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逆天宰道 >第九百四十五章 爹,你無情
    他立時苦臉,這裏的凡人都沒力量,偏偏這虛幻的六個孩子與衆有異,這老大都能飛屋頂了。

    老大飛來,令得衆人喧譁,大聲喊道:“妖怪……”

    “快報官,城內來了妖怪……”

    “不得了啊!妖怪進城了,相傳會喫人,好嚇人!”

    ……

    城內亂作一團,白千道都呆了,這是怎麼回事?老大真是妖怪嗎?

    可惜不能幻出窺眼,無法識別真身,可這是劫境,窺眼有用嗎?

    “爹爹爹……”一連串呼聲傳來。

    只見老二老三老四飛躍着而來,三歲的老五落在後,以百米十秒的速度狂奔,老六搖搖擺擺,卻也比常人快。

    項千柔在後,氣喘吁吁地追着,看着就嬌弱,追不上啊!

    “不好了,一羣妖怪,好恐怖……”

    “有人去報官嗎?”

    “別喫我,我瘦,沒多少肉……”

    ……

    人衆恐慌,紛喊不已。

    看着已圍在身邊,不停喚爹的六個女兒,白千道發呆,我是真的有了羣妖怪女兒嗎?

    “他一定是老妖怪,更加恐怖。”

    “老妖現世,天下塗炭。”

    “那還有老妖婆,這女妖也有這般美的嗎?”

    ……

    恐聲不斷地傳來,白千道和項千柔一起發呆,然後對視一眼,我們成了老妖和老妖婆?

    陡地,軍號吹響,四方陸續涌來兵卒,官府的軍隊來了。

    其中一個騎馬的將官,大喝:“殺了這羣妖……”

    “別,別,我們夫妻不是妖,是爲這六個妖怪所挾。”

    白千道舉着手大喊,真身在此,要被殺了,那就真死了,必須與六個虛幻女兒撇清關係。

    “爹,你無情!”老大怒喊。

    “爹,你爲什麼拋棄我們?”老二質問。

    “爹,我們不是妖,你快與他們說說啊!”老三委屈。

    “爹,人和妖沒有區別。”老四這時頗爲智慧。

    “娘,爹爲什麼說我們是妖?”老五天真疑問。

    “爹,娘,什麼是妖啊?”老六不懂,萌萌發問。

    白千道一臉懵,項千柔張了張嘴,沒法迴應啊!

    “殺了他們……”高馬將官再次喝道。

    兵卒們舉着槍殺來,白千道和項千柔瑟瑟發抖,六個孩兒卻是勇猛無畏。

    老大一張口,吐出一股旋風,風捲的幾個兵卒飛上了天空。

    老二一張口,吐出一道火焰,燒的幾個兵卒哭爹喊娘。

    老三一張口,吐出一片水浪,衝擊的幾個兵卒東倒西歪。

    老四一張口,吐出一道閃電,劈的幾個兵卒渾身焦黑。

    老五一張口,吐出一片冰寒,凍的幾個兵卒成了冰人。

    老六小小年齡,張開小口,吐出一支小劍,晃晃悠悠地飛去,斬了一個兵卒,就消失了。

    好吧!白千道和項千柔這才知曉,幻覺中的六兒真可能俱是妖類,這下就更加難以撇清了。

    一番大戰,兵卒四方涌殺而來,六兒還是不敵。

    老大被槍戮身,狂喊:“爹,你無情!”

    老二被槍刺胸,狂喊:“爹,你拋棄了我們!”

    老三被刀劈砍,狂喊:“爹,我們真不是妖。”

    老四被刀挑穿胸腹,狂喊:“爹,是你殺了我們。”

    老五被將官的槍挑的飛向半空,哭喊:“爹,娘,我好痛……”

    老六被高頭大馬踢的不成人形,哭喊:“爹,娘,我不喜歡妖……”

    白千道繼續一臉懵,這關我什麼事,你們真不是我女兒,我們也不過相處幾天時間,都沒培養出感情!我與你們這些幻覺人,培養什麼感情啊!

    項千柔見老六奄奄一息躺在那裏,於心不忍,卻是這時兵卒又向他們殺來,沒法再心軟了,不知怎麼保命。

    “住手,聽我說,聽我說……”

    白千道大喊出聲,千鈞一髮之際,那將官喝道:“不要殺他們,聽他說。”

    看着身前已經抵上了槍尖,白千道一身冷汗,或許是自己的氣運強,這瞬間纔沒丟命。

    “那個……我們真的不是她們的爹孃,是被她們脅迫,我們也絕不是妖怪。”

    馬蹄兒得得響,將官過來,注視着……項千柔,目中色意明顯,說道:“既然如此,也是協助妖怪,知情不報之罪,把他們收押,等候判決。”

    好吧!白千道和項千柔便成了階下囚,被押往官府監牢所在。

    在監牢裏,兩人關在一起,面面相視,愁眉苦臉。

    相商一會,俱是無法,沒了力量,身體這般孱弱,只有待宰的命運。

    晚間,監牢內出現一個高大人影,正是那將官。

    “只要你寫了休書,我保你無罪。”將官勸着白千道,色淫淫地目光朝項千柔身上瞅。

    白千道問道:“大人,您對她感興趣?”

