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也臥，立也臥，行也臥，臥也臥。”
“是什麼？”
“臥槽！謎語人……呸，萬蛇真君？！！”
正當曹承玉準備去自己當初盤下來的小店看看，卻突然虎軀一震，聽見熟悉的謎語。
他的成長道路上，萬蛇真君算是給他一種很深刻的印象了。
畢竟，酷愛謎語的傢伙，他也就遇到過一回，腰間的飛蛇玉帶，曾經喫過的鉤蛇萬毒果，化毒神通等等，無一不是來自此人。
當初他就感覺那尊百米高的金身相有點詭異，沒想到真有一陳年老鬼爬出來了。
天虛山頂峯，從破舊的淡金色大殿中飛出來一道妖異的身影，俊美而又邪魅，眼角畫着厚重的眼影。
嘴角帶笑，又說道。
“是什麼？”
曹承玉揚了揚眉。
“蛇？”
“不錯，小傢伙許久不見，又聰明瞭一點。”
“你這修爲……”
萬蛇真君漸漸靠近，面容露出一絲驚異之色。
“居然看不透。”
那當然，如今曹承玉突破元嬰修爲，鎮靈術級別的鎖天之法，連天機都能瞞過，尋常化神修士都看不透他的修爲。
更別說一個奪舍，重回元嬰不久的真君了。
曹承玉腰間的飛蛇玉帶顫抖了一下，從中爬出兩條透明蛇影，纏繞着他的上半身蜿蜒而上。
蛇頭挺立於雙肩。
朝着萬蛇真君吐露嘶嘶得驚喜之聲。
“看起來，你已經徹底煉化了飛蛇玉帶，天資不錯嘛。”
看骨齡，曹承玉最多不過三十歲，能修煉到紫府已經不錯了，想要徹底煉化飛蛇玉帶起碼金丹起步。
所以，在萬蛇真君的猜測中，曹承玉最多金丹期修爲，自然得擺出老前輩的風範。
曹承玉也樂意迎合，不知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被小看總比用心針對要好的多。
“前輩，爲何你會出現在這裏？”
“哦？你不知道嗎？”
“我還以爲當初進攻七殺山，獸潮那一戰，你會在後面偷看，當時我可是感應到了你，只不過沒有見你罷了。”
“你來這，又是爲了什麼？”
曹承玉搖了搖頭，苦笑道。
“晚輩自然是來找人，參於幽冥鬼界的戰爭。”
“當年從仙陽古城第一次見到前輩，就有種模糊般的感覺，沒成想居然能見到活的。”
“哦？”
萬蛇真君嘴角抽動了一下，繼續說道。
“涉及私人恩怨，天虛宗的七殺一脈全是渣滓，我爲了復仇，前段時間借了幽冥鬼界的勢，順道擊殺了七殺和其弟子，終了夙願。”
“你可願做我弟子？”
“呃……”
曹承玉有些愕然，又做弟子？
難道他有某種特殊體質？見到一個老前輩，就想收他做弟子的特殊光環？
“前輩好意，晚輩心領，只是心上人尚且深陷於鬼族之中，必須前去尋找。”
這話，曹承玉說的不假。
當年洛玉珠要給妙丹真人盡最後一段時間的孝道，給他送終，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十年了，那老頭無論怎麼看，也該死了。
但幽冥鬼界在東荒域掀起這種混亂，當年的洛玉珠也才初入紫府修爲，這不回去找一下老婆，他心裏都過不去。
因此，無論是從實力，感情，還是利益上看，他必須去一趟。
“我從三千年前的時代奪舍歸來，神魂壽命不過近千年，今生想要突破化神期難之又難，但我這一身傳承必須延續下去。”
“小子，說吧。”
“你想找誰，本君陪你走一遭，但回來後必須做我徒弟，日後時機到了，再擇一佳徒，將我一身傳承延續下去。”
“這……”
曹承玉撓了撓頭，有些不解。
還有近一千年好活，急這一會幹什麼，而且一千年，給他估計都羽化飛仙了。
他不理解，這羣老人的時間觀念。
千年時光足夠人間王朝改換數代，去東域慢慢找徒弟，總比跟着他去東荒域冒險來的好。
於是乎，曹承玉將他的疑惑問了出來。
萬蛇真君也給出了答案。
邪異的臉上露出僵硬的微笑，給人的感覺更滲人了。
“謎語！”
“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聰明人當我的徒弟，除了傳承以外，必須把我研究的謎語傳下去！”
“……”曹承玉。
好吧，我竟無言以對。
心底吐槽一二，曹承玉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頭。
“不過，你的謎語我可以幫你找傳人，功法祕術這方面，我不會轉修其他，可以給前輩介紹一個好苗子，天資同樣出色。”
“比之你如何？”
“恩……比我修煉之前的天賦要好的多。”
確實，曹承玉未修煉黃庭道歌之前，壓根沒有資質，誰都比他高，沒有說慌。
他準備給萬蛇真君介紹的徒弟，就是洛玉珠，都是玩毒的，洛玉珠又轉修了萬蛇的功法，怎麼看都合適。
“那便說定了。”
“走吧，可有初步目標。”
“還沒想好。”
“……”萬蛇真君。
曹承玉頓了頓，空中一個旋身，解除了真型變換露出真容，剛纔被萬蛇看出問題，還是腰間的飛蛇玉帶露了馬腳。
畢竟靈器有靈，見到曾經的老父親，露出波動是難免的事。
這也給曹承玉提了個醒，最好別把兩個身份的靈器混着用，容易露出破綻。
真型變換已經從小神通，晉升神通級別，變換能力極爲出色，跟萬蛇真君行動這段時間，用本體面目就好。
“你這神通之術，倒是玄妙。”
他依舊保持着前輩的風範，點評幾句。
又招了招手，從天虛山廢墟之中，招來一道黑霧殘魂，面孔衰老，白髮蒼蒼，眼神有些呆滯，看起來有點臥龍鳳雛的意思。
“這是？”
“我曾經的一位老夥計，復仇過後，我意外找到了他，他也沒多少年活頭了，且帶在身邊，回憶往昔。”
沒多少年活頭……
這話，曹承玉信了纔怪。
你自己都還有千年魂壽，就急得不行，擱誰誰信啊。
“這位前輩怎麼稱呼？”
“叫他老鬼就行了，不用在意他，反正也沒什麼用。”
說着，萬蛇真君取出一杆黑色短矛，將老鬼的殘魂吸入其中。
“走吧。”
“行，咱們先去東荒域之下的山嶺域戰場，探查清楚鬼族的勢力範圍。”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