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
“不值錢,不值錢的,公子無需在意。”
管家眼觀鼻鼻觀心,這不是老爺剛定做的最好的紫檀木的桌椅嗎?
溫嶠開口道:“那我們還有要事,就告辭了。”
“哎,幾位公子,幾位公子慢走···”
江行舟一出付宅,剛想數落鳳羽一番,一見付宅外面那麼多人,便嚥下了要說的話。
付宅外面的人見他們幾人出來,有人想問什麼卻沒有上前。
一個小孩子跑過來,惴惴道:“我哥哥呢?我哥哥不是和你們一起進去的嗎?”
葉衡微微低身安撫道:“你哥哥沒事,你可以在門口等着,他也許一會就出來了。”
小孩低聲道:“謝謝大哥哥。”
他當時離得近,雖然聽不太懂這位大哥哥和哥哥說得什麼,可那意思卻是要幫哥哥。
葉衡笑着摸了摸他的腦袋。
幾人往客棧的方向往回走。
付家正廳上,付興元看着地上跪着的兩人,還有付嫣一副決絕的樣子,他終是有些心軟了。
雖說鳳羽的話起了很大的作用,可是若是自己唯一的女兒出了事情,他還怎麼活啊?
“於饒,老夫今日把話放在這,若是日後你有半點對不起我的嫣兒,我就是散盡家財也一定要讓你後悔!”
於饒還愣在原地,付嫣卻哭出了聲,膝行幾步猛地撲到付興元身上,抱着他的腿,痛哭出聲。
付興元有多少年沒見過女兒這個樣子了,這時僅存的一點不滿也沒有了,他憐愛的摸着付嫣的頭,笑罵道:“多大的人了,還哭成這樣,也不怕人笑話?”
付嫣難得道:“在自己家裏誰會笑話我?”
外間自小看付嫣長大的幾個婆子也紅了眼。
付興元將付嫣扶起,
“你看你選的人這會還傻乎乎的跪着?”
付嫣忙喚道:“於大哥!”
於饒這一日經過彷徨,驚恐,失落,此時百感交集,他似還有些不確定,付嫣又道:“快謝過我爹啊。”
於饒這纔回身,端端正正的磕了個頭:“於饒此生定不負嫣兒。”
他只這一句保證,也並沒有賭咒發誓,歲月長久,總會證明一切的。
管家極有顏色,上前扶起人,那態度轉變極快,於饒也不在意這些,他知道付老爺作爲一名父親,是真的想爲女兒打算,他有什麼錯呢?不過是太在乎獨女罷了。
家中奴僕都來道賀,自有家奴前去宅子門口宣佈這件喜事,有不少街坊鄰居也是歡喜的,畢竟,自小看着兩個孩子一起長大。
付宅中,付興元與於饒商議婚期,付嫣則派人去追剛纔那一行人,她心裏實在是感激他們,想好好招待他們幾日,只可惜幾人走的太快,家奴也沒追上…
此時被幾個家奴滿街找的幾人正在一個石榴攤上挑石榴。
鳳羽挑了個大石榴對身邊的江行舟說道:“你剛纔那麼激動做什麼?”
嘿,這還不識好人心了是吧?
“修仙之人,看破不能說破,這是天機,你連這都不懂嗎?”
“這還不叫說什麼?葉兄,溫兄你們看看她!”
葉衡笑笑,這點對於長生殿的殿主確實不算什麼。
“也沒什麼,那於公子看上去就是前途不可限量。”
江行舟嘴角僵了僵:本少主怎麼沒看出來?
可這話又怎麼好說?顯得自己修爲多低似的。
溫嶠沒接話,只在一旁挑石榴,他確實也沒看出。
“哎呦喂”
江行舟停在原地,摸了摸自己的腰,現在肯定是青紫一片,這鳳羽手也太重了。
葉衡關切道:“回去擦藥吧”
江行舟眼神無不在控訴着鳳羽,鳳羽顛了顛手中的石榴。
“我真不是故意的。”
“本少主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鳳羽眼睛彎了彎,將手中的石榴遞過去。“這個給你,我看過了,這一堆裏就數它最大。”
她那雙眼睛又亮又水,說得又無比真誠的樣子,讓人不忍拒絕,江行舟接過石榴。
“一個石榴就打發我了”
況且你身上還沒錢。後面這句話他沒敢說出口,生怕鳳羽再有什麼對自己不利的舉動。
“你不要啊?”
鳳羽作勢要拿回去,江行舟護崽似的抱在懷中。
一臉傲嬌:“本少主勉強收着,這次就原諒你了。”
兩人誰也沒提之前鳳羽拿石榴砸他那一下,就好像小孩子鬧矛盾,鬧鬧就忘了。
葉衡在一旁仔細的撿了半筐石榴,付了銀錢。
“葉兄,咱們也不用買這麼多吧?”江行舟看着那半筐石榴,這得喫到什麼時候?
葉衡道:“石榴放的久,不會壞的。”
鳳羽瞅了瞅,“不多啊,回去你們先挑,剩下的都給我,我要給聽雨她們幾個留一些。”
“你真行,一個人流落在外還能想着家人?”江行舟略有些羨慕的說道。
鳳羽笑笑沒說話,那當然了,他們幾個可是我最親的人。
不知道鳳羽的家人是什麼樣的?定然是很好的人吧?不然鳳羽這身無分文的喫別人的用別人的,還能記着給他們帶東西。
被鳳羽惦記的幾人,此時狀況百出。
微霜和風鳴日夜兼程趕到天玄閣,他倆本着低調的原則,並未報長生殿的名號。
此時的天玄閣山門日夜開着,幾十處院落早已清掃完畢,山門一直守着人,好迎接仙門百家的人。
天玄的弟子倒也和氣。
“不知二位來自何門派?可帶了帖子?”
帖子?哪裏還有帖子?不是被殿主扔了嗎?
微霜笑道:“未帶帖子,我們是有一事要見貴派霍雲長老。”
那守門人可不敢通傳,只兩人來此,還沒有帖子,定是那小門派了,霍師叔一向事忙,每日要見他的不知有多少。
守門弟子笑道:“兩位風餐露宿,不如先到客房歇息,霍師叔事忙,我先派人前去稟報,待霍師叔忙完了定會讓人來請二位。”
“如此,便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