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修煉三百年的絕代劍聖，一個卻是修煉不到三十年的低階半聖，兩人之間的差距，猶如一個劍道宗師和一個懵懵懂懂的幼童。
不過，張若塵卻很想知道，兩人差距到底有多大？
因此這一戰，也就勢在必行。
劍聖的聖魂，將天地靈氣源源不斷的調動，向張若塵匯聚過去，使得他身上的力量波動，變得越來越強烈，化爲一片五彩色的混沌雲霧。
“譁——”
劍靈甦醒。
滔天劍散發出刺目的光芒，一道千紋毀滅勁，從劍體內部涌出，衝向遠處的凌飛羽。
激活的銘紋數量越多，千紋毀滅勁的力量，也就越是強大。
以前，張若塵即便是耗盡聖氣，也只能勉強激活一千道銘紋。然而此刻，在聖氣的激發之下，劍體中，卻有數千道銘紋浮現出來。
同樣是千紋毀滅勁，前者和後者，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凌飛羽站在原地，任憑千紋毀滅勁落在她的身上，道：“張若塵，若是，你能夠擋我三招，我可以向滔天劍一脈道歉。關鍵在於，你恐怕擋不住三招。”
“哧哧。”
電母紫衣散發出成千上萬道雷電，猶如龍蛇亂舞，化爲一個直徑十里的球形雷電領域。
“戰過之後，才能見分曉。”
張若塵一劍刺出，渾厚的劍氣，猶如星河一般涌了出來。
劍尖的位置，形成一團無比明亮的圓形光華，猶如掛在九天的明月，光華萬丈，將黑暗的劍冢，映照得猶如變成白晝。
“九星環月。”
明月和星河同時從天而降，刺啦一聲，將雷電領域撕裂而開，籠罩在了凌飛羽的頭頂。
凌飛羽依舊十分平靜，淡然的站在雷電領域中心，在紫色電光的襯托之下，肌膚顯得極其白皙，宛如晶瑩剔透的聖玉。
“區區一招鬼級上品的劍法，竟然用來對付劍聖？張若塵，你的劍招，無疑是小孩玩木劍，實在是太笨拙，除了蠻力，毫無精巧。”
凌飛羽的聲音，從張若塵的身後傳來，出現在他的腦海，猶如已經近在咫尺。
凌飛羽的速度，不知比音速快了多少倍。
若是說，她的聲音，已經傳入張若塵的耳中，那麼，張若塵必定已經死在她的劍下。
很顯然，剛纔那一句話，凌飛羽是用精神力傳遞給張若塵，並不是音波傳遞。
即便如此，張若塵也是臉色略微一變，能夠感受到凌飛羽的氣息，就在身後，並且正以一種流光般的速度，向他衝來。
此刻轉身，必敗無疑。
難道擁有一位祖師的力量，卻還是擋不住劍聖的一招？
張若塵自然是很不甘心，立即甩動手臂，將滔天劍向身後一橫，形成一個背劍的姿勢。
“嘭！”
凌飛羽一指擊在滔天劍的劍身，發出一道無比響亮的聲音，有着一股強勁的氣流，向四方擊散了出去。
張若塵的嘴裏，吐出一口鮮血，身體猶如一道射線，向前拋飛出去，撞擊在地面，將大地撞得凹陷下去。
滔天劍一脈的祖師，全部都嘆了一聲，緊接着，有的在訓斥張若塵，有的卻在指點張若塵如何應對剛纔那一招。
“真是愚蠢，劍聖級別的交鋒，怎麼可以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劍招上面？”
“注意力應該集中在對手的身上，使用劍意操控劍招。不然，劍招還沒落下，對手卻已經變化了方位。”
“如若是我，也被逼到那種境地，必定使用一招同歸於盡的劍法，足以將她逼退。”?“你們說得輕鬆，張若塵畢竟只是一階半聖的境界，應變的速度哪有那麼快？他能夠擋住這一招，已經相當了不得。”
……
凌飛羽依舊站在雷電領域的中心，雙目盯向下方。
只見，張若塵緩緩從泥土中爬起來，一隻手提劍，另一隻手擦乾嘴角的血痕，笑道：“不愧是劍聖，果然名不虛傳。”
“你能擋住我的第一招，卻也是有點本事。第二招，你還擋得住嗎？”
凌飛羽的右手食指和中指捏在一起，緊接着，一股龐大的劍意涌了出來，飛到她的身前，凝結成一柄白色的光劍。
