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有三個人,而自己只有一個人,後面的丫鬟們全都被她爹明令禁止不許幫忙,否則一律發賣。
她咬了咬嘴脣,準備悄悄離開。
那廂摘星的餘光一直有注意這個人,她冷冷開口:“我讓你走了嗎?”
柳明月瞬間頓住腳步,癟了癟嘴,委屈巴巴地說道:“我只是喜歡她的那個包包,想花錢買也有錯嗎?我又不是不給錢。”
摘星手搭在林菀的肩膀上,身體微微側向她,這是一種保護的姿態。
“買東西沒有錯,但是你也要看看人家是不是想賣,強買強賣還做出這樣一副委屈可憐的樣子,真是開了眼了。”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若是你和菀菀換一下位置,不知道你作何想法。”
柳明月霎時不知作何解釋,她從來沒有站在別人的立場思考過。
從小她娘一直都教她,想要的就去爭取。
娘說她爹是縣丞,是縣令大人的親信,在這縣城裏算是數一數二的大人物了,無論怎樣一定會幫她的。
實際上她的孃親是她的姨母,她親生母親纏綿病榻多年,在她八歲那年去世了。
外祖家擔心繼室會對她不好,最後把比母親小十歲的姨母嫁了過來。
隱約聽說,那時候姨母是有一個青梅竹馬的。
她一直都覺得姨母嫁過來後對自己很好,這麼多年裏,她就連孩子都沒有生一個。
現在卻突然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勁,她不敢去細想,她有些害怕那個最壞的可能。
現在想想,如果她和那個姑娘換下所處的位置的話,她可能會讓丫鬟反手甩過去一巴掌。
嘶~突然覺得臉有些疼。
林菀幾人看柳明月面色一陣青一陣紅,想必也是想開了,便也不再爲難她。
“既然你已經清楚了,希望你以後不要在做這樣的事了。”說完也不再看她,三個人結伴離開。
因着考試是在明天,所以今天也不着急。
林菀直接讓四叔先去客棧找她爹,她自己則和摘星姐姐好好敘敘舊。
兩個人正在路邊散步,摘星突然停下身子,有些緊張地看向了林菀,“壞了!”
“怎麼了?”林菀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我忘記了一件事兒。”
“什麼事兒?”
“她、忘、了、我!”
一道幽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林菀猛地回頭,就看到拄着柺杖身上到處都是包紮痕跡的乘風。
“乘風?好久不見。”
林菀有些詫異,她記得乘風很強的,怎麼傷成這樣。
“是啊,好久不見,摘星突然拋下我,我就知道她絕對是看到你了,你說你怎麼陰魂不散的呢?先是把少......”
“乘風!”乘風陰陽怪異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摘星呵斥一聲。
少?少什麼?林菀聽得一頭霧水。
摘星先是警告地看了乘風一眼,這才解釋道:“你別聽他說的話,他腦子撞壞了,還沒好呢。”
林菀悄悄地瞄了一眼乘風的頭,的確是纏了一圈紗布,上面還透着血跡,看起來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原來這樣哦......”
她也沒想太多,只以爲乘風是受傷嚴重,不太舒服,加上摘星姐姐把他拋下,反而過來找自己,他不開心。
“對了,摘星姐姐,你不是說要和我寫信的嗎?爲什麼我一封信都沒有收到......”
聽到菀菀的話,摘星的面色沉了下來,“我明明有給你寫信。”
忽然想到了什麼,她連忙扭頭看向乘風,質問道:“影九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人了?”
她前期有給林菀寫信,都是讓影九負責寄信的。
現在菀菀說沒收到,那肯定就是影九這個人有問題。
沒想到事情這麼快就敗露了,摘星肯定生氣了。
他恨恨地看了一眼這個和自己八字不合的女人。
接着才解釋道:“你這話說的有歧義,什麼叫他是我的人?只是我救過他一命,讓他幫我一個小忙而已。”
“再說了,你那信寄出去也有暴露的危險,我也是爲了你好。”
到這時候林菀要是還不明白什麼情況的話,這兩輩子就算是白活了。
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竟然還會有暴露的危險。
她一把拉住摘星的手,安撫道:“摘星姐姐,沒關係的,乘風說的對,還是你的安危最爲重要,若是因爲我暴露了,那我反而會愧疚。”
“反正我家一直在這裏,也不會搬走,咱們也不必急於一時呀。”
“你看,咱們這不就再次相遇了?”
說是這麼說,但是摘星還是不開心。
她之前還以爲是菀菀沒有給自己回信,爲此黯然傷神了好一陣兒。
萬萬沒想到都竟然是乘風這個混蛋搞的鬼。
她眯起眼睛看了乘風一眼,用最溫柔的聲音放最狠的話:“你給我等着。”
要知道,摘星笑的越是開心,就說明她生氣的越嚴重。
乘風這才真正的緊張起來,他拄着柺杖過來就要扯摘星的手,卻被一把甩開。
力氣太大,他險些沒有站穩。
“摘星,你別生氣,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摘星,我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摘星……”
看着眼前這兩個人,林菀恍若看到了一對兒鬧彆扭的小情侶。
她突然覺得自己此刻不應該在這裏,應該在車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