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張了張嘴,直說道,“我說的有錯嗎。”
他不自大,不虛僞,不兇?
他垂眸看她,“你這是造謠。”
莫芷珊驀地笑了,“誰造謠你了,我本來就是實話實說。”
秦若何沒再與她爭,拉開椅子落座,她再次疑惑,“你這是…”
他淡淡說,“喫早餐。”
姜暖暖這時笑起來,“表叔跟我一樣,都沒喫早餐呢。”
莫芷珊沒說話了,他喫不喫早餐跟她說幹什麼啊?
她攔着他不讓吃了嗎?
真是奇怪的男人。
誰知,姜暖暖忽然站起身,笑容燦爛,“表嬸嬸,表叔,我去跟我大哥二哥用餐了,你們慢慢喫!”
“誒…暖暖…”
莫芷珊剛想要喊住她,可人已經沒了影。
她現在終於明白了,姜暖暖就是坑她的,還說什麼要跟她喫早餐,呵呵,跑得比兔子還快!
她看了眼秦若何,隨手拿起茶杯就喝。
秦若何轉頭看她,“那是我的杯子。”
她剛喝進嘴裏的茶噴了出來,看着手裏的茶杯,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空杯,整個人都傻了,“你沒喝過吧?”
其實杯子沒用過,他剛倒的茶。
但他沒回答,也是故意不回答。
莫芷珊沒注意他喝沒喝過,尷尬把茶杯擱下,他如果用過這隻杯子,那豈不是…
見她表情糾結複雜,秦若何收回目光,“放心,沒用過。”
得到回答,她緩緩鬆了口氣,“那就麻煩哥哥你換個杯子了。”
說着,替他拿了新杯子。
秦若何望着面前的杯子,眉梢輕挑,“如果我說用過呢。”
莫芷珊面部表情僵硬,看着他,“你跟我開什麼玩笑?”
“如果用過呢。”
“那你不膈應嗎?”
秦若何指節叩擊在杯沿,表面依舊雲淡風輕,“還行。”
片刻,她驀地笑出聲,單手扶住額角看他,“秦若何,你到底再搞什麼把戲啊。”
“我們是答應過爺爺好好相處,可你不覺得,這相處好過頭了嗎。”莫芷珊實在搞不明白,“你不是挺討厭我的嗎?”
一個結婚三年來都不曾跟她一起用過早餐,甚至會對她說這麼多話的男人,在離婚後,就跟變了個人,她能不驚詫嗎?
秦若何目光停落在她臉上,“是挺討厭。”停頓幾秒,又緩緩道,“但討厭的是聯姻關係。”
莫芷珊微微一怔,不明所以,“所以我們現在解除了聯姻關係,你就不討厭了?”
“解除聯姻關係,你不也高興嗎。”他反問。
她欲言又止,低垂着眼。
是啊,沒有了聯姻關係,她現在是自由身了,她當然高興。
可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
另一邊,姜笙跟司夜爵帶着倆孩子同樣在茶餐廳用早餐。
看到姜暖暖推開包廂門,姜笙撩起眼皮輕笑,“不是跟你表嬸嬸喫早餐嗎。”
“表嬸嬸有表叔陪着,我當燈泡多不好。”
她可是很有自覺性的。
司夜爵被她逗笑,“那我跟你們媽咪,你們怎麼不說自己是燈泡。”
“那不一樣,反正媽咪只要想,爹地都會秀。”姜暖暖攤手,早就明白這點道理了,“可表嬸嬸跟表叔不一樣啊,本來就玄乎了,我一個燈泡在那裏亮着,豈不是破壞氣氛?”
宸宸單手扶住額角,“我看不管破不破壞氣氛,都挺玄乎。”
姜暖暖小嘴翹得老高,“二哥,你盼點好的行嗎。”
他聳聳肩,不說話了。
姜笙擱下碗筷,“宸宸說的也有道理,他們兩個人之前互看不順眼,突然的轉變態度,只會讓人覺得很奇怪。”
就比如一個向來厭惡你的人,突然說喜歡你,誰知道他是認真還是拿你戲耍。
何況莫芷珊心裏有一個死去多年的男人,若放不下執念,未必能接受新的感情,還是名義上的“前夫”。
說到底,秦若何確實很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