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爹地。”

    突然出現的姜言言讓姜笙倏然推開司夜爵,司夜爵猝不及防倒在牀上,望着天花板擡手扶額,不着痕跡破天荒的紅了臉。

    姜笙輕咳了聲,“言言,你爹地他......”

    “我知道,羅雀叔叔跟我說了。”姜言言停在她身前,擡起頭望她,“媽咪,爹地是真的不記得我們了嗎?”

    司夜爵乾脆側身躺着,隻手撐着腦袋看向眼前模樣同自己相似的縮小版,眉頭微微蹙起,“不會三個孩子都是男孩吧?”

    姜言言沒回答他,只轉頭看了看,“看來爹地真把我們忘了。”

    司夜爵頓住,卻緊抿脣。

    姜笙揉着言言的發頂,“你們爹地會想起來的。”

    轉眼便也到了出院的時候,司夜爵衣着休閒地從醫院裏走出來,棄了西裝革履,換上休閒服飾卻也英氣逼人。

    他放緩了腳步,自主地牽上言言的手,言言有些驚訝,但他並沒有抗拒爹地的牽手。

    姜笙走到副駕駛,正要開門,司夜爵叫住她,“爲什麼坐前面?”

    她頓着,回眸輕笑,“給你跟兒子好好培養感情。”

    司夜爵,“......”

    車子緩緩地朝長島別墅駛去,路上,司夜爵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跟自己這個兒子相處,但心裏又莫名的想要跟他拉近關係。

    好在姜言言沒這個時候爲難他,主動跟他說話,司夜爵只有十七歲以前的記憶,跟一個八歲半的男孩子還就很快能聊起來。

    姜笙轉頭看了他們父子倆一眼,輕聲問羅雀,“十七歲的司夜爵就是這樣的?”

    羅雀點頭,“是啊。”他倒也有些懷念,“爵爺以前確實是這樣,如果夫人沒出事的話。”

    姜笙沒說話,目光落在司夜爵身上,現在的司夜爵確實沒有給人一種凌厲清冷的疏離感,反而很是平易近人,或許是失去一部分記憶的緣故,但至少他的潛意識裏,還存在他們的成份。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始終都是司夜爵。

    司夜爵對長島別墅的記憶是陌生的,回到別墅,他環顧了許久才問姜笙,“我們房間在哪?”

    “我們房間”四個字讓姜笙腳步一頓,她讓羅雀把行李帶下去,走到他面前,“不是我們房間,是你的房間,我帶你去。”

    司夜爵跟在她身側,眉頭緊皺,“夫妻不是同在一個房間?”

    姜笙逗趣道,“是啊,原本我們是夫妻,可是三年前你要跟我離婚,所以就分居了。”

    司夜爵眼底不着痕跡地掠過詫異,停下身凝着她上樓的背影。

    走到房間,司夜爵只掃視了一眼,皺着眉,的確不像有女人同住的生活氣息。

    姜笙背過手走近他,輕笑,“怎麼,難不成你還想跟我住?”

    他垂眸看着眼前笑靨如花,嬌媚漂亮的女人,一時的口乾舌燥,視線移開,“我只是問問。”

    她近在咫尺的豔麗紅脣微微張合,“過兩天回國,你先好好休息吧。”

    她轉身離開,司夜爵不經意擡起的手頓住,才攥着拳收回。

    姜笙走下樓,羅雀從屋外走進來,“姜小姐,這裏有封信,是雪少爺託我交給您的。”

    她疑惑地將信接到手中,拆開信封看了好片刻,羅雀也有些好奇,“雪少爺在信上說了什麼嗎?”

    姜笙將信封摺疊,“是雪老太太要見我。”

    *

    華爾街酒店。

    服務員帶着姜笙來到客房,偌大的客房內置落地窗全景視野,既高檔也時尚簡約。

    端坐在沙發上的雪老太太穿着一條酒紅色的旗袍,繡着金線牡丹的錦緞披帛挽在她肩臂。

    穿旗袍最顯氣質的老太太,她只見過南錦夫人,雪老太太則是第二個。

    上次雖然見過面,但她也沒怎麼接觸雪老太太,倒有些好奇她今天會找自己。

    “奶奶,您找我?”姜笙走到沙發前,並未坐下。

    雪老太太將茶杯放下,“不用拘謹,坐吧。”

    得到允許,她才坐了下來,坦蕩的與雪老太太視線相交,雪老太太看着她,“你知道我爲什麼要約見你嗎?”

    “我也不敢揣測,不過是因爲司夜爵吧?”

    雪老太太託着茶碗,深意的笑了笑,“夜爵那孩子雖然不是我看着長大的,但我一直都在關注,那孩子從他母親出事後就自我封閉了起來,不再理會那些毫無意義的事情。”

    姜笙稍顯疑惑,卻只見雪老太太不緊不慢又說,“s國的事情放在以前,他絕對不會插手。”

    這句話讓姜笙有些詫異,但仔細想來,剛認識司夜爵的時候,司夜爵確實不曾提起過關於他家世背景的來源,他只是TG集團的老闆,僅此而已。

    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要插手了呢?是因爲她母親跟宮家的關係開始,還是懷疑宮家跟司家之間的“恩怨”存在問題開始?

    雪老太太看着她,“我知道你是宮赫的外孫女。”

    長島別墅,司夜爵從樓上走下,羅雀進門看到他時,頓着,“爵爺?”

    司夜爵走過客廳,客廳裏的傢俱幾乎是全新的,就好像沒住多久,一點菸火氣息都沒有,“我們住這裏有多久了?”

    羅雀撓了撓腮,“也就幾個月吧。”

    他蹙着眉,“才幾個月?”

    “是啊,哦爵爺您不記得了。”羅雀適才反應過來,“您幾個月前纔來的s國,然後就賣下這別墅暫時當落腳地了。”

    “那這幾個月我跟她都是分居的?”司夜爵不知道爲什麼,就較勁這件事了。

    羅雀咳了聲,“姜小姐只是偶爾過來陪您而已。”

    司夜爵想到什麼,眼眸凝沉,“那我跟她真的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