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輸。”

    紀南風被秦墨寒壓在身下,還拼命地掙扎着,“我還沒輸!”

    “你輸了。”

    男人淡淡地勾脣笑了笑,鬆開了紀南風。

    他站起身來,垂眸睥睨着躺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的紀南風,“你輸了,別掙扎了。”

    不管從哪個方面,他都輸了。

    繼續和一個感情上的失敗者糾纏,秦墨寒覺得無味。

    他站起身,擡手拍了拍梁雨欣的肩膀,“照顧好他。”

    說完這句話,男人直接一把將蘇辭月打橫抱了起來。

    身子忽然騰空,蘇辭月本能地驚叫了一聲。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去環住他的脖頸,“你幹嘛啊?”

    “你覺得呢?”

    男人抱着她,大步地朝着房間的方向走去。

    蘇辭月擰眉,下意識地回頭看着紀南風被梁雨欣攙扶起來的模樣。

    他頹然地坐在地上,狠狠地用拳頭砸着地。

    梁雨欣焦急地握住他的手臂,在勸說着什麼。

    越過秦墨寒的肩膀,她看得到紀南風的無奈和悲傷。

    “別怪我下手狠。”

    抱着她的男人淡淡地開口。

    他低沉的聲音震動着胸腔,也震動着她。

    “這是男人間的鬥爭。”

    “他對你一直喜歡,也想爭取,但我覺得他還算紳士。”

    如果紀南風存心想在工作上佔蘇辭月的便宜,那即使秦墨寒的手再長,也是避免不了的。

    他不可能一天24小時守着蘇辭月,可紀南風卻要每天十幾個小時和她一起拍戲。

    可那個男人到底是個有教養的人,即使是追求,也總是剋制的,磊落的。

    這方面,秦墨寒還是對他欣賞的。

    但欣賞歸欣賞,紀南風喜歡的,到底是他的妻子。

    今晚的這場打鬥,是他和紀南風的第一場戰鬥,應該也是最後一次。

    想到這裏,男人嘆了口氣,擡手輕輕地捏了捏蘇辭月的鼻子。

    “都怪你。”

    如果紀南風喜歡的不是蘇辭月,他倒是挺願意和紀南風這樣的人做朋友的。

    蘇辭月莫名其妙地被捏了鼻子。

    女人有些不爽地扁了扁脣,“爲什麼怪我啊?”

    “怪你魅力太大。”

    蘇辭月撇嘴,“我哪有什麼魅力。”

    在遇見秦墨寒之前,她一直都是自卑的。

    因爲她過去的遭遇。

    因爲她有個閃亮的男友程軒,而她只是一個武術替身。

    但遇見秦墨寒之後,她才知道,原來像她這樣的女孩子,也是可以找到真愛的。

    “你有。”

    男人緊了緊抱住蘇辭月的手臂,壓低聲音湊近她的耳朵,“你在牀上,最有魅力。”

    “而我,今晚想開發你更多的魅力。”

    蘇辭月:“……”

    女人還沒來得及拒絕,秦墨寒已經將她的房門打開了。

    他沒有開燈。

    黑暗中,蘇辭月的身子被扔進柔軟的大牀上。

    然後,男人的身子壓了上來。

    再然後……

    “砰——!”

    一聲巨響。

    “……老公,牀塌了。”

    “我知道。”

    “怎麼辦啊?”

    蘇辭月尷尬地臉上滾燙,“要讓房東來修牀嗎?”

    她知道鄉下地方很多東西都很簡陋,可這也……太簡陋了!

    “不用。”

    男人輕笑一聲,一隻手抱住她,另一隻手將被子扯到地上,鋪開。

    “我們是不是還沒試過在地上?”

    蘇辭月:“!!!”

    “我可以拒絕嗎?”

    “晚了。”

    男人壞心地咬住她的耳垂,“不過,你如果不喜歡在地上……”

    “我們去山上?外面的月光挺好的。”

    蘇辭月頓時瞪大了眼睛。

    “地……地上挺好的!”

    女人連忙伸出手臂抱住他,“就這樣吧!”

    她纔不要去山上!

    萬一被人發現,就丟死人了!

    感受到小女人的溫度,秦墨寒邪肆地勾起了脣,“好。”

    ……

    一夜荒糜。

    第二天外面下起了大雨。

    劇組被迫停工。

    秦墨寒一大早就起牀開始辦公。

    因爲矮房裏面信號不好,他又有重要的會議要開,不得已,白洛將秦墨寒的辦公地點搬到了民宿頂樓的雜物室裏。

    蘇辭月則是懶洋洋地躺在牀上,一直到中午才從牀上下來。

    洗漱完畢之後,她想起昨天廚房裏還有她生下的幾個西紅柿,昨晚糖糖還和她說好了,要一起喫呢。

    想到這裏,她便轉身去廚房,拿了西紅柿,去房東家裏找糖糖。

    可是糖糖沒找到,她撞見了滿是淚痕的糖糖媽。

    “糖糖失蹤了!”

    女人渾身被淋得溼漉漉的,整個人像是從水裏撈出來一樣。

    她滿眼的眼淚,“糖糖她跟我說出去喂小兔子了,結果半天都沒回來,我去兔子籠那邊看了一眼,不光糖糖沒有了,兔子也沒有了!”

    女人說着,眼淚又開始縱橫,“肯定是兔子跑了,她去追兔子了!”

    “這麼惡劣的天,這丫頭自己跑出去,要是出個意外……”

    說完,她咬脣,拎着雨傘轉身,“我再去找。”

    看着女人焦急的模樣,蘇辭月想也沒想,直接拎起一旁的雨傘,“我跟你一起,我們分頭找!”

    糖糖媽感激地看着蘇辭月,“謝謝!”

    說完,女人舉着雨傘就衝進了雨裏。

    蘇辭月嘆了口氣,也舉着雨傘,向着糖糖媽走的反方向去尋找。

    雨越來越大,雨聲改過了周圍所有的聲音。

    蘇辭月不得不拔高聲音。

    “糖糖——!”

    “糖糖——!”

    “糖糖——!”

    她舉着雨傘一邊走一邊大聲地喊着,根本沒有注意到,她的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一個人。

    蘇辭月在大雨裏面找了很久,久到她的嗓子都啞了。

    雨終於小了一點。

    她擡起頭,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才發現自己已經從民宿走出來很遠了。

    糖糖才五六歲,小傢伙應該走不了這麼遠。

    想到這裏,她深呼了一口氣,轉身準備回去。

    一回頭,身後站着的男人把她嚇了一跳。

    她認出來,這男人是劇組裏的一個劇務。

    此刻,他臉上正掛着邪佞的笑容,手裏還拎着一把鋥亮的水果刀。

    陰沉的天空下,他臉上的表情格外地猙獰。

    蘇辭月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如果是平時,以她的身手,她根本不怕他。

    可現在,她已經走了很久,也喊了很久,體力透支嚴重。

    再加上這陰雨天,路上溼滑……

    她能想到的唯一應對方法——就是跑!

    情急之下,她直接將雨傘扔了,直接拔腿就跑。

    身後那個黑衣人大概沒想到她跑得這麼決絕,便擡腿追了上來。

    男人女人的體力本就不同,再加上蘇辭月心裏發慌——

    “砰——!”地一聲,她整個人直接摔在了小路上。

    “還跑嗎?”

    身後,男人陰測測的聲音伴着腳步聲,一點點地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