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敢砸我？”
“行舟！行舟···”溫嶠嘆着氣安撫。
葉衡拾起掉落的石榴，往鳳羽離開的方向追去。
江行舟簡直要氣炸了，揚起手裏的東西就要扔，溫嶠眼疾手快的攔下來。
“這可是都是鳳姑娘挑了好久的，你都摔了豈不是白逛了？”
摔了鳳羽那丫頭會不會揍自己？他手一頓，喘着氣道：“我上輩子欠她的啊我？”
“行舟你發什麼脾氣，她還是是個姑娘。”
“我發什麼脾氣了？我說的是實話！”
“行舟別鬧了，這晉寧鳳姑娘可沒來過，她再走丟了。”
“葉兄不是跟上去了嗎？”雖是如此說，可還是跟着溫嶠往鳳羽走的方向尋去。
街上熙熙攘攘，來往的行人絡繹不絕，鳳羽一手拿着泥人站在小橋邊，聽雨她們怎麼還沒找來？這跟着江行舟他們這一行人真是不方便。
玉池宮的宮主叫什麼來着？江年？怎麼養出江行舟這幅性子？
身後傳來腳步聲，雖然很輕，鳳羽還是聽出是葉衡。
“我實在是很意外，長生殿的鳳殿主居然看上去這麼小？”
鳳羽面色平靜，轉過身去，葉衡微微躬身：“長與山葉衡，見過鳳殿主。”
鳳羽手一擡，一股靈力將葉衡托起。
“你如何知曉的？”
先前葉衡只是不太確定，鳳羽的這一問無疑證實了自己的猜測。
“是殿主髮帶上的暗紋，我看着眼熟，去信長與山詢問的一位長輩。”
是髮帶啊，鳳羽倒未曾注意這些，鳳羽打量面前的人，這人還挺細緻。
“殿主怎會獨自一人出門？”長生殿的隨侍向來不離身，怎會讓她一個出門？
“我不是說過了嗎？是意外，想必他們現在都在尋我，所以我要先去天玄閣。”
葉衡忽然想到初見到鳳羽的時候，她說和人打鬥意外落在那裏的，也怪不得她會直呼霍師叔，司宗主的名字。
原來不是什麼輩分大，也不是來自風落山，而是她來自長生殿。
畢竟，那地方，讓許多人敬若神明。
但也只包括知情人，如若問普通百姓，他們一定知道天玄閣，卻不知道長生殿，便是仙門百家的普通弟子對長生殿知之甚少，有的甚至聽都沒聽過。
“這幾日跟着我們殿主受苦了。”尤其還是行舟那個脾氣。
鳳羽瞥見遠處江行舟的身影，笑道：“你一人知情就好，像平常一樣，不用拘束。”
葉衡聽到此話莞爾一笑：“好”
本來他還在糾結該用什麼態度對待長生殿的殿主？畢竟和他們這些小輩不太一樣。
葉衡以往也常聽長生殿的傳聞，在他們這一輩中更是將長生殿的殿主傳得神乎其神，尤其是鳳殿主長着一張清絕的臉。
是以，即使鳳羽也姓鳳，葉衡連鳳落山都想過，卻從沒把她往長生殿殿主的身份上去猜，委實是和傳聞中相差太多。
溫嶠拎着東西走過來，笑道：“逛了這麼一會，鳳姑娘餓了吧？咱們先去用飯吧？”
“好啊”鳳羽沒事人似的說道。
鳳羽點點頭，跟着溫嶠往前走，看也沒看那僵着臉的江行舟。
江行舟剛消下去的火又要發作，葉衡上前提醒道：“行舟莫要這麼急躁了，即便是對霍師叔也是直呼其名的人怎會忍得了你大呼小叫？”
江行舟：我······
“留仙居”鳳羽打量這百年小店，佈置的倒是雅緻，可店內人卻不多。
溫嶠一邊招呼小二，一邊解釋道：“這晉寧啊，盛產石榴，原本是叫榴仙居，石榴的“榴”後來就改做了留仙居，文雅一些。”
小二推着滿臉笑：“公子來這邊，二樓安靜一些，確實如此，公子以往定是來過小店。”
“往年來過，撿拿手的都上些，另外，這位姑娘喫素，讓廚房將鍋碗刷乾淨些，莫沾了葷腥。”
“公子放心，咱這是百年老店，都有專門做素菜的鍋竈的。”
溫嶠遞過一些銀錢，“先上些茶水，去吧。”
“多謝公子，這就給公子安排。”
江行舟進來後站着不坐，葉衡不管他那彆扭的性子，坐在了鳳羽身邊，江行舟只好坐在了鳳羽的對面。
鳳羽也不看他，擡眼看向窗外，天有些陰了。
小二拿過幾個浸溼的布巾請幾位淨手，葉衡接過一個遞到鳳羽面前，鳳羽放下手中的泥人，接過隨手擦了擦。
從二樓的窗子下，正好看到半個街，視線極好。哎，人怎麼都往一個方向去？
小店人少，上菜極快。
鳳羽在小二擺菜的空隙問道：“那邊是哪？怎麼路人都往那去？”
小二方纔只顧着和溫嶠說話了，沒去看鳳羽，此時一擡頭，好白淨的姑娘，一雙眸子好像盛了一汪水。
“方纔聽客人說了幾句，我聽得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什麼比武，幾位貴客用完飯可以去看看”
比武？還沒有見過，那一會要去看看。
“菜已上齊，幾位貴客慢用。”
小二極有眼色將一應素食擺在了鳳羽面前。
鳳羽也不是太餓，可這家店做的飯菜確實不錯，雖說趕不上聽雨，可也是這幾天喫得最舒心的一次了。
尤其是這道南瓜餅，外焦裏嫩，口齒留香，一盤很快見了底。
鳳羽剛用完南瓜餅，面前遞過一盤石榴。一個個石榴籽晶瑩飽滿，曬是好看。
江行舟一愣，葉兄何時這般體貼了？竟給人剝石榴？還是給鳳羽這個丫頭。
鳳羽拿勺子嚐了一口，“好甜啊”
真不愧是晉寧的一絕，好像比長生殿後山的還好喫，不知道聽雨她們喫沒喫過。
“咱們走的時候買一些帶着吧？”
江行舟心裏像被打翻了調料瓶，五味雜陳，因爲這話鳳羽是對葉衡說的，這石榴雖是葉衡挑的不錯，可也是本少主付的錢！
“好，你要是喜歡就多買一些。”葉衡說道。
溫嶠提醒身邊的人：“行舟，要喫就喫，豆腐都被你戳碎了”
“碎了的更好喫。”
鳳羽將碗中的石榴全喫光了，這才放下勺子。葉衡幾人早已喫完。
葉衡溫聲道：“方纔聽小二說好像有比武的，你想不想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