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王所長，他現在還是要犯，我們沒有真正把他當做小白鼠，也不允許拿活人這樣做。”
王所長冷冷地看中年人一眼，喝道：“你們發什麼呆，加大電流……”
那兩個青年人額頭有些冒汗，本是遲疑不決，懾於王所長的淫威，只好再操作着加大電流。
“混蛋……”白千道被電的狂吼，只感心臟都有要裂開的跡象。
痛苦地在地翻滾，所過之處是焦香味，全身被電的烏黑，皮膚都在脫落，骨頭都似乎變酥了。
他不斷地用靈氣抗衡，提升到極限，全身都似要爆裂，只覺再過一會，自己能爆炸。
“住手……王所長，你別忘了龍處長的特別交代！”中年人狂吼。
兩個青年人聽此，連忙調低電量，畏忌地看向王所長。
王所長冷酷一笑，自己過去調動，充耳不聞中年人的喊聲。
“你瘋了，你瘋了……”中年人見此，向着外面跑去。
白千道再次感受到電流的強大，一點點地叩擊着他的心，讓他努力鎮守的心都快要崩潰。
看着已成黑糊的白千道，其中一個青年人戰戰兢兢地道：“王所長，真不能加大電量了，他會被烤焦的……”
他沒說下去，迎來的是王所長的狠厲目光，被嚇的趕緊閉嘴。
“啊……”
白千道不停掌劈球體，以此緩解疼痛感，一道道力量宣泄出去，伴隨的是他的皮膚，黏在壁上。
耳膜也因爲狂擊，造成的刺耳異響，在裂開，流出更多的血。
骨頭開裂，內裏似乎有流質涌出，混合着靈氣和電力，一點點包裹住每一寸骨。
疼痛感似乎消了些，但是依然痛到骨髓，難以忍受。
沒有意識感受這些的白千道，依然在拼命狂劈球壁，一下下，也沒發現自己的骨頭愈來愈硬。
忍耐力終於到了極限，他的一下下掌劈越來越弱，直至倒地，意識昏迷，抽搐不已。
王所長這才關掉電流，撲至球壁外，死死盯着那團烏黑的人體，自語：“我就知道你能抗住，你還沒死……”
又猛地轉身，喊道：“快，記錄他的身體再生，這是最好的研究時候……”
白千道依然在昏迷中，王所長和兩個青年人觀察着一個個數據，而這球體也就是精密的測量器皿，什麼數據都能傳導外來。
中年人又進來了，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人，其中有一個青年人，正是夏橙。
看着內裏雖然恢復了一些，還是黑烏烏一團的人體，他們都是驚呆。
夏橙怒道：“誰讓你們這麼做的？王立東，我會告你，讓你進監獄。”
王所長王立東擡眼看他一下，又平靜地注視立體千里通上的數據，說道：“夏副處長，我們有特殊權力，他是最好的研究對象，我們會詳實對他做最細緻觀察。現在已經有突破，他的身體指標明顯超越常人，肌肉纖維密度奇異變化，數據都在飆升……爲什麼會這樣？”
王立東驚訝地看着立體千里通屏幕，說道：“爲什麼飆升？電流會刺激他異變嗎？”
夏橙搶上前來，一把推開他，看着數據，卻是看不懂，問隨着過來的中年人：“這是怎麼了？”
“各項指標有着顯著提升，細胞有機體增殖變化，應該是電流對他有刺激作用，他的身體在異變……”
“什麼異變？”
“我不知道，這太奇怪了，細胞密集，瘋狂重疊生長，他似乎在調解各項機能……”
“啊！他站起來了……”一個青年人驚心喊着，打斷中年人的話。
圓球內，白千道緩緩站起身，冷戾地盯向外面一眼，又緩緩盤坐在地。
夏橙過來，歉意地道：“白千道，對不起，這不是我們的意思。”
白千道再次睜眼，冷然看着夏橙，冷聲道：“最好不要讓我出去，我會毫無顧忌地殺人。”
夏橙眼角抽搐一下，嘆聲道：“事情的發展，我們沒法掌控……龍處長正在竭盡全力保住你的性命。”
白千道看着他，沉默着。
夏橙又道：“這已超出我們的職權範圍，現在我們能做到的，就是讓你在這裏……便是如此，納子圓球外也爲佈下禁制……”
“如果讓我出去，我會殺兩個人，他和雪征帆。”白千道冷冷盯視着王立東。
王立東不怕夏橙，卻是在這冷到極致的眼神中，心生一點寒意。只是他就是個科研瘋子，在他的心中，只有合適的科研對象，沒有人類的感情。
