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穿成傻女後,她被團寵了 >第49章不是一般的侮辱自尊
    聽聲音就知道來者只是個普通人,只知放輕腳步卻不知收斂沉重的呼吸。

    蘇清玥眸子一沉,蓋好白布吹滅蠟燭,旋身來到窗戶旁邊的牆角里,將身形完全隱藏在背光的黑暗中,玫瑰色的脣瓣微微上揚。

    此時的梁傑臉上七分洋溢喜悅和三分惶惶不安,攥緊手裏的火摺子,另一隻手推開房門,完全不知自己已經陷入前有狼後有虎的危險境地。

    屋子裏只有王寶這一具屍體,梁傑環視一週後來到王寶身旁並無任何懼怕神情,而是圍着屍體轉了兩圈後,陰惻惻地念道:“大兄弟啊,我也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今日壞你屍身實在是生活所迫。

    咱們冤有頭債有主哈,你要真成了鬼,就去找害你的人,千萬別來找我。”

    蘇清玥算是聽出了味道,原來這傢伙是來毀屍滅跡的!

    話說着,梁傑走過來打開窗戶,夏風吹得屍體上的白布獵獵作響,再一回頭,卻藉着月光清楚的看到白布上有一小塊漸漸變成鮮豔的紅黃色,像是一朵正在盛開的花兒,一點一點的放大,妖豔且恐怖!

    蘇清玥躲得急,屍體還沒來得及縫好,原本凝固在屍體裏的血液不易染色,但夏天燥熱溫度高,經蘇清玥這麼一折騰,流出來的少許血液染塊白布還是顯而易見的。

    可梁傑卻被嚇得不輕,瞪大雙眼踉蹌幾步後直接撞到窗戶邊,不僅如此,空氣還瀰漫着一股又酸又臭的屍味兒,視覺和味覺的兩道衝擊,在梁傑看來卻是無比詭異,簡直就是撞鬼!

    畢竟人家可剛剛說完,做鬼別來找他,殊不知這麼快就找來了!

    幾秒鐘後,牆角里的蘇清玥聞到一股難聞的異味,原來是梁傑當場嚇到尿失禁,不禁蹙眉無語。

    就着破膽兒也敢來停屍房當差?

    此時的梁傑已經嚇得六神無主,縮在窗戶底下沿着牆邊一直退一直縮,呆滯的目光始終怔怔地看着王寶的屍體,口裏還喃喃自語道:“別找我別找我,跟我沒關係!”

    眼瞧着梁傑退到自己的地盤,蘇清玥也不再隱匿身形,等這個膽小怕事的傢伙自己說出有用的信息,而是直接走過來,在梁傑見鬼的目光下,一拳將人打暈,臨暈之際連“啊”地一聲都沒能叫出來。

    明決進來時,門窗都是大咧咧地敞開着,蘇清玥剛給屍體做完最後的縫合,並有條不紊地幫屍體穿好衣物。

    最後,來到盤盂旁將雙手洗乾淨,待一切收拾好,蘇清玥回過頭來朝他展齒一笑,又指了指地上的梁傑,道:“師兄,這個傢伙是來毀屍滅跡的,就交給你了。”

    意思是讓明決把人帶回去,等醒了後好好審問一下,獲得一些有用的信息。

    明決見蘇清玥泰然自若的樣子,又瞥了眼如挺屍般的梁傑,悄悄地鬆了一口氣,道:“你沒事就好。”

    怕蘇清玥出事是假,怕梁傑出事纔是真,可他不敢說實話。

    明決走過來將梁傑扛在肩膀上,跟着蘇清玥一起走出停屍房,這才問道:“有沒有檢查出來是什麼毒?”

    “胡蔓草之毒,是在王寶耳鬢的發間裏發現的。

    這種毒不常見,但有一股淡淡的腥臭味,微量中毒並不致死,中毒深者會出現心悸乏力,頭暈頭疼,噁心腹痛等狀況。”蘇清玥一邊走着一邊淡然回答:

    “但死者王寶有先天性心臟疾病,大量飲酒後又導致昏迷不醒,有人趁機給他灌進由胡蔓草莖葉提取出來的毒,服用這種毒的人在死前很痛苦的,但因酒精有麻痹神經的作用,所以王寶死的時候應該很安詳很舒適,對他而言最後的痛苦也就在夢裏掙扎兩下,所以鄰居們並未聽到異常聲響。”

    下毒之人是誰,顯而易見,除了大清早惹怒王寶的駱氏外,蘇清玥真想不到第二個人。

    但駱氏不過是一介女子,而且像胡蔓草這種有毒的植物就是放在她面前她也未必認得,又哪裏整來被煉製成粉末的毒粉呢?

    話畢,蘇清玥回頭將目光放到梁傑身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呢,這不有人親自送上門解疑答惑了嗎?

    這一笑,可把皺着鼻子的明決給笑懵了,不由得一頓,又吸了口揮之不去的騷味兒。

    本來蘇清玥今晚做的事就夠他素食三日了,講解起毒藥來還這麼輕飄飄的,更是驚得他心裏莫名發毛,自動腦補出哪日惹她不開心了,在自己飯菜裏拿毒當白糖拌飯的狠辣勁兒。

    “呃……二弟就是厲害,師兄佩服!”明決憨憨地笑了笑,又道:“案子的事咱們等回去再說,話說這老小子,怎麼身上有股難聞的味兒,二弟你要不給看看,是不是也中毒了?”