看似十分隨意的招式，卻給人一種博大精深的感覺，正是《無字劍譜》之中的“劍一”。
張若塵漸漸回過味來，已經清楚各位祖師的意圖。
他們應該並不是真正想要教訓凌飛羽，而是，想要藉助凌飛羽的手，測試張若塵在劍道上面的造詣和潛力。
同時，也可以藉助這一戰，讓張若塵適應劍聖級別的力量，領悟到如何與頂尖強者交手。
畢竟，一旦不死血族攻入進劍冢，張若塵做爲持劍人，必定是要借用祖師的力量，守護劍冢，對抗不死血族的強者。
只有適應了劍聖級別的力量，與不死血族交手的時候，張若塵才能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估計凌飛羽也是清楚這一點，唯獨只有張若塵，卻是後知後覺。
既然已經想通前因後果，張若塵也就徹底將心情放開，閉上眼睛，不再有任何雜念，將滔天劍緩緩的擡了起來。
與此同時，龐大的劍意，從體內涌出去，融入進劍體。
“唰唰。”
黑色原野之中，那些廢棄的劍，全部都顫抖起來，從地底飛出，向張若塵匯聚過去，圍繞他的身體旋轉。
“那是……人劍合一，好小子，才一階半聖的境界，竟然就達到人劍合一，比老夫當年至少強了十倍。”?“璇璣倒是收了一個劍道奇才，此子的劍道天資，絕不比雪紅塵遜色，將來或許能夠成爲劍道中的大帝。”
……
滔天劍一脈的各位祖師，全部都相當興奮，感覺到十分激動，畢竟張若塵是他們的徒孫，繼承了他們這一脈的衣鉢。
凌飛羽的眼神，也是略微一凝，閃過一道訝色。
要知道，她在九階半聖的時候，領悟到人劍合一，可是獲得過無數榮耀，有人甚至將她與池瑤女皇相比。
由此可見，“人劍合一”的境界是何等艱難？
張若塵卻在一階半聖，就將人劍合一領悟出來，實在是有些逆天。
凌飛羽口吐幽蘭，輕輕念出兩個字：“劍一。”
那道白色光劍，飛了出去，擊向張若塵的眉心。
與此同時，張若塵也施展出劍一，向前一刺。
原本圍繞他旋轉的成千上萬柄古劍，受到劍意的引導，全部都向前衝出去，化爲一條古劍匯聚而成的洪流，與白色光劍碰撞在一起。
“嘭嘭。”
爆碎聲不斷響起，所有古劍，全部都被擊碎，化爲一塊塊鐵片。
當然，那一柄白色光劍，也被抵消，徹底消散。
只不過，還沒等張若塵鬆一口氣，凌飛羽已經施展出第三招劍法。竟是有着九柄光劍，從九個不同的方向，演化出九種不同的劍招，同時攻向張若塵。
一位祖師的嘴裏，發出一聲驚呼，道：“九死劍法。丫頭，你好歹也是一位劍聖，竟然施展出如此高深得劍法，是不是有點以大欺小？”
凌飛羽卻是泰然自若，道：“他現在也擁有劍聖級別的力量，不存在誰欺負誰？再說，已經是第三劍，我必須要擊敗他。”?張若塵自然是聽說過九死劍法的威名，那是一種王級的劍法，換句話說，已經達到聖術的層次。
面對九死劍法的攻擊，猶如是同時迎戰九位劍聖，而且，九位劍聖還同時施展出殺招。
即便張若塵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擋得住。
然而，就在九道光劍落下的時候，張若塵卻是從原地消失。九種強橫的殺招，同時擊空，落在了地面。
“空間挪移。”
凌飛羽略微一驚，不過，很快恢復了從容，伸出一指，打出一道劍波，擊向右前方的位置。
張若塵纔剛剛現身，凌飛羽的劍波，已經擊出，到達他的面前。
“好快的應變速度，使用空間挪移偷襲劍聖，只有死路一條。”這個念頭，在張若塵的腦海，一閃而逝。
張若塵並沒有退避，或者說，根本無法退避。
如此近的距離，凌飛羽的劍波，幾乎在一瞬間，便是到達張若塵的胸口。
張若塵卻並不甘心失敗，因此，任憑劍波擊在身上，與此同時，他先一步一劍揮斬出去。
“剎那無痕。”
這一劍的速度，比凌飛羽打出的劍波的速度更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