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的獨立工作間,處於基地的核心空間,也就是說,這裏除了他本人,任何人無法進入。
“就放那吧”劉暢連頭都沒擡,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用最快的速度,徹底瞭解和掌控整個基地的一切運作,尤其是基地的防禦系統。
“師父…”劉妮看着案臺上根本就沒打開的食盒,知道師父午飯也沒喫,不由得有些焦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劉暢的聲音傳了出來,有些不耐煩。
“是,師父”劉妮也沒辦法,這個房間她也進不去,嘆息了一聲,把自己端來的食盒放好,再把原來的那個食盒提起來,默默地走出了房間。
“你就是女媧娘娘?補天的那個?”此時,在劉暢的面前是一個美麗的少女虛影,因爲是激光投影的原因,整個虛影閃現淡淡的金黃色。
白色飄逸的長袍紗衣,黑色的頭髮像是流動着光澤的黑墨般輕輕挽起在頭頂,她的眼睛圓潤而烏黑,長長的睫毛像霧一樣,把她的眉眼修飾得極其潤澤,她尖尖的小臉,肌膚像是軟雪一般,眉心有一個淡淡的火焰紋,閃現着若隱若現的紅色光芒。
修長纖細的身材,柔軟的玉臂如雪蓮根,“人家說,女媧是蛇身,你怎麼長個魚尾巴?”
“誰說的?長個蛇尾巴多醜啊。再說我拖着蛇尾巴怎麼走路,趴着走啊。”女媧翹起自己的味道,輕輕的撫摸着,上面的金色魚鱗晶瑩剔透,如金如玉。
劉暢可不這麼認爲,說道:“魚尾巴也不好看呀。”
“你會不會說話啊?”女媧聽到劉暢敢批評她的尾巴不好,有些生氣,道:“你懂什麼,這可是飛天尾,當年,在大海里,只有我們這一族人,纔有。不是跟你吹,就是遊得最快的魚,在我們面前,都是菜!”
劉暢趕緊改口道:“好看,好看,姐姐別生氣。一看就是美味…不不不,美麗,美麗。”心裏卻想到:“還說別人是菜,這尾巴,要是紅燒。。。”想着想着,不覺得居然‘咕咚’吞了一口口水。
“你想幹嘛?”見到劉暢的猥瑣樣,女媧下意識地提高了警覺,把尾巴抱在懷裏。
“我,我”劉暢眼珠亂轉,道:“我剛想起來,剛纔妮子給我送飯來了,肯定有紅燒…對對對,紅燒豬蹄,我最喜歡喫豬蹄了,尤其是紅燒豬蹄,嗯,咬一口,滿嘴流油,綿軟可口,入口即化。”對虧反應過來,差點說出紅燒魚尾。
“真的?”女媧根本不相信劉暢的話,不信任的反問一句。
“真的,真的”劉暢狡黠地笑了一下,做出十分真誠的樣子,說道:“要不,你也嘗一口?”
“我不喫髒肉……”說完,女媧卻把抱在懷裏的尾巴抱得更緊了。
“不說這些了,說的我都有些餓了”劉暢努力地把眼睛從女媧的魚尾巴上移開,“你說吧,現在怎麼辦,外面人家打上門了,總不會等死吧?”
“跑啊!”女媧不假思索地答道。
劉暢義正言辭地說道:“跑?你就不能說點有脾氣的,爺們點的話?”他好像忘了,是誰一開始就打算跑路的,現在,說起別人,更是渾身散發着凌然正氣。
聽見女媧說着這麼沒骨氣的話,一點都沒有不好意思,劉暢知道,能把逃跑說得理直氣壯,清新脫俗,他的話白說了。
劉暢疑惑地道:“大姐呀,這話我聽不懂,什麼叫不是我們的強項,就是我們的強項,我們的強項是啥?”
“跑!”女媧斬釘截鐵地說:“在目前,我們的強項,就是跑。”
劉暢道:“以後呢?”
女媧摸着自己的尾巴,思索了片刻,道:“以後,以後,以後我們變強了,跑得更快!”
自己以前想跑,還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還要耶穌替自己頂缸,和這位大姐相比,大姐,請收下小弟的膝蓋,劉暢看着這個漂亮得不像話的姐姐,簡直是高山仰止,如同黃河氾濫,滔滔不絕。
“那些人咋辦?”跑,劉暢本來就沒意見,但想到那幾個跑出去的孩子,有些着急,“千萬別跑掉了。”
“管他們幹嘛”女媧不鹹不淡地說道:“我的任務就是,只要你活着就行!”
聽到這話,劉暢微微有些意外,倒也沒太在意,這個女媧雖然像個人,但畢竟不是人,只是機器而已,不會有人類的感情。不過,好奇心還是讓他追問道:“我要是死了呢?”
劉暢沒想到,聽到這句話,女媧的臉色卻大變,道:“你可千萬別死,你死了就變成我了,我,我就沒了!”
劉暢更沒想到,自己順便的一句問話,會讓她這麼大的反應,不解地問道:“什麼意思?”
女媧正色道:“就是,就是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我就沒了。”
劉暢道:“我死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女媧道:“反正,反正你不能死!”
“好好好,我不死!我不死,能活着誰想死呀。我還沒活夠呢,我娘說了,我將來還要娶妻生子,爲劉家開枝散葉呢。”看見女媧的臉色都變得有些猙獰,都有要流淚的樣子,劉暢只好改口,口氣溫和地說道:“你是……人變的?”
女媧也感覺自己有些失態,調整了一下情緒,細聲道:“我當然是人了,只不過,我現在成了機器的一部分。”
只是,再怎麼掩蓋,話語中依然透露出一絲淒涼和悲愴,這一點,劉暢是感覺到的。
劉暢搖搖頭,道:“不懂”
女媧無聲地嘆息一聲,道:“不懂就不懂吧,反正我也不懂,反正,你不能死!”
二人都進入了沉默,女媧爲什麼沉默,劉暢不知道,而劉暢的沉默,卻是自己好像冥冥之中有些感覺,這個感覺好像和自己的未來有關,可到底是什麼,好像又什麼都不知道。
“我說,大姐”還是劉暢首先打破沉默,開口道:“我倆呢,同命相連,你難受我不好過,我不好過你也不好過,你說對吧。”
“你想說啥?”對於劉暢的套近乎,女媧明顯有戒備,毫不領情,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你只要不死,一切和我沒關係,你好不好過,管我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