    話音剛落,蘇清玥已經蹬着柳樹爬上牆頭,轉過身來朝自己伸出玉手。

    明決乃是武夫出生,揹着個人也照樣健步如飛,根本沒把梁傑這個瘦弱的小老頭放在眼裏,飛檐走壁之間就跟背個兔子似的,輕鬆無比,也不需要蘇清玥搭手幫忙。

    蘇清玥滿意地收回小手,二人再一躍而下跳到街上,踏着黑夜瀟瀟灑灑地朝陽光酒樓走去。

    回到酒樓裏,影家四兄弟剛把小龍蝦解決完,一個個的正癱坐在椅子上,嘴裏打着享受的飽嗝兒,見明決蘇清玥二人回來,並扛着一個人來到柴房,立刻起身進來後退到一旁。

    “把他綁起來。”明決吩咐道。

    “啪嗒”一聲,梁傑像個皮球一樣被摔在地上,劇烈的疼痛讓他悠悠轉醒。

    屋內燭光明亮,明決這才注意到梁傑身下的那片濡溼,伸手一摸後背當場沒跳起來。

    “握草!握草!握草!這老小子居然尿褲子!”

    明決怒罵着,人已經擡腳踹過去,可憐的梁傑剛睜眼,還沒來得及看清楚狀況就又被人給踹翻過去,無論怎麼縮怎麼躲都沒用,只能咬着牙抱着頭任由對方踩踏,還不忘大聲求救。

    “啊……饒命啊,救命啊……”

    叫喊的聲音太大,影玄貼心地拿來一塊抹布把嘴堵上,然後示意明決可以繼續打。

    一旁的蘇清玥揉了揉眉心,生怕明決把梁傑打廢,便讓影天拽着他回屋換衣服去了。

    得救的梁傑這纔有了喘息的機會,偷偷探出頭來,入眼的是三個挺着啤酒肚的神祕男子,正不由分說地架起自己,並捆綁在柱子上,他們的身上還飄着小龍蝦的香氣。

    對面,站的是一名黑衣女子,墨發高高束起,面貌美豔絕倫,蛾眉皓齒如小家碧玉般嬌俏可人,言行舉止間卻透着一股英氣和懶散。

    蘇清玥朝影玄道:“把布摘了先,我要問話。”

    影玄上前拿下破布。

    梁傑看蘇清玥正看得有些癡怔,破布被拿走之際神志也恢復正常,半晌後,突然怒喝道:“你們是誰,爲什麼要綁老子!”

    “老子?我看是老小子吧!”影地嗤笑一聲。

    話音剛落,一記重拳就招呼過去,揍得梁傑瞬間暈頭轉向,嘴裏翻出絲絲腥甜,板牙也跟着鬆動了兩顆,頓時沒了氣焰。

    敢在影家兄弟面前稱老子,這不嘴賤討打嗎?

    累了大半夜的蘇清玥懶得審問梁傑,扣了扣耳朵,又指着梁傑懶洋洋道:“這個東西交給你們審問,明天早上我過來查驗結果。”

    “是!”

    明決累的不行,被影天拖回來後,直接把弄髒的衣服扔到地上,穿着一身單薄的裏衣倒頭就睡。

    蘇清玥進來的時候,明決已經躺在炕上睡着了,又因其他兩間屋子都是員工的寢室,蘇清玥無處可去,只能和明決湊合着睡一張炕。

    偌大的炕上,左邊是衣衫不整的明決,右邊是穿衣整齊的蘇清玥,就這樣各自裹着小薄被安然無恙的睡了一夜。

    第二日一大早,蘇清玥揉着眼睛從睡夢中醒來,與此同時,距離自己不到一寸距離的明決,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裏睜開睡眼。

    蘇清玥快一步坐起,挑着眉梢上下打量明決,在看到他身上某個明顯的部位時,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道:“師兄,你果然是器宇軒昂啊!”

    故意咬重的“器”字意有所指,明決也沒聽出來,懶懶地起身又伸了個懶腰,可就在低頭的那刻,突然身子一僵,白皙的臉頰上飛快地飄過兩抹紅暈,又羞又惱地指着蘇清玥磕巴道:“你,你,你,你可是個女人,你怎麼能這樣?”

    瞧這緊張不自然的神態,確定是個童子無疑了。

    蘇清玥不禁笑出豬聲,拍着兩條大腿一陣大笑後,一手託着下巴饒有趣味道:“開個玩笑而已,這是每個正常男人都有的生理現象,我都不害羞,師兄你緊張個什麼勁兒?

    我說師兄,你該不會是個處男吧!”

    此話一出,明決的老臉更紅了,又迅速變成不可言說的紫色,一手抻牀,一手抓胸,狠狠摁住險些跳出來的心臟。

    他發誓,如果說這些話的不是蘇清玥,而是旁人,他一定會把人拍碎跺進泥土裏當化肥使用!

    有哪個女人會當着男人的面指着那個啥,大言不慚地說什麼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還問人家是不是處男這種隱私問題!

    這對明決來說,不是一般的侮辱自尊啊!

    他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敢再擡頭正眼看蘇清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