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暢皺了一下眉頭說:“你還有沒有公德心啊,他破產,你幹嘛那麼高興?”
“他破產沒啥可高興的,他爲什麼破產纔是一件可樂的事。
他破產,就是因爲他祖師留下的那個圓,他說,他要繼承他祖師的遺願,就是要畫一個和這個圓一樣大的方。
這就是可樂的地方呀,他還真爲了畫個方,就把自己畫破產了。”
“那他到底畫出來沒有?”劉暢忍不住,就追問道。
“當然沒有。聽說,這還是一個很有名的問題,如果他能畫出來,還有一個什麼組織會給他一大筆錢,可惜,他沒畫出來。爲了這個,還債臺高築,不得已,他只有選擇去鬥獸。別打岔,聽我說。”
“我要收他做我的弟子”我可不關心什麼方方圓圓的,我也搞不懂,但這個孩子不錯,既然遇到了,也是緣分吧,於是,我就打算把他帶走。
那個破落戶蔑視地看了我一眼:“我沒聽錯吧,夫人,我冒昧問一句,夫人,你想給我孫子當先生?”
“是的,先生,你同意了?太好了,你有福了,你的孫子有福了,你全家都有福了,遇到了我,你那點事根本就不叫事兒”我以爲他答應了,心裏一高興,就得意地自誇起來。
破落戶一把又把他的孫子摟在懷裏,生怕被我搶走一般:“夫人,我的教養告訴我,不能做一個不誠實的人,不然會被人唾棄的,萬能的神也會讓我爲我的謊言付出代價。夫人,我要說實話了:如果有一天,別人問道,小子,你這是跟誰學的?他該怎麼回話,說,‘是的,就是師孃教的?’”
“先生”我聽出了他的意思,他這是在藐視我。但我還是壓住火氣,因爲這個世界,本來女人就沒有地位,不管是這裏還是大海的另一邊,都是一樣的,我儘量用平和的語氣跟他說:“你現在要考慮的是條件,我允許你向我提出一個要求,注意,是任何要求!而不是我的性別。”
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裏也是很忐忑的,我生怕他也讓我畫那個圓圓方方的,你知道,我哪會那玩意。但我還是說出來了,我想他向我要錢的可能更大。反正,我身後八個奴隸擡着的大箱子還沒打開過。
“我要錢,好多錢!”就在我緊張的要死,而表面還必須擺出高人的姿態,雲淡風輕的時候,我聽到天籟一般的聲音,卻是那個孩子說話了。
“喬治!”他的祖父一把捂住他的嘴巴,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喬治努力地扒開祖父的手,說道:“可是祖父,我們只要有錢了,你就不用去和老虎打架了。”
祖父安慰喬治,說道:“不怕,祖父厲害的很,可以打老虎的,把老虎打死了,我們就有錢了。”
瑪利亞說道:“先生,恕我冒昧,你剛纔還說要做一個誠實的人。”我本來還想徵求一下喬治?漢慕斯的意見,如果他也不願跟我走,我也就放棄了。不想到他居然主動表了態,這就堅定了我把他帶走的決心,雖然,他的目的是要用自己來換錢。
破落戶微微愣了一下,接着,滿臉通紅,幾乎用咆哮聲音說道:“不錯,不錯,我很可能被老虎殺死,那樣的話,我連一個第納爾也得不到。就算是我把老虎殺死,我的獎金最多也就是五個奧雷。可那又怎樣,我在捍衛我的榮耀。我不會用孫子換取苟且偷生,那樣的話,我會讓我的家族蒙羞。”
“卡爾,不要相信她的話。她就是專門拐賣小孩的奴隸販子,龐貝城早就有了傳聞。”破落戶似乎找到了靠山,急忙收拾好他的破爛,拉着他的寶貝孫子,就向他的家人靠攏。
“有誠實美德的貴族先生,請注意你的言辭。”我生氣地說道,我什麼時候成人口販子了。
破落戶也不再像剛纔那樣,一身高高在上的貴族範,倒更像一隻被驚嚇的鵪鶉回到安全的巢穴,“你還敢說你不是?看看你後面的箱子,那麼大,還八個人擡,你千萬別說裏面裝的是錢。我看就是裝人的,說不定裏面就有人。我警告你,別打我孫子的主意,不然,我就報官了。”
“尊敬的夫人,你能告訴我,你是哪個院派的嗎?”年輕人安慰了一下他的父親,問瑪利亞道。
“我當然是…我是鬼谷派的”瑪利亞說道,說到這,徵詢了一下劉暢,而劉暢給了她一個肯定的答覆。
“這個名字還是改改,太難翻譯了。”
“你是怎麼翻譯的?”
“我只能按字面的意思翻譯唄,叫鬼佔領的山谷。”
“但願你被嚇到人”
“怎麼沒嚇到人”瑪利亞接着說:“他們幾個一聽到這個名字,個個大驚失色。”
尤其那個破落戶,指着我大叫:“那那那,你聽聽,你聽聽,這是好人能去的地方嗎?”
“你知道,我爲了解釋這個名字我費了多大的勁嗎,劉暢,這個名字得改。”瑪利亞滿眼幽怨的看着劉暢說道。
“那你最後是怎麼解釋的”
“我能怎麼解釋,我只能說鬼谷就是:靈魂安息之地。還好、還好,”瑪利亞如釋重負,說“羅馬有多神教,也有一神教,猶太教就是一神教,按一神教的說法,靈魂安息之地,他們最後理解爲天堂。”
“最後,他們一致認爲,我就是天使,沒辦法,我也就默認了,爲了展示神蹟,我還親自下場,殺了一隻老虎,最後的結果就是,這個弟子歸我了,我解決了他們的債務危機。”
故事講完了,瑪利亞舒了一口氣,說道:“你不認爲我費那麼大的周折,僅僅爲了一個弟子,是小題大做麼?”
劉暢道:“瓊斯的做法,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生殺予奪,本來就是強者的權利。當然,你的做法更溫和一些,如果讓我評判,我還是推崇溫和一些,畢竟,這些人會成爲我們這個團體的一員,萬一有人有怨氣…”劉暢沒有說下去,不過,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喂,你們仨,幹嘛呢?”說是幫忙幹活,但能幹活的也就是那倆稍微大一點的,剩下的小不點根本幫不上什麼忙,有時候還礙手礙腳的,很快就被踢出幹活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