菀菀今晚不回家了,她要在裴姐姐那裏留宿。
這怎麼可以!
她們對裴婉寧一點也不熟悉,只知道是個掌櫃,而且菀菀不是回家了嗎?
李氏當即就要去接林菀回來,被奶奶林氏攔住了,“那個裴掌櫃我知道,她對菀菀不錯。”
雖然奶奶心裏也沒底,但是想來她一個家大業大的掌櫃,總不至於撒謊騙他們家吧,畢竟這種事回家看看就知道了。
賣完最後一份滷肉後,幾人連忙收工回家。
“娘,菀菀一個人在這裏真的沒關係嗎?”
回去的路上,李氏時不時回頭看,似乎這樣就能看到菀菀一樣。
“要不然你陪她一起?”
李氏被她孃的話噎了一下,低聲說道:“我這不是擔心嘛,娘你說那菀菀爲什麼不回家住呀?”
林氏淡淡瞥了她一眼,“你問我我問誰去?剛剛裴家那下人就在那裏等着咱們回覆,要是菀菀都和人說好了留宿,我們再去接人,多讓菀菀難做?”
奶奶林氏幾句話就將李氏忽悠懵了,她現在滿腦子想的也是不能讓菀菀面子不好看,忘了之前的問題了。
“奧~也是。”李氏恍然大悟,她也是關心則亂了。
菀菀這才恢復正常沒多久,她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她實在捨不得分開。
聽到娘這麼說,她也就放下了心。
幾人回到林家後,林爺爺他們去地裏還沒回來。
院子裏坐着林芸、林蓉、林芽還有小楓。
該乾的活都幹完了,晚上家裏也沒什麼事情要做,小楓便用木棍在地上寫字,教幾人認字。
都是每晚睡前,林菀教給小楓的。
“l-in-lin,林,這個字念林。”
“小楓哥哥,是我們姓的林嗎?”
“沒錯。”小楓像個小先生一樣,板着一張臉,仔細檢查每個人的寫字情況。
“這裏是這樣寫的。”
發現芽芽寫的不對,小楓連忙用木棍在地上重新寫了一下。
“這裏是這樣寫的,看懂了嗎?”
林芽認真的點點頭,大大的腦袋似乎要從脖子上掉下來一樣。
林家這段時間的伙食好了很多,每個人面色都好看了些,但是營養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補充回來的。
而別看林芽年紀小,學起來卻像模像樣的,比年紀大的林蓉和林芸還要聰明。
田氏看到幾個孩子都乖乖的跟着小楓學習認字,一臉欣慰。
心裏也對二哥一家更爲感激,以後有能力了,一定要好好回報他們二房一家對他們三房的照顧。
“芸芸,芸芸?”
從她們回來就見芸芸的表情不對勁兒,整個人好像失了魂兒一樣,怔怔的。
“芸芸?”
“啊,娘?”
田氏有些恨鐵不成鋼,這好不容易學認字的機會,你在這裏給我發呆?
她狠狠瞪了她一眼,也沒多說,到底是大姑娘了,還是要給她一些面子。
誰料林芸卻像是受了驚嚇一樣,整個人嚇得直接連坐都坐不穩,直接摔倒在地。
“芸芸,你怎麼了?”
田氏有些擔心,一旁的林蓉趁機告狀,“娘,姐姐今天都把野菜摘壞了……”
看到七零八碎的野菜,田氏瞬間就皺緊眉頭,沒等她開口,奶奶林氏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被好奇心驅使的林奶奶走過來看了一眼,嚯!
瞬間叉着腰開罵,心疼的不行,這些野菜可夠家裏人喫一頓飯的了。
“哎喲!好你個敗家的,好好的一個野菜被你摘成這樣,雞都不能喫,這日子還過不過了?”
本來就對奶奶的偏心心存不滿,想到奶奶對林菀的偏愛,再看此刻正在她面前破口大罵的奶奶,林芸只覺得胸間似有一團火在燒。
她用力推了一下奶奶就朝外跑去。
“哎喲!”
“娘,您沒事吧!”
“奶奶!”
“奶奶!”
林芸也不管家裏因爲她亂成一團,頭也不回地跑出去了。
她要離開這個家!
憑什麼!憑什麼!
她心裏憤懣不平,不過一想到她們最疼愛的林菀現在可能被人糟蹋了,死活不知,她心裏又微微有點暗爽。
“喲,芸芸呀,這麼晚了你這是去哪兒?”
林芸擡頭一看是隔壁的胡嬸子連忙收斂了表情,表情懨懨地打了聲招呼。
“怎麼,是有人欺負你了嗎?”
胡嬸子爲人最是熱心腸,從前面幫林菀打抱不平的事就可以看出來。
現在見到平日裏老實巴交的芸芸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很是擔心。
“我沒事。”林芸垂下了頭,瞄了一眼胡嬸子,欲言又止。
見狀胡嬸子一把扯住林芸的胳膊,追問道:“好孩子,有什麼委屈告訴胡嬸子,嬸子幫你。”
“唉……”林芸這才嘆了口氣,表情無奈地解釋起來。
“其實是我自己的錯,我今天不舒服,把挖回來的野菜摘壞了,奶奶就開始罵我,這要是菀菀的話,想來就不會了吧……”
聽到竟然和林大娘有關,胡嬸子皺了皺眉,對林大娘的戰鬥力她是深有體會,現在想起來之前她直接一盆污水潑了人家一身的事情還心有餘悸。
不過林大娘雖然嘴巴不饒人,但是不是蠻不講理的人。
胡嬸子不清楚野菜被摘壞的程度,只以爲還可以喫,不知道已經捏爛了。
她心裏也開始對林大娘不滿起來,芸芸多乖的一個孩子啊!
青山村裏的人,哪家不羨慕老林家有個芸芸這麼能幹的女娃娃。
現在菀菀好了,就看不上芸芸了嗎?
此刻林菀正趴在裴姐姐那柔軟的大牀上,深深嗅了一下。
唔,好香呀!
和裴姐姐身上的味道是一樣的。
她很想打個滾,不過背上的傷不允許。
她開始是不想進裴姐姐的閨房的,畢竟她已經成婚了,不太方便。
沒想到裴姐姐竟然說只有她自己住在這裏。
林菀有心想問緣由,又怕因此揭開裴姐姐的傷疤。
此刻裴婉寧正在幫林菀塗藥,林菀不知道是什麼藥膏,和謝闌之前幫她塗過的差不多。
裴姐姐的動作十分輕柔,藥膏塗上去清清涼涼的,一點也不會痛。
而且這個裝藥的小瓷瓶一看就很昂貴。
“裴姐姐,這個是什麼藥呀?”
裴婉寧拿起瓷瓶看了眼,似是想到了什麼,最後化爲一抹黯然,淡淡回答道:“就是普通的藥膏,一個故人送的。”
“哦。”
林菀趴在牀上也不吱聲了。
裴姐姐或許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故事,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