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落落的驚呼聲不絕於耳,好像被傷到的是她,而受傷的江行舟卻一直在出神。
“是挺嚴重的,想不到她這麼狠?”白亭淵說道。
鳳羽看着江行舟背後那道深深血痕,好奇道:“江行舟?”
“你不疼嗎?”
奇怪?
這重的傷都沒聽到他吭一聲。上次摔了一下,卻嚎叫了半天。
錦書暗中戳了江行舟一下,瞬間,室內響起江行舟的哀嚎聲:
“哎呦,哎呦喂,疼死本少主了···”
“錦書快些!快給本少主上藥!哎呦,哎呦··”
鳳羽:······
白落落:······
這,這,這怎麼回事?
唯有白亭淵忍着笑,上前對白落落道:“我還要去晚宴,落落去廚房給他們做些喫的吧?”
白落落纔想起來鳳羽她們還沒有用飯,她點點頭:“嗯,沒事,哥哥你去吧。”
白亭淵衝江行舟點點頭,笑着離去。
“哎呦,錦書你手輕點!”
江行舟又開始哀嚎,鳳羽接過藥:“我來吧?”
錦書忙端起盆,留了一句:“我去幫白姑娘”便沒影了。
室內瞬間靜了下來,江行舟不知爲何,想嚎兩嗓子可又張不開口了,只覺得後背火辣辣的,不知是傷口疼還是怎麼的?
鳳羽抖着藥瓶一點一點往上灑,她沒幹過這活,手一抖,哎呀,灑多了…
鳳羽湊近,輕吹一口氣,想吹掉一些。
“嘶!”
江行舟蹭的彈跳起來,他耳尖倏的就紅了。
他這一大動作傷口又出血了,瞬間染紅了藥粉。
“你做什麼?”
“你,你,我,我不用你上藥了,你快出去!”江行舟結巴道。
鳳羽蹙着眉:“你傷口又滲血了”
她不由分說的按着江行舟坐下,語氣不容置喙:“別動!”
江行舟如坐鍼氈的等着鳳羽敷完藥,這才手忙腳亂的將衣服裹好。
鳳羽看着他這一頓操作,歪着頭問道:“你,不會是不好意思了吧?”
江行舟就如被踩了尾巴:
“我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該是你吧,盯着本少主渾身不自在。
鳳羽沒說話,江行舟這纔想起來算賬:
“你今日怎麼回事?那鞭子衝你飛去,也不見你有半點動作,這要抽到你身上可怎麼辦?”
鳳羽身子一僵,遲疑了一下,才反問道:“那你怎麼沒躲開?”
鳳羽遲疑證實了江行舟的猜測,自那日下雨,江行舟一直覺得鳳羽有些奇怪,就連平日院子裏有人她也聽不出,她,還未完全恢復嗎?
江行舟嘀咕道:“我躲開了不就抽到你身上了?”
鳳羽莫名覺得心口一熱,她眉眼微彎,笑道:“我不會有事的”
“阿羽,江師兄喫飯了”
白落落在外面高聲道。
晚宴上江行舟只顧着敬酒敬茶,壓根沒喫幾口東西,此時餓的前胸貼後背,雖說白落落做的都是素菜,可味道一絕,江行舟心情頗好的用了兩大碗飯…
飯後白落落熬了一碗藥膳給江行舟,江行舟屏着氣哀嚎了兩聲,在三人灼灼目光下,強行嚥了下去。
夜間山上的溫度漸漸降了下來,衆人都已入睡,整個天玄的上空的靈氣奇異般往一處院落涌去。
後山深處正在閉關打坐的俞廉倏的睜開雙眼,待靈識查探後,又放心入定了…
江行舟本想晚些睡,卻困得睜不開眼,他深深懷疑白落落在藥膳裏動了手腳,可兩個眼皮來回打架,只得回了房內,剛一挨着牀鋪,便睡了過去。
黑暗中,一個嬌小的身影緩步走近,她輕身在牀邊坐了片刻,而後離去。
翌日一早,江行舟醒來後,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錦書看着坐在牀上出神的江行舟也沒上前打擾。
錦書聽見院子裏的走動聲,實在忍不住了,這才上前道:“少主,少主?”
江行舟眼神一瞥,錦書俯身道:“換了藥就快用飯去吧?你不是說今日要帶鳳姑娘去後山轉轉嗎?”
“錦書,昨日我睡後有沒有誰來過?”
“沒有啊,我出去一趟就回來守着了,沒有人來”
少主怎麼會這麼問?難不成昨夜有人來了?
江行舟側着身子舒了口氣,他昨夜睡得迷迷糊糊的,總覺得牀邊有人,可是卻睜不開眼。
錦書剛將包着傷口的布條除去,僵在了原地,他連眨了幾下眼睛,沒花啊?
“少,少,少主···”
“怎麼了?結巴什麼?”
說個話都說不利索。
“你,你這傷口···”
“我傷口怎麼了?嚴重了?厲不厲害?”
錦書又湊近瞧了瞧,顫着聲音回道:“好,好了”
什麼??
江行舟猛的回頭,“快!拿鏡子我看看!”
錦書忙抱着鏡子,江行舟回首看去,雖然不甚清楚,可後背卻不是昨日那般駭人的傷痕,而是一條粉色的印記,像是傷口剛剛長好。
江行舟終於知道哪裏不對了,昨日火辣辣的傷口今日卻一點疼痛感都沒有了······
江行舟心口一跳,又想到昨日那熟悉的感覺。
是她?可這會不會···
“錦書!”
江行舟擡眸,鄭重的說道:“給我把傷口包好,你記着,就當今日的事沒看到。”
錦書自小和他一起長大,隨即便反應過來,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連連點頭。
“少主放心,我記下了”
錦書拿起布條,將傷口重新包上,江行舟心裏有些着急,催促道:“快一些!”
錦書剛給他換好衣服,江行舟大步流星的往旁邊的院子裏走去。
“行舟,行舟去哪?”
大走變爲小跑的江行舟壓根沒聽到身後喚他的聲音,他心裏只想快速見到那個人。
錦書忙道:“溫公子還沒用飯吧?”
“聽說行舟昨日受傷了,可好些了?”
“小傷,已經沒事了”
溫嶠看向江行舟消失的方向:“沒事就好”,而在不遠處的白亭淵卻一臉疑惑。
俞幼安的鞭子可不一般,昨日那傷他也見過,若是一般人,非得躺個十天半個月,可方纔,江少主那飛奔的身影是怎麼回事?
剛到一旁的院子,江行舟便聽到笑聲。
“哈哈,哈哈···”
“沒想到這一早天玄就已傳遍了,哈哈,光是門規也能把她的爪子抄廢了,哈哈哈,真是解氣!”
“她以前經常欺負你嗎?”
“哎,以前是我太軟弱了,不想給哥哥惹事,不過,我以後一定不會再受她的欺負了,我即便忍着,我哥哥也不會高興的。”
“嗯,這樣纔對”
江行舟停住腳步,看向鞦韆上的少女,笑顏如花,明媚至極,並無一絲異色。
江行舟不知是剛纔跑的還是怎麼回事?心跳的不正常…
“江行舟”
“你站在那裏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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