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的他,清新自然,笑如風月,分身們俱是展開笑顏,猶如春風拂面。
“楚憐夢,你已幻入心扉,不認得我是誰,但你需知,我是來拯救你脫離苦海。”
楚憐夢淡聲道:“苦海不苦,我甚愜意,何須你來拯救?”
“那你爲什麼憂邑於心?”
楚憐夢搖頭,說道:“你又不能看見我的內心,此語豈不是笑話!”
“錯,雖然你已是變化無常,但我知你,也如你知我。”
楚憐夢深蹙眉頭,默視白千道,心中有些恍惚,似乎他的面容真的熟悉,卻已沒有了記憶。
此時,仙王從樓中步出,冷視白千道,說道:“昨日見你,我便感到奇怪,你認識她?”
白千道咧嘴一笑,說道:“自然認識,你這仙王竟敢欲納她爲仙妃,沒經過我的允許,可不行。”
仙王冷凜,說道:“告訴我,你與她是什麼關係?”
“非友,但頗爲知心,你無須知曉過多,也不許你強行霸意。來來,與我一戰,讓我把你踩在腳底吧!”
仙王陰冷麪容,正待說話,楚憐夢冷斥:“胡鬧,你們戰歸戰,爲什麼強行扯到拯救與我?你倒是說說,我既然與你非友,爲什麼還要經過你的允許?”
“我們牽扯頗多,因緣頗深,你只要知曉,我不會讓誰傷害你就行。”
楚憐夢死死盯着他,問道:“你是不是叫做白千道?”
“啊?你有了記憶?不對……你爲什麼會記起我的名字?”白千道驚訝地看着她。
楚憐夢嘆一聲,說道:“這就沒錯了,我的心中經常會出現這個名字,讓我彷徨不已。你說我憂邑於心,其實就是因爲你,你……你似乎在我心中很重要,恨之痛楚,又忘之痛心,爲什麼會如此糾結?”
楚憐夢痛苦不已,白千道沉默一下,輕輕一嘆,說道:“我一直不明白你,你對我確然有恨意,但我們之間經歷了許多,因緣糾纏已深……你會記起這一切的。”
仙王的眉毛一直聳動着,看向白千道的眼睛已是陰冷之極,他在強烈嫉妒,能讓楚憐夢又恨又難以忘懷,他認爲是愛意。
“白千道,你自認爲能挑戰我,卻不知仙王之意,有多可怕。”
仙王是一副冷戾之容,跳下樓來,大喝一聲:“旋渦現。”
白千道處身之地顯現一個巨大黑色旋渦,瞬間吞噬了所有分身,連帶他的本體也被捲進去一半,驚駭了所有人和仙。
這是仙王從未施過的力量,花籃仙子都駭然於心,這才知曉仙王恐怖到比自己不止高了一籌,簡直是無法抗衡。
仙王再次厲喝:“仙王之力,動意而噬,豈是你這等微末力量能抗衡的——攪拌碎。”
血水突噴,白千道慘嚎,下半身已是血肉模糊。
貝爾雲大駭,沒有考慮地就擊出一掌,卻是仙王一瞪眼,這掌力就消無貽盡。
仙王看着貝爾雲,冷酷地道:“我雖然不知你的仙夫爲何突兀出現在此間,就如我現在似乎忘卻了許多,總是感到莫名,但我之意不能逆違,你也跟着受死吧!”