    “嗯?本將……也不瞞你,看上了你的妻子,而你若想活命,只有把她讓給我。”

    白千道看一眼無奈又擔憂的項千柔,說道:“要我寫休書不難,我只想知曉一事,您見多識廣,可聽說有一類會損耗壽命的毒藥?”

    “損耗壽命?”將官疑問:“你問這做什麼?”

    “不瞞您說,我會醫術,遇見一個疑難雜症,有人中了此毒。我對女色不感興趣,但對這類罕見毒症特別感興趣,想要尋到毒藥,您若知曉,請告訴我,我的妻子任你所取。”

    項千柔面色一變,狠狠瞪向白千道,這是出賣自己嗎?

    白千道面色平靜,這將官思索着,說道:“傳聞中,東邊有座毒島,頗爲神祕,那裏有你想要知曉的毒藥……嗯,我已告訴你,快快寫了休書。”

    “好啊!沒問題……大人,我還有一句很重要的話對你說……”

    白千道湊了過去,那將官遲疑一下,側耳傾聽。

    瞬間,白千道就抽出將官的隨身寶劍,斬至其身。

    他現在力氣也不大,只是砍入骨頭半截,就無法深入。

    將官一聲慘吼,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扳,白千道又是一聲慘吼,手都被板的脫了節。

    只是,他又伸出左手,拔出寶劍,往上一撩。

    將官捂着脖子,血水從脖頸中噴出,死死盯着白千道,踉蹌兩步,轟然倒下。

    項千柔驚聲道:“你……你殺了他?我們不是死定了嗎?”

    白千道左手握住右手,用力一抖,手腕處已是恢復,他的面上冷汗直下。

    隨後,他瞪一眼項千柔,說道:“不殺他,難道你希望被一個幻覺人羞辱?”

    項千柔沉默一下,說道:“謝謝!”

    “不用謝我,我們現在是同舟共濟,共度劫難……這寶劍不錯,就用來劈牆脫困吧!”

    將官前來行不軌之事,應該已是屏退獄卒,便是兩聲慘吼,都沒人前來。白千道用寶劍劈牆,自也沒人來打擾,而此劍確然鋒利,一會就破了一個洞口,兩人逃生而去。

    “其實,那六個孩兒還是蠻可愛的,如此死去,我真有些心疼。”

    這是在海上,一艘帆船上,項千柔如此說道。

    白千道訝道:“又不是真人,再說你也不像心軟的人啊?”

    項千柔不語,她不是不會心軟,而是不會對陌生人心軟,被六兒叫了幾天娘,心中的柔弱地方被觸動,纔有了點動心。

    帆船駛向毒島,本是順風順水,卻是突遇狂風疾浪,在大海上一顛一顛,似乎隨時會傾覆。

    白千道皺眉問道:“船老大,要不要緊啊?”

    船老大是個健壯中年人,充滿信心地道:“我使船二十年,所遇風浪頗多,見多識廣,相信我吧!”

    雖然他這般說,白千道和項千柔看着大浪拍板,俱是擔心不已。

    耳聽驟風呼呼,眼見巨浪滔天,白千道又問道:“船老大,真不要緊嗎?”

    船老大拍着胸脯,信心滿滿地道:“客官放心,以我二十年的經驗,這都是小風小浪……”

    話猶未完,一個浪打來,船老大就無影無蹤。

    白千道和項千柔對視,忽地都想笑,這船老大是來搞笑的嗎?

    沒辦法,白千道親自掌舵,還別說,他是駕駛類的天才,操控帆船也是很有天分,這就幾經風險地闖過了這波海難。

    雖然這波險惡闖了過去,兩人又都犯愁,風浪把食物和水都衝下海,沒喫沒喝了。

    硬捱了兩日,都沒遇見一座島,項千柔虛弱不堪躺在甲板上,白千道也無神坐在船頭。

    這日,遠方飄來一艘孤舟,舟上站着一個女子,恬然美致,遠遠望來,就似大海中的精靈。

    白千道倏地站起身,遙遙望去,目光凝然。

    項千柔爬起身,努力分辨那方人形,然後驚訝。

    “她……她是那個車秀清?”

    “是,這是她的心劫,她在度劫。”

    車秀清望着這帆船,面色訝然,直待小舟駛近,她一個縱躍,便跳了過來,緊盯着白千道,說道:“你似乎面熟,或許存在我的夢中。”

    度心劫的車秀清,只有她自己的劫夢,已是另一個人生,自然不認識白千道,但不妨礙她感到他面熟。

    白千道笑問:“你是車秀清嗎?”

    車秀清面色一變,說道:“你如何知曉我的姓名?”

    “我是夢中獲知,那是一個真實的夢境。”

    “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