“你們不能這樣做，這裏是特殊部門，有特殊權力，不受靈盾局管轄……”王立東被兩個特工控制，怒吼。
“特殊權力不能濫用，你違背了龍處長的警告。”夏橙冷冷朝他看一眼，轉身走去。
所有科研人員俱是離開，此處除了納子圓球內有光亮，外面一片漆黑。
又是一小時後，光亮重現，一箇中年人施施然走進來，凝視閉目盤坐的白千道。
“雪征帆……”白千道睜眼，目光冷厲。
雪征帆淡聲道：“白千道，不能怪我，這是土藏皇朝政府的命令，我身爲土藏星人，也要遵命。”
“是嗎？你認爲你是個好人，不是個屠夫？”白千道冷笑。
雪征帆輕輕皺眉，說道：“我與你本無怨無仇，也從不濫殺無辜，何出此言？”
白千道暴喝：“你殺了永度城楚氏一族，還有臉說不濫殺無辜？”
“楚氏……”雪征帆驚訝，說道：“楚風度的家族，怎麼會是我殺的，是他不知如何脫困，魔性未消，自己殘忍地滅族啊！”
白千道一呆，頭腦一陣迷糊，說道：“楚憐夢明明告訴我，是你逼問不出楚風度的下落，因此下了狠手，滅了楚氏一族？”
“楚風度脫困，不知是誰破了我的禁制之力，我自然會去問一下。無果後，確實特別關注他的動向，但絕沒有逼問之舉……那天夜裏，我心有所感，再去楚氏家族，他們已是被殘忍殺害，楚憐夢下落不明，很奇怪她爲什麼會這麼說。”
白千道凝視着他，一臉正氣，似乎沒假，心中納悶，難道是她深受刺激，有了幻覺？
又疑惑問道：“既然你沒見到楚風度殺人，爲什麼認爲是他殺的？”
雪征帆嘆道：“楚家人死的太慘了，媒體都被限制不準瞭解詳情……我所見的現場慘況，與楚風度三十幾年前弒殺手段如出一轍，我當初就追查與他，自然能看出來。”
白千道沉默，確然新聞報道對死因細節一筆帶過，而且弱化了這個事件，很可能是手段太過兇殘的原因。
他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但偏向於雪征帆所言，楚憐夢很可能是被刺激太深，有了幻覺，認定是其所爲。
“好了，我不想與你繼續談下去。”白千道心中有些煩躁，揮了揮手。
雪征帆說道：“我來此，也只是與你說一聲，我的家在土藏星，這是我的顧忌，雖然不想與你結怨，但無法反抗政權，因此連累了家人。”
白千道閉目不言，對此人的恨意消了一些，心中頗爲理解，如果白雲妮他們被肋迫威脅，他或許會瘋魔，或許會順從。
雪征帆遲疑一下，說道：“我在外佈下了禁制，這也是他們的要求，恕我無法撤去。”
白千道還是未言，他不在意禁制，因爲他已準備兌換禁術技能，他要感悟琉璃真身的真正奇妙。
那強大電流，讓他的身軀蛻變，確實是如王立東所言，在異變。
雪征帆出去後，他的肌肉纖維不停地跳動着，一秒上千次的顫動，讓他的皮膚經脈形成無數個旋渦，每一個漩渦裏，似乎都隱隱幻現着一個巨靈幻影。
是的，他正在融合琉璃真身和巨靈附身，如果成功，以後巨靈幻影就化爲琉璃真身。
不再是虛的，而是真有一個個小巨靈，就如納米機器人一般，爲他不停地增強體質，防禦力會由此大升。
小巨靈已成活物，是他的每一個細胞所化，只要他活着，他們也活着，與他共存共亡。
而且，他還隱隱有所悟，如果小巨靈能有機緣變化爲他的模樣，那麼他的身外化身絕學將有難以想象的突破。到時他只要分出小巨靈，就是一個化身，理論上有多少細胞，就能化爲多少分身。
只是這太難，他如今只是隱有所悟，卻不知如何變化，或許需要一個契機，或許要強到一定程度，或許要他的悟道累積至無法想象境界。
總之，他不知道，就是靈光一閃，也很可能永遠實現不了。
又是一天後，他睜開眼睛，靜靜地看着龍夜嫆走進來。
龍夜嫆問道：“你還好嗎？”
“還行，沒死。”
“土藏星會有鉅變，我可能無法再保護你，你一定要活着！”龍夜嫆目色有些悽迷，瞬間又爲隱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