“慢着,你的對手是我,不得傷她……”
白千道的聲音傳來,仙王又是看過去,驚訝。
白千道正在拔出身軀,一隻腿已是擡了起來,雖然已成血肉,卻活動自如。
“怎麼可能?你的下半身不該是血肉粉碎了嗎?”仙王更是驚詫。
白千道又是抽出另一條腿,還原地蹦了蹦,踢了踢腿,血水四濺。
“我只是一時疏忽,不然你怎麼能傷的了我,現在我已明白你的真正力量是什麼,我們的戰鬥才真正開始。”
白千道目光陡厲,喝道:“來而不往非禮也,破碎神殺。”
仙王上空突地幻現一道力量,碎裂成細小力量,無孔不入地向其刺去。
仙王猛地一震,欲震滅這無數細小力量,卻只能震滅大部分,身軀就瞬間出現上百個小洞,血水激噴而出。
破碎神殺蘊含了異力,雖然不如異術更加強力,但這神法技能本就詭譎,反擊的剛剛好。
仙王手一拂,身軀上的小洞立時消弭,皮膚如初。
“看來我小看你了。”仙王點頭,目光陰冷,再次厲喝:“旋風刀。”
一股旋風形刀突兀幻現,向着白千道斬去,卻只是斬滅了一道幻影。
仙王倏地跳躍十米高,一道指力從他的底下劃空而過,急嘯聲讓他驚出一身冷汗。
“爆頭殺。”仙王意動隨心,厲喝如雷。
“禁。”白千道的聲音從樓頂傳出。
仙王身軀一滯,就見到一根巨棒搗來,厲喝:“爆開。”
金箍棒沒爆開,反而如直搗長龍之勢,直接把他杵到地上,看似已動不了。
卻是奇異發生了,仙王的身軀突然化爲水,散開,又快速凝聚成另一道身軀。
“真有能耐啊!劃空爲籠……”
巨大光籠籠罩住仙王才聚成的身軀,讓他欲突出,卻一時難以破開,這才面容鉅變。
“給我捶。”白千道的喝聲再次傳來,
金箍棒如針插入進去,再行巨大,不停地搗捶仙王,就如搗蒜捶肉一般。
仙王被搗捶,不停地化水,再被搗捶,終是力量削弱,還是被杵在地上,再無法脫身。
白千道冷笑道:“任你仙法厲害,也接不住我的金箍棒,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化水的。”
他收了光籠,大手過去,就在仙王的身軀裏掏來掏去。
衆仙寒蟬若驚,都不敢說一句話,這位也太生猛,他們已被震懾住。
“住手。”楚憐夢一步躍下,手中已是多了一個八角錘,錘下。
白千道的另一隻手輕彈一指,八角錘便飛了出去,連帶着她踉蹌十幾步,才站穩身形。
又是一掌搧去,楚憐夢被風力搧的跌坐在地,愣愣看着他。
“你撒謊,說是拯救我,其實是想欺辱與我。”楚憐夢跳起身,狂喊。
白千道衝她齜牙一笑,說道:“我沒撒謊,這世上只有我能欺負你,別的誰也不行,給我老實待着,不然我打你屁股。”
楚憐夢又是發呆,心中念念想想的名字,真人對自己竟是這個態度作爲,自己是因爲這,對他恨之痛楚的嗎?
白千道如此掏了一下,什麼都沒有,說道:“看來這是你的變化之術,只會變化成水,真是弱雞……”
仙王被如此羞辱,身軀都被搗捶的稀巴爛,嗚嗚不已,滿眼俱是深深地恨。
“可惜在這裏滅不了你,給我滾一邊去,別再讓我見到你……”白千道伸腳一踢,仙王就滾翻着掉到街尾,在地又滾了一下,竟是從街頭冒現,再次滾到他的腳底。
白千道笑呵呵,說道:“忘了這一點……”
再是一腳踢去,仙王滾翻幾百米外,落地嗚嗚有聲,誰也沒注意到他眼角里已是浮上屈辱的淚水。
仙王不王,仙帝自封,白千道覺得自己好歹也要比王還強,便讓衆仙稱帝。
“楚憐夢,坐下,你以爲站着就能比我高一等?”
白千道摟着貝爾雲,坐在楚憐夢的榻上,也知曉仙王住在樓下,果然對她沒有侵犯分毫。
楚憐夢恨恨坐下,瞪着白千道,心中奇怪自己對他有恨,但又恨不起來?
於清幽含笑坐在一邊,靜然旁觀。
花籃仙子也在座,心中忐忑,這位自稱仙帝,喚自己在旁作甚?
看他摟抱美女的樣子,還有仙婆跟着,說是拯救楚憐夢,其實是搶女仙,應該是好淫之仙,難道貪圖自己的美色?
白千道目光轉向花籃仙子,說道:“花籃仙子……”
“我不願意……”花籃仙子緊張地脫口而出。
“啊?”白千道一愣,又笑道:“我還沒說呢,你不願意什麼啊?”
“我……我不願意做仙威……”花籃仙子緊張地嘴都瓢了,仙妃說成了仙威。
白千道大笑,於清幽掩嘴輕笑,貝爾雲笑道:“放心,他沒這個念想,不會對你有侵犯之意。”
花籃仙子這才放心一半,羞澀又尷尬,都想捂着臉了。
白千道止笑,說道:“我與你說,此間頗邪,不僅會致幻,而且曾偷去了衆仙的一點意識,干擾你們的成神之路……”
見花籃仙子和楚憐夢專注聽着,他又道:“我猜邪異就在地下,準備以力破邪,你那花開花謝仙法,可能對我有大用。”
花籃仙子迷茫地道:“爲什麼我沒感覺,又爲什麼要破邪?我……我欲成神了嗎?”
“現在,你不需要知曉太多,待破邪成功,自會明白所有。”
白千道手一招,土地仙飛來此處,如不倒翁一般在原地搖晃幾下,驚駭伏地,叩拜道:“仙帝大仙大量,饒了小老兒吧!”
“站起身來,現在我需要你助我。”
土地仙戰戰兢兢站起身,本是有些佝僂的腰,垂的更低,恭聲道:“仙帝儘管吩咐,小老兒定當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