫瑰酒店808號房間,我們在那裏等他!”
容靜怡將向懿軒的話反饋給博弈,博弈在那頭沉吟半天說了聲“好”!
容靜怡掛了電話,看向向懿軒道:“懿軒你的話還真把博弈同志將了一軍,我早就知道省委的經費十分困難;靠延安那邊撥付是沒有指望的,全得省委自己想辦法!”
容靜怡說着感同身受道:“不是靜怡在懿軒哥哥面前賣牌子,事實真是靜怡這一年來一直用自己薪水和科研經費支撐省委的各項活動!”
“原來是這樣!”向懿軒緊緊握住容靜怡的手道:“你的薪水和科研經費能有多少?”
“靜怡一個月的薪水是500大洋,科研經費1000大洋!”容靜怡不加掩飾地說:“一個月1500大洋除了給靜謐山莊的傭人發工資和生活,基本上全給了省委,有幾次還是從我爸爸那裏要得錢!”
“靜怡您真是完美的布爾什維克,向懿軒向你致敬!”向懿軒說着將容靜怡緊緊抱在懷裏。
容靜怡喫喫喫笑着說:“車幹你個壞蛋,致敬是把人家抱在懷裏啊!”
向懿軒嘿嘿笑着放開容靜怡道:“昨天夜裏我們處理100根金條時顯得倉促了些!”向懿軒有點遺憾地說:“要是能留10根給省委博弈同志,是不是就能解決他的燃眉之急!”
兩人說着話,向懿軒向後看了一眼;只見一輛黃包車跑過來,便就招了招手。
黃包車車伕停下來見向懿軒是日本少佐軍官,點頭哈腰地問:“太君您要上哪裏?”
“玫瑰酒店!”向懿軒說了一聲,拽着容靜怡坐上去。
兩人到了玫瑰酒店門口下來,向懿軒掏出一塊銀元遞給車伕道:“不用找啦!”
車伕是個中年漢子,捧着一塊大洋嘴裏喫喫吶吶:“太君這……這怎麼成……”
容靜怡走到車伕跟前拍拍他的肩膀悄聲說道:“他就不是日本人,地地道道的中國人!”
車伕頓然醒悟,突然跪在地上雞啄米似地叩頭;向懿軒老遠裏看見,禁不住流下心酸的淚水。
同胞們在夷族的壓迫下日子過得太苦,稍有人來憐憫他們便就磕頭謝恩。
向懿軒和容靜怡回到808號房間,臨進門時向懿軒讓容靜怡給門衛上交代:“一會兒有人來找808房間的客人你們不能阻擋送他們上來!”
門衛一看向懿軒和容靜怡是昨天夜裏蜂鳥少將帶到飯店來的,哪裏敢說個不字。
自從日軍佔領燕京後,酒店、客棧、旅館打雜的能從日軍的服裝上分出官階的大小,凡是將軍及以上的問都不敢問。
向懿軒和容靜怡走進808房間,這是昨天夜裏向懿軒一個人住的總統套間。
向懿軒這傢伙還真是有福氣,在冀中的日軍醫院住院住的就是總統套間。
昨天夜裏蜂鳥讓手下給安排住處,手下問向懿軒和容靜怡是不是住一起。
蜂鳥去問向懿軒,向懿軒讓他去問容靜怡;被容靜怡狠狠數落了一頓。
蜂鳥只好給容靜怡一個人安排了一個房間,向懿軒住進總統套間;陳大酷、孫土根、路建住在三人間。
向懿軒住總統套間後容靜怡跑進來撕他的的耳朵嗔怒道:“向懿軒你這個登徒子,竟然讓蜂鳥過來問我是不是和你住一間房?我們就是再親熱也得舉辦個婚禮吧!你真的等不及啦!”
容靜怡說着,自己還真是等不及;可是等不及也得等,畢竟他的三個“僕人”跟在身邊。
向懿軒見容靜怡羞紅一張臉,“喲喲喲”譏笑道:“實話實說,我是在爲你着想;哪有28歲的女人還沒沾過男人……”
兩人嘴上講得鋼巴硬正,可是還是難能逾越道德這個無形的障礙;最後還是分開睡。
向懿軒和容靜怡這一邊分開來睡的時候,陳大酷三人那邊卻忙活起來。
陳大酷喋喋不休地說:“師傅和主人今晚上一定會滾牀單,我們不妨睡醒一些聽聽他們的動靜!”
路建揶揄陳大酷道:“大酷哥,你真不是個東西;我們三人只有你一個人是向長官的徒弟,徒弟有這樣對待師傅的嗎?”
孫土根接上話,凝視着陳大酷道:“大酷哥,儘管昨天夜裏你救了土根的命,可土根還是得說說你,一肚子的壞水!”
頓了一下揚揚手臂道:“不言不喘將人家山本怡美弄到手,現在又想腌臢向大哥和容姐姐!”
陳大酷見路建和孫土根不想看西洋景,睡到半夜偷偷起來蹲在向懿軒打寢的總統套間門口聆聽裏面的動靜。
向懿軒是特種兵有千里耳之稱,聽見門口有動靜悄悄走過去拉開門;見陳大酷蹲在門口聆聽,一把將他拽了進來溝子上踢了一腳問:“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要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