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向餐廳內,冉如風面帶甜蜜笑容,正與白千道款款細語,輕嘆一聲。
不久,車子緩緩開去。
三年後,天已黑,白千道站在一處天台上,夜風徐徐,吹拂周身。
一個男人血淋淋地,被倒掛在冷卻塔上,不停地求饒。
他轉身看去,巴芙拉正緩緩走來,如暗夜裏的幽靈,銀髮散發着熒光。
“你要阻止我嗎?”
巴芙拉搖頭,說道:“這個惡魔,姦殺了十幾個女人,手段十分殘忍,我不可能救他。”
白千道咧嘴一笑,笑的像暗夜中的惡魔,說道:“警察們太弱智,追查三月無果,我只好替天行道。”
他轉過身去,一腳踢碎那男人的下身。
慘嚎聲悽裂,隨即被骯髒物堵住嘴,唔唔聲中,混雜的血水不停地流下。
巴芙拉也是飛起一腳,踢的男人肚破腸流,說道:“不是警察們弱,而是你太強,能追躡到他。”
白千道再起腳,男人的雙臂粉碎,虛掛在身上,問道:“爲什麼要監控我?”
巴芙拉再起腳,男人的雙腿粉碎,勉強還能勾連着軀體,說道:“我在保護你的身份,你不應該感謝我嗎?”
白千道看向她,鄭重地道:“謝謝!”
巴芙拉冷肅着臉,說道:“不用謝!”
白千道又是一笑,說道:“你很奇怪,那時活靈活跳,現在冷若冰霜,哪一個纔是真正的你?”
“你認同哪一個?”
“現在的你,但現在也不再討厭那時的你。”
“我如果說,我的身軀中有兩個我,你信嗎?”
“啊?”白千道訝異,問道:“兩種性格?人的兩面性?”
“不是……都存在,也令我迷惘。”
“嗯,我們可以交流一下,讓我真正認清誰是誰,下面有家餐廳,喫頓飯?”
“不感興趣……收拾好了,別留下痕跡,我不想因爲這個,還要想法讓警察不懷疑你。”
看着巴芙拉搖曳而去,沒入暗影中,白千道有點癡迷。
又是七年後,冉如風升職副總裁,許維與她相認,欲接納她進入許家。
冉如風竟是沒有任何喫驚和異議,願意進入許家,白千道在旁皺了皺眉。
後來,冉如風告訴他,她因爲性格的原因,一直事業不順,但吉祥集團能給她提供更加廣闊的天地,她早已存疑。
她有了疑惑,就已在暗中注意某些事情,直到某次她與母親提起吉祥集團是許家的產業,才獲知一些往事。
她的母親曾是許維的祕書,本是正規祕書,只是許維一次酒後亂性,強暴了其。
她的母親帶着羞辱心,離開了許維身邊,嫁給了她的繼父。
她早有心理準備,這才接受此事,進入許家。
白千道又是訝異,原來冉欣彤和冉如風不是親姐妹,而這一切誰也沒告訴他,甚至他至今沒見過她的母親和繼父。
而且她一直瞞着自己這些事情,直至如今才告訴自己,爲什麼?
冉如風看着他,說道:“我還隱瞞了你一件事,那日我升職高級主管,與你一起慶祝時,你去了他的轎車旁,我看到了。”
冉如風目光復雜,說道:“你一直讓我認不清,每每我對你動情,看見的是你目中的超然,平靜,我一直在懷疑,你從沒有對我生出一絲情意。而那日,你見過那個銀髮女子後,目中放射出特殊光芒,讓我嫉妒……她是誰?”
白千道沉默一下,問道:“這預示着我們該結束了嗎?”
“不……”冉如風緊緊抱住他,親吻着他,流淚道:“我愛你……是我不對,我願意承受你對我情感的漠視,只要你不離開我……”
白千道抱着她,心有迷茫,遊戲人間,漠視愛情,這是自己的心的試煉嗎?一直以來自己做的對不對?是不是太過殘忍?
他沒有離開她,而是與她一起去了許家,又入豪門深似海。
許家人很反感冉如風,自是對她不會友好,只是她性格強硬,歷練的手腕也很強硬,收拾的許家幾個人有苦難言,都是怕了她。
許維看在眼裏,他竟是十分欣慰,因爲許家兩個兒子,三個孫子都不成才,他欲培養這個女兒坐上長老之位。
做爲政財高閥家族,需要後繼有人,繼承家族的政治遺產。
許維年事已高,就急需一個繼承人,也是考驗了冉如風近二十年,才把她接回家族。
有意地培養冉如風進入政界,帶着她四處拜訪長老們和一些高官們,塑造她的聲譽,積累她的人脈。
相對,白千道來至許家,一直顯得平淡無奇,許維又開始蔑視起他。
雖然巴芙拉說過,不能惹白千道,但他沒親眼見到白千道的厲害之處。
他認爲,一個都不願在商業上闖蕩,每日在許家渾渾噩噩度日子,便是家族內鬥也從不插手,純粹喫軟飯的男人,就算以前有什麼連巴芙拉也忌憚的事蹟,現在也成了一個廢人。
楚國不缺武力厲害之人,以前厲害,不代表現在不會成爲平凡無奇之人,軍隊退伍的特種兵睡大街的多了,這類廢物,已是不配冉如風。
他與冉如風提起多次,說她還年輕,可以找個很有能力的男人,要她與白千道離婚。
奈何冉如風鐵了心要與白千道在一起,讓他很是不滿,這是對樣樣優秀的女兒唯一不滿。
於是,許維做了一件他覺得正確的事,爲了女兒能安心與某個財閥家族優秀子弟聯姻,他安排了一場車禍。
沒有任何徵兆,一輛卡車向着白千道的車撞來,撞的不成車型,內裏一塌糊塗。
卡車司機跳下來,湊近去看裏面的人是不是還活着,一隻手從內裏伸出來,握住了他的脖頸。
白千道爬出來,如此巨撞之力,也只是讓他心血不穩,衣衫破裂。
不久後,他把已成血人的卡車司機丟在地上,冷凜着臉走去。
許維被打的滿臉是血,驚恐喊道:“你這是以下犯上……哎呦……啊……”
冉如風推開門,看着躺滿地的保鏢,渾身是血的許維,急聲道:“如道,不要動手……”
白千道停下手,冷聲道:“他要殺我。”
冉如風淚珠欲滴,說道:“我知道,我知道,他太狠心了,可是……他畢竟是我父親,你就饒過他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