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舟眉心微皺,怎麼有些耳熟呢?在哪聽過?
“俞廉?也姓俞?沒想到你在天玄還有認識的人”
“沒兩個”
“他和俞掌門有什麼關係嗎?”
天玄姓俞的可不多。
鳳羽拍拍手起身。
“有的”
“我就說嘛,天玄姓俞的很少的”
江行舟方纔遠遠的就看見鳳羽與那人並排而坐,雖然只看到一個身影,可他還是好奇的很,便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他和俞掌門什麼關係?”
錦書看到江行舟這幅樣子,簡直是無語望天,少主啊,咱可不可以別這樣,有些丟人···
鳳羽說得更簡短了:“師徒”
“師徒啊,不對啊,俞掌門的弟子裏沒有姓俞的,鳳羽你是不是誑我?”
鳳羽回身,她簡直不知道該怎麼形容江行舟了,她說得就那麼不清楚嗎?
錦書一看鳳羽那眼神,再一細想她說的話,心頭一跳。
少,少,少主啊···
“反了”
“反了?什麼反了?”江行舟還在那疑惑呢,鳳羽已經轉身走了。
“少,少主···”
“好好說話!”
錦書好不容易將舌頭捋直了:“鳳姑娘的意思是說,你把那兩人的關係說反了”
“什麼說反·····鳳羽!!”
江行舟身影一閃到鳳羽身邊,一把抓住鳳羽的衣袖,眼中滿是不確定,他…剛纔是不是幻聽了?
“你方纔說他,他,他叫什麼?”
錦書在後面小聲接到:“俞廉”
俞廉,俞廉!他總算想起是誰了?
江行舟的身子一晃,錦書迅速的扶住江行舟。
“錦書,錦書!”
“少主?”
“你掐我一下,我是不是正在做夢呢?”
錦書白眼一翻,屬下哪敢啊······
鳳羽實在看不下去了,她兩步上前,揪住江行舟臉上的肉用力扯了扯…
江行舟一把揮開她的手:“你怎麼掐我臉?”
哎,本少主要說的不是這個!本少主要說什麼來着?
“剛剛那位真是天玄的師祖啊?你怎麼會認識?”
“小時候就見過”
江行舟圍着鳳羽轉了一個圈,這話他可是一點都不信,他出生的時候天玄的師祖就已經閉關了,鳳羽怎會見過?
江行舟眉一挑:
“人不大,謊扯得倒是挺大的”
鳳羽嘴角抿了抿,這該怎麼解釋?
“我沒有”
江行舟一副信你纔有鬼的表情刺激了鳳羽,此時兩人已經走下小石橋,沿着小溪往回走。
鳳羽瞄了一眼溪水,眼睛一轉,嘴角帶着淺笑。
江行舟忽然後背一涼,他回頭看去,除了錦書不遠不近的跟着,什麼也沒有。
突然空中一聲響,江行舟一回頭,嘩啦,一個水柱將他澆懵了,不是鳳羽又是誰?
江行舟摸了一把臉上的水,咬着牙看着正得意的鳳羽。
“鳳羽!”
鳳羽手一揮,又一道水柱向江行舟襲去,江行舟一個側身閃過,可還是有不少水落在身上。
“你再敢···”
“嘩啦”
“哈哈…”
“想玩水是不是,有本事你別跑!”
錦書:不敢不敢···
兩人在岸邊追趕着,笑聲驚飛了不少岸邊樹上的鳥兒。
江行舟一直處於下風,他學着鳳羽,將靈力匯於一處。
江行舟運足了手中的靈力,霎時間起了幾道水柱朝着鳳羽飛去,他心中一喜,鳳羽不慌不忙擡手將那幾道水柱轉了個方向,在江行舟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全散在他身上。
“啊啊啊···,欺負人!你不許用靈力!!”
“哈哈,哈哈哈···”
江行舟上了岸,這要是比靈力誰比得過她?他一臉挫敗,擺擺手:“不玩了不玩了”
好吧,本殿主就放過你了,鳳羽心道。
江行舟找了個天然石塊坐下,“你也歇會吧”
他掃視了一眼鳳羽身上的衣衫,還好,沒怎麼溼。
錦書上前道:“少主鞋襪都溼了,不然穿我的吧?”
“不用,去撿些乾柴”
“是”
待錦書走後,江行舟這才問道:“你…你來這後山是不是在尋那日的人?”
“不是”
江行舟眸子黯然,不願意說就不願意說吧。
鳳羽看向江行舟垂着的眸子,不知爲何又說了一遍:“真的不是”
江行舟睫毛一顫,他擡頭凝視着一旁的鳳羽,漆黑的眸子好像被一汪泉水所包裹,讓人有種想要沉溺其中的感覺。
“江行舟?”
軟軟的聲音從耳邊響起,江行舟回了神,他方纔不知是怎麼了,此時見鳳羽盯着他,卻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胡亂的找了個話茬:
“啊,這個季節沒什麼花,若是春天必然好看的緊”
“你喜歡什麼花?”
“啊?”
鳳羽又問一遍:“我說你喜歡什麼花?”
“桃花吧,開完了花還能喫果子”
江行舟說完才咋舌,自己什麼時候開始鳳羽化了···
鳳羽:······
鳳羽從地上撿起一片樹葉,看了兩眼,隨後手一揮拋向空中,霎時間那樹葉幻化成千萬瓣桃花,紛紛揚揚的自空中而下,形成極震撼的花海···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原處看着漫天的桃花雨,雖然短暫,可這一幕卻永遠印在了江行舟心裏。
錦書抱着柴站在不遠處,沒有上前去打擾,他怔怔的看着這奇異的場景,一瓣桃花落在懷中的柴上,他瞳孔一縮,竟分不出真假。
錦書看着遠處與自家少主並排而坐的少女,這麼強大的存在,他家少主能得償所願嗎?
一絲擔憂自他心中升起。
鳳羽似有所感,疑惑的看着一直站在原地的錦書。
江行舟也跟着看了過來。
“錦書?”
錦書掩住眸子裏的情緒,笑道:“少主快把鞋襪脫下來烤烤吧,彆着涼了。”
錦書將乾柴放好,從懷中掏出火摺子,還未打開,柴火已經燒了起來,不用想,定是鳳羽所爲。
他默默的收起火摺子,在一旁侍候着江行舟。
日暮西斜,霞光籠罩了半邊天,江行舟早已收拾妥當,卻有些不想起身。
不知爲何,他捨不得走,可天色卻容不得他們耽擱。
“你今天累了吧?”
鳳羽:“嗯?”
“要不…我揹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