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塵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寧子墨身上釋放出來的寒意。
他不選擇原諒。
楚塵心中不由得更加好奇，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寧子墨接近六年的時間從不踏出永夜半步。
寧子州的眼眶溼潤，聲音顫抖，“哥，那件事爸雖然沒有同意，可是，爸絕對不會在背後做什麼，我相信他一定不會。”
“小州。”楚塵打斷了寧子州的話，看了一眼寧子墨。
如果寧子州這番話有用的話，永夜就不會有接近六年不敗的戰神‘永夜’了。
寧子州眼神帶着求助地看着楚塵。
今天是楚塵擊敗了寧子墨，寧子州下意識地感覺，楚塵的話比他有用。
“我們單獨聊一聊？”楚塵說道。
寧子墨帶着楚塵來到了永夜的其中一間客房，推門而進，接近六十平米的客房，一房一廳，裝飾風格跟永夜的整體風格一樣，富麗堂皇。
“隨便坐。”寧子墨說道，從冰箱拿出了一瓶飲料扔給楚塵，“我沒有泡茶的習慣。”
楚塵擰開喝了一口，“恭喜你，踏入先天境界。”
寧子墨愣了一下。
“什麼是先天？”
寧子墨閉眼感受了一下此刻自己體內的氣息，片刻之後，徐徐地睜開眼，“先天，這種感覺就叫先天嗎？”
寧子墨突然間看向了楚塵，“看來你是武者界的人。”
寧子墨的反應有點出乎楚塵的意料之外，他本以爲以寧子墨的實力天賦，必定背後也有武者界的強者在，應該對武者自身的實力境界劃分非常清楚。
可寧子墨竟然只是純粹的一個世俗的拳手！
沒有武者界強者的指點，能夠突破至先天，可以看得出來寧子墨的天賦。
在這一瞬間，楚塵甚至有種想要推薦寧子墨進入九玄門的衝動。
“寧老仙不可能不知道你的習武天賦吧。”楚塵疑惑地看着寧子墨，以寧老仙在武者界的身份地位，他的子孫，竟然不瞭解關於武者界的事情，楚塵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老爺子已經離開寧家多年了。”寧子墨說道，“從小到大，我見過他的次數，屈指可數，寧家的大部分晚輩都是隻聽過這位老爺子的名，沒有見過。”
楚塵點點頭，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問。
“原來超越宗師之後，是先天境界，那麼，先天之後呢？”寧子墨反倒是好奇了。
“先天之後，是宗師。”
楚塵的回答直接讓寧子墨傻眼了。
寧子墨:？？？
“武者境界的劃分，分爲明勁，暗勁，先天，宗師。”楚塵說道，“世俗拳界所謂的宗師，絕大多數都只是明勁武者，剛練出暗勁就稱是超越宗師的存在，實際上，距離真正的宗師，還差太遠了。”
寧子墨的眼神熾熱。
先天之後，方是武道宗師！
而他現在只不過是剛剛踏入先天罷了，距離武道宗師還差很遠的一段距離。
寧子墨：“……”
雖然今天輸給了楚塵，可寧子墨自信現在再跟楚塵打一場的話，可以輕易贏楚塵。
然而，楚塵的這層身份，讓他此刻沒法反駁了，今天的突破還是楚塵幫助他的。
“說說你的事情吧。”楚塵說道，“我挺有興趣的，聽小州說，你是因爲在永夜出手救了一個女孩，纔有了後面的事情。”
寧子墨握着手中的飲料，沉默片刻，緩緩地說道，“在還沒滿二十四歲的時候，我是天南第一家族寧家的繼承人之一，天南十公子之首，整個羊城年輕一代，都因爲我的存在而黯然失色。”寧子墨突然擡起頭，“所以，他們容不得我的身上出現任何一絲的污點。”
“我是寧家的驕傲啊！”寧子墨的聲音滿是嘲諷，“所以，在我救下小瑾的時候，就已經註定，要麼我拋掉一切，要麼，小瑾消失……”
“小瑾？”楚塵瞪大了眼睛，“不是楊小瑾吧？”
轟！
寧子墨手中的飲料瓶子直接被擰爆，這一剎那間，寧子墨猛然地看着楚塵，整個人的氣息紊亂起來，聲音顫抖激動，“對，就是楊小瑾，你認識她嗎？你見過她嗎？她在哪裏？”
寧子墨的眼神泛起了通紅之色。
“小墨，你先冷靜一下。”楚塵說道，“我確實見過一個名叫小瑾的女孩子，不過，我沒法確定是不是你想要找的人，而且，我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你跟我說說，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定是她，一定是小瑾。”寧子墨的眼神迫切無比，強忍着心中想要追問的衝動，深吸了一口氣，“結果，還不等我選擇，小瑾就消失了！”
寧子墨的眼神有淚水泛動，顫聲地道，“所有人都告訴我，是小瑾自己走的，她不想讓我爲難，可我不信，她答應過我，永遠不會離開我，她一定不會走的，肯定是有人讓她見不到我了。”寧子墨聲音顫抖的同時，含淚的雙眼帶着恨意。
“所以，你找不到他後，就一直留在永夜，你相信她一定會回來。”楚塵道。
寧子墨目光堅定，“她知道我在，一定會回來。”
楚塵腦海中閃過了關於楊小瑾的資料，在這一瞬間，他幾乎已經肯定，楊小瑾，就是寧子墨等待了接近六年的女孩。
可是，楊小瑾已經再次消失了。
“你瞭解她嗎？”楚塵忍不住問了一聲，“或許，他們說的是真的呢？”
“我瞭解她。”寧子墨振聲地說道，“我們當時早已經說好了，我會向家族裏爭取，最後還是不行的話，我和她一起離開這個地方，我們說好了的。”
寧子墨的面具已經摘下，滿臉的淚水。
嘴脣不停地顫抖着。
喃喃自語，“我怎麼會不瞭解她呢？哪怕再過幾個五六年，這個世界上也不會有第二個人比我更瞭解她……我唯一對她的不瞭解，就是她的近況……”寧子墨猛然擡頭，滿眼淚水地看着楚塵，“你見到她的時候，她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