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憐夢已是戰的披頭散髮,傷痕累累,頭顱都被擊壞一個,但她就有股狠意,一直支撐着。
白千道也迴應不了,一個半步宮尊的大悲掌震的他的小心臟顫悠,還好奪取那初階宮師的氣運,他一個踏步,就來至高階宮師身邊,一掌擊去。
高階宮師一聲慘吼,被電亟而亡,氣運被奪。
一道掌力已然擊在白千道的身軀上,卻只是震滅上千小巨靈,讓他氣血翻涌,揮一揮手,炸空而去。
擊中他的半步宮尊本是一喜,又是一驚,眼見炸空而來,全力抗禦。
“轟!”一聲響,這半步宮尊拋飛,血液傾灑一片長空。
也就在這時,又一半步宮尊大悲掌擊來,悲意盎然,有奪人心智之妙。
白千道再是一踏步,如雲漂浮而散,在一處瞬間凝聚身影,那被擊飛的半步宮尊就被他取了命,奪取氣運。
兩道掌力擊在他的身上,兩個半步宮尊的力量疊加,震的數萬小巨靈爆滅,他的喉嚨一甜,硬生生把血憋了回去。
他一掌擊去,又是一個初階宮師被擊殺,再次傳來楚憐夢的怒聲:“你不要再無恥……”
白千道心道:“不是師父無恥,而是我需要氣運恢復,徒弟你就不要氣了。”
險之又險再次避開一個半步宮尊的一擊,一個踏步就又擊殺一個半步宮尊,氣的那半步宮尊狂吼怒叫。
“叫喚什麼啊!”
白千道再一踏步,如雲似幻地來至那半步宮尊左近,一隻手臂就勾住他的脖子。
也就在這時,半步宮尊爆發大能量,一掌劈的空間都在慘吟,讓他避無可避。
“轟!”一聲響,小巨靈爆滅大部分,他也是噴出一口長血,卻是瞬間扭斷這半步宮尊的脖子,奪取其氣運補充。
這都殺了大部分宮師,那初階宮師瞥過來,心驚膽顫不已,一掌逼退瘋狂地楚憐夢,竟是嚇的逃去。
“哪裏逃……”
楚憐夢的八角錘甩了出去,擊中初階宮師的身軀,使得他狂吐一口血,又爲他一轉身,就擊的八角錘裂開。
初階宮師還待再逃,卻已被一個巨大光籠罩住,一座座小山聚成實體,在其內狂壓與他。
“我讓你毀我八角錘,我讓你毀我八角錘……”
楚憐夢瘋狂地喊着,不停地聚力成體,疊壓砸去。
這邊,白千道又是擊殺一個半步宮尊,憑此奪取的氣運,與最後一個半步宮尊猛悍對掌。
巨轟聲過,此半步宮尊渾身巨顫不已,七竅流血,後悔真不該惹這煞星,狂飛逃竄。
也就在這時,那初階宮師已被壓砸的奄奄一息,爲白千道奪取氣運。
他一個踏步,就已追上此半步宮尊,聚掌擊去。
此半步宮尊被擊的血肉迸濺,骨渣亂飛,亡去。
白千道佇空,望過去,那處初階宮師氣運衰竭,已然被砸成了肉餅。
“好徒兒,真不錯,不枉爲師一直看好你。”
白千道咧嘴笑着,又咳嗽幾聲,雖然不停補充氣運,終究損耗過巨,沒可能恢復全部。
他彈射過去幾顆九竅凝元丹,自己也吞下幾顆,便這般盤空恢復中。
待再次生龍活虎,站起身,眼見楚憐夢手捧八角錘,目中蘊有淚光。
“不就是個鐵錘,哭什麼,真沒用。”白千道撇了撇嘴。
楚憐夢憤憤看着他,說道:“你懂什麼?自從鑄造了這八角錘,從五行位面就伴隨我,孕養了兩千餘年,已成我的貼身奇寶,我對它自然有感情的。這一破裂,想要再完好如初,不得再孕養幾千年,才能再次使用啊!”
白千道愣了愣,又是笑道:“好辦,爲師好象還未送過你寶物,這就讓我錘鍊與它,讓它重煥新生吧!”
“你能做到?”
“當然,爲師無所不能,懂得煉器技能,就看我的吧!”
