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9章

    南卿表情呆滯,望着手中那杯茶,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她用的是人家杯子,喝人家喝過的茶?

    好在旁人都沒注意,她斂住神情,將茶杯放回桌面,挪到司穆言右手旁,壓低聲,“反正喫虧的又不是我。”

    他摩挲着那隻茶杯,垂眸一笑,“佔便宜的人都喜歡這麼說。”

    她漫不經心,“是,你說的對。”

    司穆言將茶水徐徐倒入那隻杯子,隨即端起,將杯子抵在脣前。南卿愣了下,瞬間不淡定了。

    他緩緩喝進茶水,還殘留她痕跡的杯沿此刻被他覆蓋。他吞嚥茶水的動作,以及指腹抹過脣角,都極具撩人。

    像是故意的,可又顯得一本正經。

    南卿下意識掠過他的嘴脣,迅速移開視線,臉頰莫名發燙。

    她是不小心的。

    但他明知道那是她喝過的杯子!

    南卿擱下碗筷,站起身,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低着頭,“我喫飽了。”

    隨即離開了飯桌。

    南三爺疑惑,看向司穆言,“她這是怎麼了?”

    司穆言指腹摩挲杯沿,笑了下,“可能真的喫飽了吧。”

    南卿上樓,直奔房間,她將房門關上,靠在門後,掌心捂住發燙的臉頰,“他肯定是故意的吧?”

    樓下的飯宴一直到中午才結束,南三爺被徐乾他們多灌了幾杯,實在是頭暈得很,管家送他回房休息了。

    姜暖暖正想說要上樓看看南卿,夜修堇攬住她肩膀,“你去看好像不合適。”

    她一怔,瞧着夜修堇好似知道了什麼,眯起眼,“你都聽到了?”

    她跟南三爺說悄悄話的時候,他就坐在旁邊,八成也能聽見。

    夜修堇喉嚨溢出笑,“我是看見。”

    她疑惑,“看見什麼。”

    夜修堇笑而不語。

    此時,司穆言跟羅雀站在庭院,羅雀說看押唐特的人抵達Y國後,唐特就被聯合部送往弗農貝恩監獄,終身監禁沒有釋假。

    弗農貝恩監獄位於太平洋,整座監獄由航母打造,規格爲全球最嚴格的監獄之一。

    牆的主體是用極其堅硬的金屬,裏面設置一千多個攝像頭,罪犯基本無時無刻都處在於被監視的狀態下。

    何況位於太平洋中心,就算唐特有越獄的本事,周圍一望無際的海平面,逃走無疑是自尋死路。

    司穆言擡頭看向某處,“終生失去自由,這個代價還挺大的。”

    “像唐特這種不甘於平庸,向着權勢的人,恐怕失去自由比讓他死了還難受。”羅雀感慨末了,想到什麼,“所有事情都結束了,您跟暖暖小姐什麼時候回帝都。”

    司穆言眯眼,沒說話。

    羅雀順着他目光看去,樓上那間窗臺後的窗簾稍微晃動了下,要是他沒猜錯,那是南小姐的房間吧?

    …

    帝都,司公館。

    司夜爵坐在書房閱覽雜誌,他戴着金屬鏈條眼鏡,墨色的襯衫一絲不苟貼合在他精壯的身軀。

    放在桌面的手機收進一條短信,他翻書的動作停頓,視線瞥向屏幕,將手機拿起查閱內容。

    姜笙端着果盤走進來,“看什麼呢?”

    他撩起眼皮,將手機放下,“東洲島的事情順利收尾了。”

    她將果盤放在桌面,笑了,“看來孩子們都平安無事。”她用果籤叉起一片橙肉,遞到他嘴邊。

    司夜爵將雜誌合攏,將她投喂的橙肉喫掉,伸手摟她到懷裏,“我老婆喂的橙子就是好喫。”

    姜笙挑了顆櫻桃,“要是你兒子有你這麼會哄老婆,我都能省心不少。”

    他笑了,“小情侶正在磨合時期,不是很正常嗎。宸宸自小跟暖暖在我們身邊長大,他不像言言獨自在外,性子被老太爺磨鍊得沉穩,而宸宸不善於表達自己的想法,說話又直接,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笙揉着額角,“所以我才頭疼啊。”

    她作爲母親,不能過多幹涉孩子的感情,兩個人的事情需要他們自己解決,旁人的干擾,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緊張。

    司夜爵抱住她,“好了,等言言他們從東洲回來,讓言言好好跟他溝通便是。”

    姜笙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話說,咱們言言這次去東洲島,還就多了個身份。”

    姜笙一怔,“什麼身份?”

    司夜爵笑出聲,“南家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