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早已備好了熱水,伺候了鳳羽沐浴,收拾妥當,鳳羽便睡下了,衆人又憂心忡忡的等了兩日。
這邊鳳羽睡得昏天暗地,而江行舟一行人也即將要進入妖獸林。
“行舟”
葉衡遞過水囊,他們這一行人雖是馬車隨侍出行,可到了妖獸林卻不得不將馬車和修爲低的隨侍留在外圍,他們自然也就再享受不到舒服的侍候了。
江行舟拿過水囊灌了幾口,擦了擦嘴,看前前方高大茂密的樹林,越往裏越黑,那上空好像籠罩着一層陰霾,越發襯的密林詭異。
“讓咱們的人都小心些,不可獨自行動”隊伍龐大,江行舟自是不會去對別家發號施令。
錦書回道:“少主放心,我都交代過了”
隊伍猶如一條直線,即使休息時那線也沒有太彎曲,看來各派也都交代下來了。
白落落低着頭正擦自己的劍,江行舟掃了一眼葉衡,神色有些認真:“南弦宮人少,進了妖獸林,葉兄多照料一下落落師妹,她是姑娘家”
“這是自然”葉衡說完,可說完,又覺得哪裏不對?
白落落耳尖,她一擡眸,對上江行舟意味深長的目光,白落落又看了一眼葉衡一眼,微紅了臉。
江行舟忍住笑,白落落,念在你幫我和鳳羽的情分上,這賬我可是還了,你自己可要好好把握。
他們同行多日,江行舟一直記着鳳羽的囑咐,他心裏打着算盤,總不好平日裏不與白落落說話,一進妖獸林便黏在她身邊吧?
是以,彆扭的江少主路上便時不時的與白落落說幾句話,當然,兩人說得最多的還是鳳羽,這一接觸,江行舟便察覺了白落落的心思。
有道是欠債就得還,白落落爲了他和鳳羽誆了衆人一回,他便順手將白落落的意中人送到她身邊,至於以後會如何?那不是他能左右的事。
“落落師妹,你別擦劍了”
白落落看了眼還是江行舟送的靈劍,有些疑惑:“這劍挺好的,比我那把好多了”
江行舟起身,走到她身邊,低聲道:“你相信我,這把劍絕對沒有鳳羽送你的髮帶好使”
白落落一愣。
“真的,不信,到了妖獸林你試試”
“阿羽告訴你的嗎?”
這是鳳羽的東西,一定是鳳羽說了什麼,江行舟纔會如此篤定。
江行舟面不改色,一本正經的道:“嗯,她讓我跟着你,偶爾照料你一下”
聞言,白落落一副感動的快要落淚的樣子:“阿羽真好,不過,既然這髮帶這麼厲害,我不用你照料”
江行舟聲音一拔高:“那怎麼行?我答應鳳羽了,就一定得做到”
衆人:這江少主將來一定懼內····
還在天玄時,有不少仙門家的小輩起了攀附長生殿的心思,可江行舟在山門前玩了一手宣示主權的戲碼,不少人又歇了那心思…
衆人都知道這江少主可不好惹啊,江行舟的毛毛蟲事件不知何時在仙門中傳開了,這要是有人覬覦他心尖上的人,還不知道會得到什麼報復…
“那髮帶也算靈器了,你好歹給它起個名字吧?”
白落落點頭:“對,對,我得好好想想,起一個好名字”
白落落將髮帶取出,沉思片刻,“一時半會想不出來”她轉身對白亭淵道:“要不哥哥幫我想一個?”
白落落瞥瞥嘴,她視線落在葉衡身上,張了張了嘴,沒有說出口。
一衆人休憩過後,便往妖獸林中走去,弟子們三五一羣,謹慎的往林中走去,江行舟步子時快時慢,葉衡以爲他緊張。
“行舟別緊張,這妖獸林我來過一次,咱們只是從邊緣走過,不會去妖獸林深處,應該不會碰到大妖獸”
“真的嗎?葉師兄?”
葉衡一轉頭,不知白落落何時走在了他左側,又或者是他什麼時候走到白落落身邊?
“嗯,我幾年前來過一次”葉衡回道。
葉衡忽然一怔,身邊的白落落看着他眉眼帶笑,耳尖微紅,霎時間他就有幾分明瞭,神情一斂,周身的氣息也變了一變。
“那葉師兄當年來的時候碰見了什麼?”
“幾隻小妖而已”葉衡回的簡潔,可語氣卻突然帶了一絲冰冷。
白落落極爲敏感,她身子一頓,不再問了···
突然前方遠遠傳來雜亂聲:“好在是個小妖”
“前面發生什麼事了?”
“回少主,前面碰上個小妖,不過已經被天玄的人解決了”
江行舟隨意問道:“誰解決的?”
“是那位喚作重明的弟子”
江行舟與葉衡互看一眼,葉衡道:“只聽聞他修爲不低,卻從來沒親眼見過,溫嶠在前方,行舟要去前方看看嗎?”
尋個好位置,好看看那重明如何大顯身手?
江行舟搖搖頭:“算了”
若是有大妖獸,他願意並肩作戰,但是卻不想湊那個熱鬧。
“落落,你快一些,別落在後面”白亭淵突然喚道。
江行舟停了步子,葉衡自然而然停下,白落落一看這麼多人等她,忙急行幾步。
白亭淵等白落落趕上了,才道:“咱們在最後面,你以爲後面安全啊?保不準後方就會有妖獸跟來,你跟緊些”
白落落低頭:“知道了”
白亭淵不忍心再訓斥,溫聲道:“你走在我前面”
這樣他才放心。
林子中光線越來越暗,該是經過妖獸林中心的邊緣地帶了。
江行舟示意白落落:“落落師妹走我們旁邊吧?”
白落落眼底劃過流光,繞過葉衡,走在了江行舟身邊。
江行舟:哎?這走位是不是錯了?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林子深處遠遠傳來妖獸的嘶吼,吼聲淒厲,寒意森森。
聽見妖獸的嘶吼,江行舟感慨道:“怪不得蒼梧淵的子弟修爲都高,這裏可是天然的修煉場,在這裏待一年,可比咱們在外面勤加修煉的好幾年都管用”
葉衡眉心微皺:“只可惜司齊修的是魔道,和我們背道而馳”
“他守着這麼一個修煉場,爲何還要修魔道,真是不明白”
後方的白亭淵身子頓了一下,垂着的眸子不知在想什麼?
“仙門中人誰能明白呢?他本來也是天之驕子,只是司宗主不在,誰也解不了這個惑”
衆人心裏略過一句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