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拽了一下他的袖子:“怎麼了?”
江行舟搖了搖頭。鳳羽牽起他的手往越靈清處走去,江行舟視線落在鳳羽的手上,心底的那點不安好似被撫平了一些。
“他是玉池宮的江行舟,靈清,你還記得嗎?”
越靈清一雙眸子有些淡漠,記得,怎麼會不記得?三年前就記得,更何況鳳羽這兩年每每痛苦難忍,意識不清醒時,總是低低叫着這個名字。
鳳羽見他不說話,直接道:“記得就好”
越靈清面色一僵,後退了一步,鳳羽也不在意。
“你們怎麼上來了?不是在捉魚嗎?”
樂歸瞥了一眼越靈清,鬼使神差的腦子會轉彎了:“我怕有壞人”
鳳羽也不戳穿他。
越靈清又看了江行舟幾眼,沒有說話,上前拉起樂歸走了,都走了很遠了,一股荒涼之意直往鳳羽心中鑽,她心口一緊。
江行舟也依然在看着越靈清的背影,那個孩子,不,現在已經是少年了,他,長得太出衆了。
爲何長生殿的大醫官模樣都如此出衆?他看向鳳羽,發現鳳羽的視線還留在越靈清的背影上,心裏莫名的又不安起來。
江行舟又將鳳羽抱入懷中,面上恢復以往的無賴,語調又帶了撒嬌的意味:“你別看他,看我”
鳳羽被他抱得有些緊,聞言,笑道:“你抱得這麼緊,我怎麼看你?”江行舟手微微鬆了鬆,還是將鳳羽環在懷裏,他捨不得放手。
兩人近在咫尺,鳳羽擡手摸向江行舟的眉間,鼻子,下巴。她看得真的很仔細。
江行舟比原來高了許多,肩膀也寬了許多,許是常年不見陽光,他的皮膚有些白。
江行舟將額頭抵在鳳羽的額頭上“你長得真好看”,鳳羽脣角微抿。
“你長得也好看”
江行舟蹭了蹭她額頭,他目光灼灼的看着鳳羽,視線從她的額頭移到她的臉上,她的脣上。
隨即像被燙到一般,鬆了手,他眼神有些慌亂,往別處掃了掃,才問鳳羽:“你們怎麼會在這?我正要去長生殿找你,你可以下山了嗎?”
鳳羽頭一歪,是他熟悉的神情:“我等你啊”
“你那個封印沒事了嗎?呀!”
方纔兩人額頭相觸,江行舟不小心將鳳羽眉間遮蓋的藥膏蹭了去,露出半道硃砂印記。
鳳羽也看到江行舟的額頭上的點點藥膏,她好笑的擡起袖子給江行舟額頭擦了擦。
江行舟好奇,也擡起袖子,擦乾淨了鳳羽眉間的藥膏,一道印記現於他眼前,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
江行舟喃喃道:“真好看”
鳳羽拉着他找到一個大石塊坐下。
“你只用了三年便入了天人之境,真的沒事嗎?”江行舟一愣:“你怎麼知道?”
他明明已經掩蓋起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知道?你別動,我看看”
鳳羽伸出手,凝神往江行舟心口探去,瞬息間,又收回了手。她莞爾一笑:“還不錯,看不出來,你天賦這麼好?”
江行舟捉住她的手,“你也沒事了嗎?以後都沒事嗎?錦書告訴我,他那次見你,感覺你很不好,這三年,你是不是受了很多罪?”
“都過去了”
鳳羽越是這麼輕描淡寫,江行舟越發的心疼。
“你怎麼知道我會路過鬱州,你就不怕我們錯過?”
“鬱州不是長生殿的必經之路嗎?再說了,還有我的靈蝶,無論你在哪裏?它總會找到你的”
這句話給了江行舟極大的力量,他心裏一陣熱乎,斟酌道:
“那個越靈清?”
“他是鍾離給我找的大醫官,這兩年都是他和聽雨他們在照顧我”
“····”
兩人久別重逢,說了許多話,只是誰也沒有提這三年有多難熬。
鳳羽看了看天色:“下山吧,靈清他們還在山下”
“山下只有他們倆嗎?你的貼身侍女呢?”出門不會只帶兩個孩子吧?
“我沒讓他們跟着”
江行舟牽起鳳羽的手:“那個小胖孩是誰?怎麼叫你阿姐?”
樂歸連叫好幾日的阿姐,鳳羽早已習慣,她嘴角帶着自己都沒察覺的笑:“長生殿的弟子,下山了我便不讓他們喚殿主了,怕有人認出”
聽到這話,江行舟忽然想起他剛出極北冰原錦書告訴他,仙門中對鳳羽的謠言。他腳步一停,看向身邊的人。
“我不能久留,只能陪你待兩天”
鳳羽神色一怔。江行舟急忙道:“西南異動,南弦宮的墨師叔死在了魔宗手裏,仙門百家和魔宗一戰在所難免,玉池宮也不例外”
“落落的師叔嗎?”她記得南弦宮的嫡系都是姓墨的。
“嗯”
“我和你一起去”
江行舟神色一變:“你怎麼能去?仙門中正找你呢?你不許去!”江行舟說得霸道,不是他想太多,萬一有人認出了鳳羽,必會把她推在風口浪尖上。
他見鳳羽抿着嘴不說話,忙道:“你可以回長生殿,也可以去四處遊歷,總之,不能去西南,待魔宗事了,我就來找你”
“你放心,我會沒事的,來之前,我爹告訴我,天玄已派弟子前往各處隱世的仙門求救了,無論如何,你們長生殿都不要插手這件事!”
他前兩日回到玉池宮,專門翻閱了所有對長生殿的記載,那位曾以一己之力讓魔宗退回邊界的殿主,在那一戰後,就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幾年後的論道大會,仙門中往長生殿送帖子,才知道那位殿主已經隕落了。
究竟是何原因?是不是因爲魔宗?江行舟不得而知,但凡有一點可能性,他都不敢讓鳳羽涉險。
“阿羽”
江行舟又帶了一點撒嬌的意味。
“等我好不好?”
此間事了,我想和你成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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