白千道手一招,八角錘飛在空中,再一招手,本是焚燒奇林的地火俱是卷向上。
八角錘便處於地火錘鍊中,砰砰直響,不停地炸裂,又不斷地融合。
“天地聚靈。”
周遭靈氣狂涌向八角錘,助長了火勢,地靈火升騰,鋪滿千丈方圓。
“木煉。”
本是爲焚燒成飛灰焦炭的林木,全部浮塵而上,捲成一團,投入地靈火中。
“水煉。”
手一抓,百里靈水爲抓來,凝成一個巨大水珠,投入地靈火中。
“土煉。”
手一擡,百里靈土剝離地面,形成一座小山,投入地靈火中。
“金煉。”
取出了一小塊地金,還有許多奇寶,俱是投入地靈火中。
異火熊熊燃起,融入地靈火中,火勢濃聚,異象頻生。
他是施出了五行大聖法之力,不惜耗費收藏的奇寶,在以天地能量錘鍊八角錘,這絕對大手筆,是煉器的超凡境界。
楚憐夢看着,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滿眼期盼之色。
七日後,白千道又是一聲喝:“五行煉器,錘成天地,大功告成。”
火勢瞬間熄滅無影,八角錘猛烈跳動一下,雷鳴一聲,蘊出奇異色彩,光燁天地。
白千道手一伸,八角錘便飛向他的手中,奇光煥散,色彩斑斕,又晶亮透體,顯得很是小巧可愛。
“這是我第一次煉器,已是全力以赴,以五行之力煅煉,使得它可以施出金木水火土之力,內蘊地金生就的悍猛地火之奇,可說堅固無倫,再融入諸多奇寶,已讓它擁有許多有待挖掘的潛力。”
白千道扔過去,笑道:“八角錘名字太俗,再取一個名字吧!”
楚憐夢接在手中,翻來覆去看着,目中喜悅,可說喜愛之極,愛不釋手。
她說道:“它是我孕養的貼身奇寶,爲我殺了許多壞人,就若我的命一般重要,便叫做命魂吧!”
白千道笑道:“起一個颯星,碎星,驚雷什麼的,也比命魂更好聽吧?”
楚憐夢冷臉,說道:“我的寶物,我想取什麼名字,你管不着。”
“好好,爲師不問這個……咳咳,徒兒,你看爲師對你可說傾盡心血的好,是不是能放棄你對我的仇恨?”
楚憐夢沉默一下,說道:“張明的音容笑貌,他的身影和點點滴滴的往事,已在我的心中模糊了許多,但你殺了他,已成我心中的夢魘,無法遺忘。”
“不是,你怎地死腦筋,我對此已是深深懺悔,你就不能放過我?”
“沒錯,我就是固執己見,更何況這是血海深仇……”
楚憐夢的目眸浮起一層血色,吼道:“你殺了我的愛人,還要我忘記仇恨,你這是卑鄙,無恥……”
“好好,你不忘記就是,當我沒說吧!”
見她一副情緒激動的樣子,又要發瘋,白千道弱聲,心中嘆息,這還沒完沒了了。
隨即他又小聲嘀咕:“他是妖,不是人……”
“你說什麼?”
“沒說什麼,那個……爲師煉命魂,已是累了,需要找一地歇歇……”
“別想走,你是我師父,自然要擔着傳承絕學的使命,那什麼破碎神殺之力,你就對我保留了,須傳授我纔對。”
“不是,你對我仇深似海,我還該你啊?”
楚憐夢心緒平靜了許多,又是一瞪眼,說道:“對,你欠我的,誰讓你爲師,爲師的叫喚?”
白千道也是瞪着她,說道:“爲師……還就爲師了,再說爲師總要有壓箱底的絕學技能,也不能什麼都傳授吧?”
楚憐夢冷笑,說道:“你怕我學了,就有殺你之能?”
“不是,我還是那話,你永遠做不到。”
“哼,你就是在懼怕,不然爲什麼藏着掖着,不敢傳授?”
“得,我也不跟你嚼了,傳授你就是……”
“我要學你祕而不傳的所有絕學技能。”
白千道呆了呆,問道:“你很貪嗎?”
“是,只有深深瞭解你,才能做到殺你。”
白千道苦笑一聲,沉默好一會,說道:“我有自信你殺不了我,會再傳授你幾個力量,還會給你講述全部奧妙,我倒要看看你能修至如何。”
“你傻嗎?”
“不傻,我們因緣已深,你經常沒有理性,癡狂癲瘋,我已是在擔憂你的性命安全。”
楚憐夢呆滯一下,目中似乎浮出淚光,卻是又一歪頭,說道:“別說廢話,我絕不會領情,你還是我的血海仇人。”
白千道心中有了這個決定,心境也是放開,笑道:“好,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白千道與楚憐夢尋了一處祕地,自此真的連奧妙也傳授與她,還傳授了自悟的大道無痕,但是沒有傳授殺戮滔天。
楚憐夢現在還是癲狂,殺性呈露,他不想她造更多殺孽。
現在的他,可說是真的傾心傾力培養楚憐夢,會有保留,但沒私心。
正如他所說,他與她因緣已深,其實已是牽扯不清,他從內心在真正關心她,愛護她,也不在意她對自己的執恨。
一次惡緣,千百善意以化,卻經久之年,不知終否。
某地,貝爾雲站在高山上,雲霧中,衣袂飄飄,若仙似幻。
她凝望一方,目蘊深情,說道:“難怪我的夢身會去了那方,原來是與你重逢,可惜我們相距太過遙遠,不知何時能再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